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長長的過道,陳傳來到了只有武毅校長等少數人可踏足的內部區域。
這裡空間較大,視野也很空曠,玄宮大廈是整個武定區最高的幾座建築之一,站在這裡往外望,確實有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紅拂聲音此刻再度響起:“陳老師,前方爲學院獨立內部區域,請您說出通行口令。”
陳傳立刻說了一句姚校長告知的口令,前方區域場域隔離光芒消失,出現了一個更大的空間。
而到了這裡,紅拂的聲音就消失了。
看了一眼後,就往左手邊邁步,走過十來米,來到了一間敞開着大門的辦公室內,有一個三十來歲滿身書卷氣的男子正在這裡翻着什麼文件。
這時聽到有人來,他擡頭一看,馬上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熱情的說:“是陳老師麼?我是專門負責與總院聯絡的發報員,姚校長讓我在這裡等候您。”
他轉身過,從桌上拿過一張紙,雙手遞上,“這是申請書,陳老師照着上面的提示填寫就好,如果您確認好了,我會照此給總部發報。”
陳傳接了過來,看了幾眼,便根據上面要求填寫申請內容,在關於修行路徑的選擇上,他直接填寫了‘人之相”,填好之後,他交給了那位發報員,後者看了幾眼後,說:“陳老師,請您稍待。”
他拿着文件走入了隔壁的發報室,過了一會兒,就有發報的聲音自裡傳出。
陳傳則走到了一邊,看了眼牆壁上掛着的一些照片,這些都是這位發報員和姚校長的合照,而且兩者有少許相似的地方,看起來彼此可能有血緣關係。
照片上姚校長穿的都是便服,有一張照片裡頸脖上騎着一個小孩子,小孩子抓着他的頭髮衝着前方露出開心歡快的大笑,姚校長也是擠眉弄眼,做出搞怪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當日拿着厚背大刀的威嚴模樣。
他這時想到,無論是姚校長還是萬學長,走的應該都是人相一道了,而按照薛老師的說法,此道非常之難走,看來極可能是易入難精。
發報員這時從裡面走了出來,說:“陳老師,電報已經發送去往總部,那邊回覆恐怕等上一等。”
陳傳說:“一般需要多少時間?”
發報員說:“如果是正常的聯繫,那可能幾分鐘的時間,最晚也不過數小時,以前我也沒處理過類似陳老師這樣的申請,實在不好說,要不陳老師先在學校裡等一等,我這裡接到消息就通知您。”
陳傳看了下時間,現在還不到兩點,自己有近月時間沒來了,倒是可以先去三個學員那邊再看一下,他說:“那就麻煩了。”
發報員忙說:“不麻煩,不麻煩。”
陳傳從這裡離開後,乘坐電梯先回了自己在這裡的教師公寓,隨後點了下這裡的場域屏幕,聯絡上了江心、孔瑤、樊誠三個學員。
這次江心三個人在得知陳傳的可能已經成爲格鬥家後,當然異常驚喜,江心是個有心機的人,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太多,而樊誠、孔瑤兩個人都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他們當初只是因爲實在找不到解決自身問題的人,纔是購買了陳傳的課程,但是收穫也非常大,經過這麼一段時間後,他們身上的問題明顯得到了顯著的改善,心中對這老師都十分感激。
沒想到現在陳老師身份陡變,連帶着學院所有學員和老師都是高看了他們一眼,這是他們事先萬萬沒想到,而有些老師和學員的熱情甚至讓他們感到害怕,所以這幾天他們都躲在自己宿舍裡不敢怎麼出去。
這時兩個人忽然收到界憑的消息,一看是陳傳要與他們聯絡,一聲驚呼,立不由得緊張激動了起來,他們幾乎第一時間接通並登陸上了教學平臺,隨後努力平緩呼吸,帶着顫聲問候:“陳老師好。”
陳傳嗯了一聲,說:“你們也好,今天我正好在學院裡,想到有近一月沒有檢驗你們兩個人的進度,過來看下,你們最近修行還順利麼?”
