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牙還是做着那個從小到大的夢,十八年來沒有間斷過的夢。也許說是夢魘跟適合,夢裡一個穿着血色戰甲的男人站在玄機閣的長生路上,那是成仙永生的捷徑。可是她始終看不見男人的正面,青絲飛舞,突然的血腥渲染半片天空……
她很安靜的醒了過來,第一眼看見花嘟嘟特大號的臉,還有它臉上的黑線和鄙視。
“辛月牙你個大傻蛋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死翹翹了呢!”
“啊——”腦袋很重,她隨手摸了摸,摸到了腦門上的大包包。“嘟嘟你又趁我睡覺踢我!”
“誰有空踢你了!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花大爺頭上扣!”
“哦……這裡是哪裡?”
四周黑黑空空的,陽光被厚重的簾布擋在窗外。空氣很潮溼,刺激着她的鼻子。她不由打了幾個噴嚏,坐起來呆呆的看着四周。
“嘟嘟……”
還在裝思考者的花嘟嘟扭頭給了她一記眼刀:“你花大爺我怎麼知道!問問問,就知道問!除了問你還會什麼!”
辛月牙憨憨笑了幾聲,弱弱的回答:“我餓了……”
“滾!”
這裡是哪裡,花嘟嘟自己也不知道。它記得自己昨晚被一股很奇怪的靈力吸引,飛過無盡的黑暗後看見了一絲很奇怪的光。它想轉身去找辛月牙,可那股力量把它吸了過去,然後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它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黑漆漆的密室裡,它找不到出口,只在角落裡找到同樣昏迷的辛月牙。
“嘟嘟……”
“沒看見你花大爺我在思考啊!別煩我!”
“哦。”
辛月牙扶着牆壁站了起來,腦袋裡一團亂麻,摸到腦門上的大包包時纔想起,自己昨晚被飛出的大肥魚砸暈了。不對!還有那個戴着面具,駕馭着犄角怪獸的男人!!
“嘟嘟,嘟嘟,我有事……”
“女人就是麻煩,事兒特多!”花嘟嘟落到她肩頭眉頭深鎖。“有事就說!別打擾你花大爺我思考人生哲理!”
“嘟嘟,我記得昨天晚上我看見一個騎着犄角怪獸的男人,他……”
“你是不是被大肥魚砸傻了?”花嘟嘟照着她的腦袋敲了幾下,咚咚咚,還帶回音的。“哈哈,辛月牙的腦袋果然是空的!”
“不是啦,我記得我在古書上看過那個怪獸,好像是……好像是——”
辛月牙一時腦袋打結沒想起來,急得她小臉通紅滿地轉悠。
就在這時密室突然強烈的震盪起來,她一腦袋栽進了旁邊的稻草裡。突然間遮在密室外的黑布被拉走,她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密室,而是一個鐵的大籠子!她就像被關在籠子裡供人消遣的寵物。
籠子裡顛簸得她頭暈腦脹,突然出現的光刺激着眼球,她依稀看見這裡是湖面之上,而那個古怪的山莊都在旁邊。
“嘟……嘟嘟……”
花嘟嘟兩隻小短手抓住鐵欄,伸長小短腿讓她先抓住。結果辛月牙一把抓住它腦袋上的小花苞,痛得它齜牙咧嘴,用了吃奶的勁兒才把辛月牙給拉上來。
這時,顛簸也停止了。
花嘟嘟雙手一抖帶着辛月牙掉了下去,她急忙接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的花嘟嘟,下意識往懷裡一塞,抓着鐵柵欄看着外面。
夜色裡的山莊是鬼魅古怪的,白天一看更是驚得她一腦袋的冷汗。山莊真的就在湖面上,沒有一點支撐的東西,卻奇怪的屹立不倒。山莊屋頂上坐着幾個有臉有胸,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的女人,而連着鐵籠子的鏈條就在一個穿着紅色琉璃裳的女人手裡。
辛月牙扯着嗓子對那邊的女人大喊:“姐姐們,爲什麼要把我們裝在籠子裡?”
“我們?呵呵,小丫頭,籠子裡就你一個人啊~”
辛月牙這纔想起常人看不見花嘟嘟,她還是扯着嗓子喊着:“爲什麼要把我關在籠子裡?我只是路過的……”
幾人相視一笑不語,紅衣女人故意拉了下鏈條,又顛得辛月牙七葷八素。
“我……咳咳……我不是鳥,你們怎麼能把我關在籠子裡……”
紅衣女人長了一張妖豔的臉,自顧自鶯鶯淺笑後,穩住鏈條說:“我知道你不是鳥,不然你早被燉了……”
“對對對!我不是鳥,我是人啊,姐姐們放了我吧……”
“人?呵呵。的確比鳥要好吃——”
“姐姐你在說什麼?”
紅衣女人搖頭淺笑,露出尖銳的虎牙,泛着陰森的白光:“看你細皮嫩。*紅齒白的樣子,有沒有十八了?”
辛月牙哪管的了那麼多,整個人趴在鐵欄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剛十八……姐姐們,你先放我下來吧,我……我恐高……”
“呵呵,真嫩。”
紅衣女人和她們交換了下眼神,像下定什麼主意一般再次拉動手裡的鏈條。辛月牙以爲還要陪她們玩圓球盪鞦韆,趕緊閉上眼睛捂住嘴巴。
“紅姐姐,爵殿回來了~”
“真的嗎?爵殿走了那麼久終於回來了?!快快快,姐妹我們趕緊走!”
辛月牙長長鬆了口氣,看見那羣虎姑婆都走了,想着找什麼辦法離開籠子。突然間風中傳來很奇怪的香,她後知後覺的回頭,微風中兩個轎伕擡着頂轎子踏風而來。白色的簾布被風吹起,一個邪魅丹鳳眼的男人緩緩印入她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