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吊兒郎當的聲音,多了幾分詫異和遲疑,“我不會是接錯電話了吧?你什麼時候在這個時候主動打電話給我過?嘖,你是被盜號了吧?”
雷擎佑額頭一抽,“你現在在哪裡?”
“在哪裡?當然是在夏威夷享受陽光和海浪,這種頹廢的生活我真恨我發現的太晚了,怎麼,是不是想通了?要跟我一切來玩一玩?聽說你最近幾天要出國,不如來夏威夷吧,正好,我也很久沒見到傅晴了。”
“我收到了一個信件。”雷擎佑直接忽視他的廢話。
“信件?什麼信件?”
“看來跟你無關,那我掛了。”
“誒!等一下,你不能利用完就直接把我拋棄吧,你說清楚,什麼信件,我確定我沒有寄過什麼信件給你,也沒有寄過什麼其他的動作。”
雷擎佑拿起這張薄薄的,分量卻不輕的紙,如果不是他寄過來的會是誰?
“上面只有一句話,晴的解藥在司徒衍手中,我在確認,這句話是不是真的可信,還是另外一個陷進。”
“原來是這樣,我大概瞭解了,畢竟事關傅晴,你謹慎是應該的。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頭緒,你知道的,我正在爲方家的事頭疼。”
雷擎佑一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國?”
男人歡快的聲音一停,“大概是等我什麼時候釋懷了我就什麼時候回來了,在那之前歡迎你來夏威夷找我,這邊的風景不錯哦,適合生病的人修養。”
雷擎佑閉上眼睛,指望他正經一回真是難受,“知道了。”
把手機放下,既然不是他,那這張紙究竟是誰寄過來的呢。
久久的看着,上面的字跡越看越熟悉,腦海裡總是有一些印象,可是又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反覆想想,終於拿出一本書來,這是一本極爲珍貴的書,因爲前面的字和隨手的塗鴉,雷擎佑很多年以前就沒有再翻開過。
現在重新拿出來,翻到那一頁,比對一下,果然,當時的字體還十分的稚嫩,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看上去還是沒有太多的變化。
寫這張紙的人應該就是向蔓沒錯。
如果是這樣的話,雷擎佑有理由相信向蔓說的是實話。
雷擎佑之所以不好動手一方面是因爲傅晴的身體,如果這個棘手的理由解決了的話想動方家就輕鬆了不少。
現在想來,向蔓這句短短的話裡卻透露了不少的信息,至少雷擎佑懂了這之間司徒衍究竟充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雷擎佑氣急反笑,“真是多虧他能做出這樣的事。”
雷擎佑一拳憤怒的打在桌上,他不相信司徒衍不知道傅晴有多痛苦,有多絕望,可是爲了他自己的私慾,他卻把傅晴置於這樣的地步,真是可笑啊,這樣的人怎麼配說愛?
他已經徹底明白事怎麼回事,他很慶幸自己遇見傅晴,否則傅晴的生活將是多麼的痛苦灰暗。
不過沒關係,以後有了他就不會再有這種事了,他會杜絕這一切。
雷擎佑的出國申請早就已經下來了,就是明天的機票。
傅晴收拾了幾件衣服,她以前在國外生活過一段時間,倒是沒有那麼熱衷,不過旅行中能夠有一個人陪伴着還是很安心很溫暖。
雷擎佑在知道還有解藥存在之外,心中的大石頭就放下來了,最可怕的就是沒有解藥,知道有了解藥之後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天無絕人之路,只要還問走的路,雷擎佑就有信心自己能夠走出一條路來。
“放着我來收拾吧。”
“不過是幾件簡單的衣服罷了。”傅晴隨意的放進去,整齊的小箱子裡面東西滿滿,衣服不多,反倒是一些常用品比較佔地方。
“明天幾點的飛機?”
“十點。”
傅晴點點頭應了聲,雷擎佑看她情緒不高,“不想出去嗎?”
“不是,只是有點擔心酒酒。”
雖然雷擎佑一再說兩人之間有外人插手只會雪上加霜,可是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兩個人的冷戰依然還沒有解除,反而那種冷空氣越來越蔓延,甚至有越飄越遠的趨勢。
“既然你那麼擔心的話,你就去看看吧。”
雷擎佑這次沒有阻止。
傅晴點點頭,“嗯。”
唐酒酒專心致志的畫畫,上面已經堆積了不少紙張,當然,地上,垃圾桶裡,更多的是廢紙,傅晴撿起一張,她不懂畫畫,但是看得出來,唐酒酒的畫技高超,不過畫卻有一個大多數人都有的通病。
沒有靈魂,因此上面的人物就顯得十分的死板。
“酒酒!”
“酒酒?唐酒酒!”
唐酒酒終於回過神來,“傅小晴,你怎麼來了,嚇了我一跳。”
“嚇人的事你吧,我叫了你很多聲你都沒有應我。”
唐酒酒有些懊惱,“抱歉,最近太忙了。”
“你還記得你是一個孕婦嗎?”傅晴嚴厲的看着她。
唐酒酒眼神左右搖擺,躲躲閃閃的就是不想直視傅晴的眼睛,一般只要唐酒酒做了虧心事之後就會變成這樣。
傅晴卻不允許她逃避,再一次問道,“你還記得你自己是一個孕婦嗎?難道你以爲你現在就可以爲所欲爲嗎?除了你之外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生命啊。”
唐酒酒掙脫她的雙手,勉強笑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你是不是堅持不想要這個孩子?”傅晴看出什麼來,直接問道。
唐酒酒這一次終於沒有再閃爍其詞,反而定定的看着傅晴,“沒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傅晴不可置信,“你和顧安南不是真心相愛嗎!”
唐酒酒轉頭不想看傅晴震驚的表情,“我知道你是爲了我的身體好,但是你身爲醫生,應該知道,懷孕期間很多事情都會改變,身體,情緒,還有更多的未知的東西。”
“算是我自己自私吧,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來影響我,因爲我知道,一旦生下它,我的人生就會和原來脫節,我不想這樣,所以我一直堅持不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