電報發出去後,雷局長也讓車子往那裡開過去,而在差不多到達橄欖街的時候,那邊的事也有迴應了。
車輛緩緩在街口停下後,一名審查局的隊長走到車前,待車窗搖下,就說:
“局長,按照你的指示,我們在周圍店鋪裡找到了三根被裝飾包裹起來的柱子,用寫好名的紙人貼在了上面,再去公司搜查,發現一共有八個人不在公司裡。
我們查過了他們的工作用物,看痕跡短的五六天,長的至少有兩個月以上沒人了。
但是公司裡的人,卻認爲他們還在,與他們朝夕相處,並沒有覺得什麼不正常。”
雷局長說:“把名單給我。”
隊長立刻將一張寫好的紙遞過來。雷局長拿來看了一眼,又遞給一旁的陳傳,“有你要找的人麼?”
陳傳接過,他看了看,閔嵐學姐的名字赫然在內,就對雷局長點了下頭。
雷局長說:“那些員工應該都被密教儀式影響了,以爲人在,但實際早就不在他們身邊了。”
陳傳暗想,難怪剛纔打電話的時候說人在,但又說無法接電話,應該是他們的意識之中存在這個人,可這個人顯然是沒法過來與他人對話了。
可即便如此,這麼長的時間裡,這些員工的家人不可能不感覺異常,所以能夠隱瞞下來,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隊長又說:“我們剛纔查找的時候,這個公司近半年來因委託任務失蹤的職員人數比較多,大多數都是在一個委託任務上出的事。”
雷局長思索片刻,說:“通訊局那邊有結果了麼?”
隊長說:“正在等,應該快了。”這時一個隊員走過來,遞過了一個紙條,他看了眼,遞過來,“局長,找到了,我們進入青鷂公司時候,有電報從樓裡發出來,接收地就在這裡。”
雷局長接過看了眼,說:“照這個地址,馬上通知老高過去查看,把裡面的人先控制起來。”
隊長說了聲是,轉身迅速離去。
雷局長對陳傳說:“那些感覺之中還在的人應該還活着,因爲想要達到這種效果,就必須維持那些人的生命。密教儀式通常都是受限制的儀式,需要通過承受某種代價以及達成某種條件和代價來獲得結果。”
陳傳不禁想到了雷局長的兒子,需要維持着儀式的存在,就需要留下人的性命,可能是因爲孩子太小,怕一下弄死了,所以也沒有對其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可是隻要維持這些人的生命,而不必顧忌其他的話,那結果可就難說了。
只能期望這些人還能保持着完好。
他問:“雷局長,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雷局長說:“我看了你給出來的資料,就知道這應該是‘生命教派’的一個分支。這個密教來源未知,成分複雜,簡單點說,這個教派的人認爲人的生命元氣是可以通過一定的方法,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的。
這種理論未必正確,但結果卻是有可能實現的,只是當中可能會多出來一些自己也無法掌握和控制的東西。
看情況,他們應該是刻意給出某種委託,然後讓公司員工在進行委託的過程中失蹤,實際上是抓捕了他們,並利用他們舉行密教儀式。”
陳傳想了下,這樣做的確不容易引起懷疑,畢竟委託任務這種事,損傷率本來就很高。還能看到,這個公司爲了讓這個委託可信,給其他公司同樣發了委託,恐怕也是想着順手坑一把其他公司的人。
這就和閔嵐學姐之前說的對上了,難怪這個公司的員工幾次遭遇失敗,就是公司自己搞的鬼,又怎麼可能讓你查出結果?
