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女孩頓了頓,聲音很困惑:“我不知道怎麼給你形容,總之,這裡並不是陽間!”
居然連她也這麼說,看來我們先前推算的沒錯,我們走陰了。
“但是,也不是陰間!這裡……是一座法陣!你們進了陣,所看到的一切,有真有假,但是以你們的修爲,是看不出來的!”
法陣?我想起自己在書上看見過,法陣相當的了不起,能夠佈陣的人,必須精通佈陣和法術,並且修爲極高。
“算了,我知道我的話你不會再相信了!”女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讓阿七帶你們走出這法陣吧!”
她掐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白狐狸從竹筒之中竄了出來,飛快的跑了兩步,扭頭看着我。
我心裡掛念着皇夜奇兩人,也不廢話,衝着它跑了過去。
“呃,爲什麼要幫我,不是說大家兩不相欠了嗎?”我還是不太相信她。
她撇撇嘴:“這次,是你欠我的!”
我跟着白狐狸,奔跑在長草之中, 白狐狸所過之處,不死草翻開波浪,紛紛躲避,就好像快艇在水面上劃出一道長痕似的。
我似乎聽到她又說了一句:“注意……不要……水……”
重回到原來的地方,我驚喜的發現,女孩說的是真的,剛纔所看到的身首異處的兩人,此刻腦袋好端端的張嘴脖子上。
他們背靠着背坐在地上,被長草綁在一起,就跟運動品牌背靠背的logo似的。
我急忙衝過去,用傘兵刀割開兩人身上的長草,兩人睜開眼睛,看到我,飛快的向後退,離開我一段距離。
“你……是人是鬼?”
我納悶的看着他們:“沒事吧你們!”
朱燁揚手,丟過來一把糯米,糯米打在我的身上,噼裡啪啦的落了滿地。
我皺眉:“什麼意思你!”
“你叫什麼?”朱燁問我。
“你第一次見我們的時候,是在哪裡?”皇夜奇也開口。
這特麼擺明是不相信我啊!虧我還抽風一樣飛奔回來救你們!
我瞪了他們一眼:“有病吧你們!”
皇夜奇揚手抽出軟劍,謹慎的走向我,低沉的說道:“你要是不說明白了,別怪我不客氣了!”
握草,這兩人什麼毛病,我氣呼呼的說道:“皇夜奇,朱燁,你們兩個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朱燁閃身擋住了皇夜奇,盯着我說道:“你說,我們來這裡,委託人是誰?”
真是有病!我低聲說出大富豪的名字,兩人對視一眼,皇夜奇收起軟劍。
我張口正要說話,朱燁一把拉住我的手,用袖裡乾坤和我交流起來。
據他所說,剛纔長草襲擊我們的時候,我忽然發瘋一樣衝出了皇夜奇劍光的包圍圈,立刻被長草捲進了草叢,然後就聽到我不停的慘叫聲,直到最後奄奄一息沒有了聲音。
我告訴他,我還看見你們兩個身首異處了呢,現在你們不也活蹦亂跳的。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不對呀,我是被白狐狸叼走的,這麼大隻的白狐狸,他們看不見,瞎呀!
可是我們一交流,朱燁還真沒看見白狐狸,我急忙四下環視,白狐狸果然不見了蹤影。
聽到那個琪琪格其實是個女人,朱燁並不感到意外,我估計他應該早就知道。
倒是聽我說白狐
狸鑽進竹筒,朱燁臉色變了變,低低的說了兩個字:“管狐!”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朱燁給我解釋了一下。說的我毛骨悚然的。
說起管狐,就不能不說養小鬼。
養小鬼有多人都知道,又叫古曼童或者養鬼仔。都是用夭折的怨氣集中嬰童去修煉,練成了小鬼之後,可以任意驅使。
管狐的意思和養小鬼差不多,不過管狐要更繁瑣一些,威力也會大一些。
管狐做法是,把一隻狐狸的身體埋在土裡只留下頭在外面。再把那隻狐狸好好毒打一頓和餓個幾天,並在那狐狸附近放一大堆食物,讓他看得到吃不到。
當狐狸的仇恨.到達頂點時,就可以把它殺掉,殺的時候,用最殘忍的手法去殺,比如剝皮或者凌遲。
總之唯一目的,就是讓狐狸臨死之前,感受到極大的痛苦,讓它的怨念到達頂點。
這時還不算完,還要把狐狸的魂魄,用封魂咒封住,祭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直到它同意立下契約。終生侍奉煉製的主人。
而主人爲了出門方便,都回拿着一橫竹筒,竹筒裡面裝着就是狐狸,算是狐狸居住的吧,
狐狸,差不多可以算作動物中最聰明的,它學東西很很快,而且本身就通着靈,特別容易有了神通。不信你翻開聊齋,裡面講狐狸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說,管狐比起一般的養小鬼,可要厲害太多了!