“順利,順利。”樊誠、孔瑤兩人連連點頭。江心的這時也傳出來,“陳老師,我這裡也沒遇到問題。”
陳傳通過場域屏幕看了三人一眼,就算現在不是面對面,可憑藉他現在的觀察力,能夠清晰的看到每個人此刻呈現出來的狀態,確定他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保持有一定強度且有效的練習。
這樣就無需他做太多指正了,他讓三個人又原地打了一遍招式,又在某些地方的呼吸節奏上給他們稍作調整,等三人掌握之後,讓他們不明白的可以再用界憑聯絡,隨後就結束了這一次通話。
他考慮了下,接下來還有兩個月到年底,這三個學員其實還有提升的餘地。
現在學院的規矩已經束縛不他了,不過事情有始有終,他會把這三個上他課的儘可能的教好。
他在學校裡等了有一下午後,界憑裡有發報員的消息傳來:“陳老師,總部已經有回電,關於你的申請已經通過,過後會有專人送至濟北道。”
陳傳見到之後,回覆了一聲謝謝,坐着喝了一杯熱飲後,就起身離開,從武毅學院出來。
驅車回到了武定區的居宅,拿出雪君刀劈開一道裂隙,便開始了今天還未曾進行的修行。
時間轉眼到了十月二十八日,這天一駕飛艇自西北而來,並停留在了巍光區泊錨點上,可以見到飛艇側面有一個徽標,那是一個球面嵌在無限經緯之內,看去似是天圓地方的寓意。
自飛艇之上下來了一行人,全都是一臉嚴肅,前方几個人穿着統一的制服,後面有四個身穿遮住身體和麪容黑袍和笠帽,一眼望去,分辨不清楚具體的性別和年紀,只是能看到笠帽之下扣着一張白色面具。
這批人在被政務廳派來的人員接到了指定的休息駐地後,爲首隊長對身邊的隊員示意了下,後者馬上點了界憑,等接通後說:
“陳先生,我們是大順國家格鬥者理事會的人,想必您已經接到政務廳的通知了?好,我們這回奉上命到這裡,有一些機要事宜需要與陳先生面談,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嗯,好,我們在巍光區的鋸角大廈三區五十層等候您的到來。”
不到一小時,一輛加長武裝車在大廈之前停下,勤務員將車門打開,陳傳從裡出來,他擡頭看了眼大廈,往裡走入進來,一直來到了五十層,早有人在這裡等候着,將他迎入了大廳之內。
大廳內擺着一張只有檯面的金屬腳長桌,一個滿頭白髮的中年男子站在前方,身後站着幾名類似助手的人,而在大廳的角落裡,則分別坐着四個戴着白麪具,穿黑袍的人。
這四個人給他一種較爲熟悉的感覺,是密教審查局麼?
“陳先生你好。”中年男子上來握手,客氣的說:“我叫粲邈,是格鬥者理事會這次負責與您接洽的帶隊隊長。不知道您之前是否聽說過我們?”
陳傳和握了下手,“聽一位師長說起過。”
粲邈微笑說:“那我們得感謝您的師長,讓我們的工作方便了不少,”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陳先生,請坐,我們今天有不少事情要與您明確。”
陳傳到了長桌之前坐下,粲邈來到了對面坐下,他正容說:“陳先生,首先需要申明的是,我們的一切行動的合法性都來自‘國家最高安全顧問團’的監督和授權。
我們現在談論的所有話,你此刻的所有舉動,都會有明確的記錄和存檔,稍候我們對話之中可能會有一些冒犯的地方,請您諒解,如果您有什麼想法和不滿意的地方,您可以在事後向最高安全顧問團投訴。”
陳傳微微點頭。
粲邈這時從助手那邊拿過一份表單,並向着陳傳推過來,“我們首先需要麻煩陳先生填寫下這份表單。”
陳傳拿了起來,看了一眼,上面有不少問題和選項,大概翻了下,起碼有數百條,粗略一眼,感覺和薛老師告訴他的一樣,主要就是爲了判別他對於國家和公司的傾向以及自身的立場。
不過他目前身爲處理局調查主管,那麼就會從這個角度出發看問題。
他從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筆,在一個個選項上勾填起來,差不多十來分鐘,他將完成,隨後推還給了對方。
粲邈拿起翻了翻,見沒有漏填的,就交給一邊的助手讓其存放好,隨後神色嚴肅了些,說:
“陳先生,你應該知道,格鬥家的破壞力是非常大的,而如今世界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之下,爲了維持各個中心城、交融地還有世界之環的穩定,我們必須對國內的每一個格鬥家做出合理且有效的約束。”
他又拿過一份表單,緩緩推到陳傳的面前,“這份協議,先請您過目一下,如果您有什麼不理解的,或者反對的,都可以現在向我們提出,我們會設法和您溝通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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