閔嵐學姐當時恐怕是查到了其中一些蛛絲馬跡,覺得公司有問題,這才傳信到了他這裡。
雷局長說:“你做怪談委託的,很可能會經常和密教相關的東西打交道,外人是分辨不清楚這兩者的,回去我寄一份資料給你看看,但記得不要外泄。”
陳傳真心感謝:“謝謝雷局長。”
他是知道的,怪談還能在民間找到一些瞭解對付辦法的人,可密教儀式這東西,專業性過強,不是通過官方的渠道,恐怕根本無從得窺端倪。
兩人在這裡等了半小時後,那位隊長回來,並告訴雷局長,找到了那個地方,並且抓到人了,那個人知道事情敗露,並沒怎麼逼問就交代了。
參與這件事情的首腦,正是公司的主要高層,藏匿人員的地點也交代,被藏在了距離這裡不足五百米的地方,現在大批審查局的人員已經過去抓捕了。
雷局長說:“很快就能
知道結果了。”
陳傳坐在這裡看了全過程,雷局長只是看了一會兒資料,就能準確判斷出這是什麼密教,又應該怎麼處理,短短兩三個小時不到,事情就已經差不多快要解決了。
果然專業的事就該讓給專業的人去做。
這裡除了雷局長豐富的密教經驗,還有因爲手下有一支強大的專業團隊,有着國家背書,能夠協調多部門參與行動。
要是讓他一個人去解決這件事,要事先還要調查,慢慢整理線索,然後再做出決定,還可能因爲對方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就算確定了目標也難以立時拿下,最終的結果也未必能如人意。
在個體沒有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前,團隊到底是勝過個人的。
而格鬥修行同樣也是這樣,如果沒有一個成體系的組織爲他提供必要的修行資源,根本別想靜下心來修行。
這既是拘束也是幫助,在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這些是還擺脫不了的事,甚至要主動融入,並儘可能的去利用好這些,讓這些成爲推動自己往上邁進的助力和階梯。
“伱去往中心城的申請應該遞上去了吧?”雷局長這時問了一句。
陳傳說:“已經遞上去了。”
雷局長說:“你是有着從事密教方面工作的才能的,浪費了也是可惜,所以畢業之後,如果有興趣,可以來密教審查局,我可以做你的推薦人。”
陳傳心裡動了動,雷局長是陽芝方面局長,能影響到中心城麼?還是說是要升職了?
這也有可能是雷局長的背景不一般,畢竟坐到這個位置上,能力是要有,關鍵還是要看背景,有時候能力反是不那麼太重要。
比如之前雷局長出了那些事,別人卻沒法將他從位置拿下去,這就可見一斑了。
在這裡又等了差不多一刻多鐘後,那位隊長腳步匆匆回來。
“局長,那個地方有不少委託公司安保人員看守,違規攜帶有不少槍支,他們很可能是邪教中的骨幹,見到我們聯絡巡捕局的人包圍了樓房,那些人仍是在那裡負隅頑抗,並以裡面的人質相威脅。
從員工資料上看,這裡面應該存在
陳傳聽到這裡,思索了下,開口說:“雷局長,拖的越長對人質恐怕越有危險,這件事不如交給我來做吧。”
雷局長看了看他,說:“你應該還在國家徵召期間吧?”
陳傳說:“是的。”
雷局長說:“那這樣,我也是這次行動組的一員,那麼這也可以算在國家委託裡。陳學員,現在我以行動組事務委員的名義,要求你配合解決前面邪教分子,並儘可能的將人質解救出來。”
陳傳點了下頭,“雷局長,交給學生就好。”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車子也是發動,開到了那一處地點所在,那是一座五層高的辦公樓,周圍已經被趕來的巡捕局巡員拉起了阻攔索,並將不相干的人員疏散了。
車輛停穩後,車門被推開,陳傳自裡走了出來,雖然這一次和雷局長見面他沒有攜帶雪君刀,但沒有關係,對面只要沒有三限的格鬥者,那麼用不用武器都是一樣。
如果有這樣的高手,那些人也用不着躲在裡面依靠人質做威脅了,早就直接殺出來了。
九月份的陽光已經不那麼火辣,可依舊耀眼,特別在窗戶之上的反射光非常刺眼,他擡頭看了會兒後就收回了目光,然後在巡捕局和密教局成員的注視下,緩步向前面走過去。
他單手插在褲兜裡,慢慢接近了那座大樓,就在距離那座樓房還有四十多米的地方,
接下來彷彿只是一步之間,他就來到了樓前,並沒有選擇進入樓中從樓梯走,而是一腳踏上了外牆。
在他的角度看來,此刻好像就是踏足在了平地之上一樣,藉着自身衝勢往前躍動,幾乎是一個眨眼間就來到了與五樓窗戶平齊的地方。
他力度控制的剛好,來到這處高度的時候,衝力正好耗盡,所以還稍稍在半空停頓了下。
此刻他能看到窗內的人正用驚怒的眼神看過來,還有那準備擡起並向他射擊的槍口,他平靜望着,向前一傾身,手臂舒展,一把捉住了那個人手腕,輕輕一拽,藉着這股力量,他往裡躍入,而那個人則直接被他扯的飛了出去。
兩人於瞬間交錯而過,隨後噠的一聲,他輕盈而有力的雙腳落在了室內的地面上,並站直了身軀,背後則是一陣遠去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