我們談了一陣,我也瞭解了一下,剛纔我們走着走着,草叢忽然動了,皇夜奇揮舞軟劍上前,沒過一會,我就自己衝出劍光籠罩的圈子,迅速的跑進了長草之中。
他們兩個拼命叫我,我應了幾聲,然後就是慘叫,直至沒有了聲息,所以他們才以爲我死了。
結果我突然一下子就跳出來,下了他們一大跳。
這個時候,我又聽到了狐狸的嘶吼,我急忙一擡頭,狐狸在我身後的左前方向招手。
我急忙叫朱燁兩人去看,可是兩人卻什麼都看不到。
白狐狸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我看了看它剛纔停留的地方,說大家趕緊向東吧。
我們沿着白狐狸消失的方向,走了一會,終於走出了這塊長草地。
不但如此,我們還看到了先前走過的路。
這次,我們都能認識了,兜兜轉錯的走回了原來的道路。
循着道路往回走,大概五分鐘之後,我們回到了阿星的超市。
我們正要推門回去睡覺,忽然聽到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還伴隨着哼哼唧唧的鼻音,就是從阿星房間裡面傳出來的。
我們三個決定去看看,然後我和皇夜奇悄悄貼近窗子。
從窗簾的縫隙看過去,我和皇夜奇的臉都紅了……
映入我們眼裡的,首先是兩條修長的大白腿,筆直的翹起來指着屋頂。
一個渾身赤果的男人,背對我們站在牀前,擋住了兩條腿的主人,這個男人在不停的向前衝刺,於是我們耳邊充斥着男人喘着粗氣的聲音,還有一個女人婉轉甜膩的呻|吟。
我們兩個無比尷尬,正要離開,忽然聽到男人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吼,拼命向前一頂,然後趴了下去。
“討厭,怎麼又……在裡面……”
男人很快被一把推開,他翻身死魚一樣仰躺在一邊,
藉着淡淡的月光,我們兩個差點沒叫出聲來。
我們看到了那個女人,就是阿星的老婆,而那個男人,卻不是阿星。
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個男人最醒目的特徵,就是一個大大的鷹鉤鼻。
相術上說,鼻如鷹嘴,啄人心髓。意思就是擁有鷹鉤鼻的人性情虛僞冷漠,親情淡漠,易出賣朋友,但多爲反應靈活,精於鑽研。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阿星老婆站了起來,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誘惑。
我們兩個不敢再看,一起轉過了頭。
啪嗒一聲,有打火機的聲音,我們聞到了淡淡的香菸味道,女人嬌嗔的聲音響起。
“少抽點,阿星會聞到的!”
男人的聲音很沙啞,帶着一種奇異的自信。
“不會的,他現在就是個活死人!怎麼會生氣呢!”
他的話讓我腦子混亂一團,我對自己產生了嚴重的懷疑。阿星的老婆和別的男人通姦,這種情況,應該很好的反映在阿星面部十二宮的奸門上,可是我卻沒看出來。
還有這個男人說阿星現在是活死人,我怎麼半點都沒察覺呢?難道我的相術不靈了?
男人又開口說道:“今天來的那三個人……怎麼樣了?”
女人輕輕說道:“偷獵的,晚上去了村子裡……應該……已經死了吧……”
我聽得毛骨悚然,白天看這個女人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居然這麼心狠,三個大活人的生死,在她眼中,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女人又問:“最近村子裡怎麼忽然來了這麼多外人呢?”
“可能是那個讀書人有點來頭吧!沒有關係,反正不死草……”
男人剛說到這裡,我突然聽到踢裡踏拉的腳步聲,我們急忙轉頭,就見到阿星推開門,慢吞吞的走進院子。
這時候我們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從阿星的方位,幾乎一眼就能看見我們三個。
可是我們都沒想到,阿星居然對我們視而不見,慢吞吞的走過我們身邊,推門進了房子。
我們楞了一下,心說這下熱鬧了,這算捉姦在牀啊!
誰知道預料中的爭吵打罵並沒有出現,只聽到阿星老婆輕柔的聲音響起。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福伯死了!我怕店裡的紙錢花圈不夠!”阿星迴答。
我們覺得不對勁,也顧不得什麼非禮勿視了,再次往房間裡面看過去,房間裡面的情形嚇了我們一大跳。
阿星老婆身上已經穿上了一件粗布睡衣,站在牀前,倒了一杯水給阿星。
而那個鷹鉤鼻男人,就在牀上坐着,隨手把熄滅的菸頭放在了牀邊。
他和阿星的距離,絕對超不過兩尺,偏偏阿星對他視而不見,接過老婆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轉身從櫃子裡拿出好多的紙錢和摺疊的花圈,捆好後,抱着走出了房間。
阿星慢慢的走出院子,關好門,腳步聲消失,這一切,讓我們覺得詭異的像是夢境一樣。
阿星看不到我們,看不到那個鷹鉤鼻男人?怎麼能看到他的老婆呢?
“老東西要死了?”鷹鉤鼻的聲音響起來。
“估計是阿星看到了吧……”女人的聲音忽然含糊起來:“你怎麼又……”
“來吧……過了今夜,我恐怕不好出來了……”
那種讓人臉紅的聲音又奏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