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擎佑表示同意。
即將離開的時候,雷擎佑一隻手撐着門不讓它合上,一邊說道,“還記得白冶嗎?這段時間他的身體經過治療已經好了很多,你不是挺喜歡這孩子的嗎?明天帶你去看看他。”
傅晴一愣,回頭想說什麼,雷擎佑已經留給傅晴一個背影。
她看着地上凝結成塊的泥土,一團黑色中混雜着一些花盆的碎片,應該是遺落下來的,其他的應該已經被雷擎佑收拾乾淨了。
是獨屬於傅晴的陽臺,因此很顯得狹小,至少比起外面的陽臺確實的很小。
雷擎佑洗完手出來她還在發呆,看出她心不在焉的樣子,雷擎佑伸出雙手她從後面抱住她,原本是懸空在兩旁的雙手慢慢的接近不讓她傅晴察覺。
不過彼此之間實在太過於熟悉,雷擎佑出現在背後的時候傅晴就已經感覺到。
放鬆的讓身體靠在雷擎佑的懷裡,偶爾有幾滴雨飄進來,傅晴看着漆黑的夜晚,最近她的思緒越來越雜亂,爲數不多的清淨幾乎只有真正睡着的時候。
“吃飽了嗎?”雷擎佑在她的後背問。
傅晴看着遠方,一盞燈孤寂的被風雨吹打。“嗯,真是可惜,經過這一次不知道這株水仙花還能不能活下來。”
雷擎佑低頭看着她,把自己的頭放在她的肩上,“明年春天它還會開會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希望真如你所說就好了。”傅晴嘆息了一聲,那一聲感嘆裡不知道有多少疲憊和無奈。
“剛纔你還沒吃飽吧,一直在顧着我,餓不餓?”剛纔雷擎佑確實一直光顧着她,自己那一碗飯現在想起來還是滿滿的,只是吃了些菜。
雷擎佑的目光望向遠方,萬家燈火在風雨裡變得扭曲又模糊,“我下午的時候吃過一些,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最近你食慾不是很好,臉色也很蒼白,想出去走走嗎?明天天氣應該會放晴,你想去哪裡?我陪你去看看。”
“或者出國也可以。”雷擎佑補充一句。
傅晴側頭問他,“可以出國嗎?”
“以前不可以是因爲職責所在,現在我已經完全放下了,在我心裡,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得上你重要,所以可不可以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
在雷擎佑做出決定的時候他就已經違背了自己的信念,當然他從來沒有真正的樹立過什麼樣的誓言,現在有了更重要的東西之後雷擎佑心中的天平也終於平靜下來。
傅晴把自己的手覆在雷擎佑的手上,“也不想出去,也不想去任何地方,只要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就好了。”
雷擎佑靜靜的看着她,傅晴同樣回眸注視着他,良久,他湊近她,吻上她的嘴脣,溫柔的在上面舔着。
她剛剛吃了胡蘿蔔,嘴裡還有胡蘿蔔的味道,殘留着那種香味,雷擎佑鬆開她,看着她冷靜沒有一絲動容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把她摁在自己的懷裡,她的冷漠侵蝕着他的心,他的理智已經無處安放。
半晌,雷擎佑出聲,“這幾天我們出去走走吧。”
傅晴終於從雷擎佑的懷裡悶悶出聲,“嗯。”
司徒衍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連續的加班終於讓這場遲來的疲憊打亂了他的計劃,看了眼手錶,深夜十二點,灰暗的牆壁上折射出來的燈光讓他睡眠不足的面容清晰的照應在燈下。
起身爲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樓下的路燈好像連接成一條線,一條朦朧的,充滿了色彩的他永遠去不了的地方。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彷彿想要把心中多餘的感情都排放出去,這種深夜,在管家打電話來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在乎他究竟在什麼地方,過着什麼樣的生活。
安靜的樓道中傳來高跟鞋的聲音,鞋尖的聲音很規律,空遠的聲音漸漸接近,司徒衍他看過去,向蔓推開玻璃門,手上拿着一個保溫盒。
司徒衍眯起眼,顯得十分防備的樣子,她的鞋子上有水煮,深夜,如果不是確定世界上不可能有鬼怪,司徒衍可能真的會以爲向蔓不過是一個幻想出來的產物。
“你來幹什麼?”
向蔓不語,打開保溫壺,長夜漫漫,司徒衍工作的時候很投入,幾乎感覺不到飢飽,可是現在聞着香味,他的胃忽然一陣絞痛,那是在提醒他現在他的肚子餓了。
他只在下午的時候吃了一點東西,其他時候基本上都在喝咖啡。不過他的防備心依然時刻都在線,“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比起上次見面,她似乎瘦了不少,臉上的消瘦遮掩不住,身上的衣服也越加寬鬆,不過精神看上去卻異常的好。
她微微一笑,保溫壺裡裝的是一些自己做的餅乾還有雞湯。
“我不過是一個女人,難道你害怕我會對你做什麼?”
司徒衍重新坐下來,她說的確實沒錯,不管是力量上還是身體上他都比她更勝一籌,既然如此,他實在沒有害怕她的必要。
“還是你對我也有那麼一絲的愧疚?”
司徒衍避開了她的目光,“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愧疚一說,再說了,被利用完全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又有什麼好愧疚的?”
向蔓點點頭,確實,就連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愧疚什麼的,聽起來就十分可笑,她怎麼還有要求別人愧疚的資格?
“這是我做的雞湯,你應該餓了。”
“不必了,晚上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店,我只要打個電話就會有人送過來。”他毫不猶豫的拒絕,表情堅定,忽視自己內心的動搖。
向蔓點點頭,也不介意他到底要不要,在他對面坐下。
辦公室的裝潢簡潔大方,空間很大,休息,辦公兼顧,背後還有書架,裡面有一個更衣間,這裡幾乎變成了司徒衍的另一個家,然而這裡和他那個人一樣氣息冰冷,一點溫馨都感受不到。
“說起來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