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楊媽乖乖的執行命令,田雨柔有些得意地笑了。
那抹笑意,在她可愛溫柔的面孔上顯得有那麼一絲違和感。
不過很快她便收斂了笑意,開始專心地思考起來午餐的問題,是不是要把擎佑哥的喜好加入進去呢?要不要從現在就開始,慢慢的在前有個面前,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呢……
果然,媽媽的方法沒有錯,傭人嘛,就是爲他們服務的,就應該看主人的臉色行事,明明是個下人,卻還要來他面前擺臉色講道理,那就不可以了。
楊媽一開始不是也很不客氣嘛,對着她滿嘴的大道理,堵得她說不出話來,可是現在呢,還不是乖乖聽話了。
雷夫人的話語再次響在耳邊,人要靠自己努力,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努力去爭取才能得到,否則好事情不會從天而降的。
想到雷擎佑對傅晴的百依百順,關心愛護,田雨柔的眼神中有了一絲陰霾。
擎佑哥這樣好的男人,她纔不會輕易拱手讓人。只會躺在牀上,病歪歪的女人,不配享受這種呵護。
她這不是惡毒,而是擎佑哥解救出來。
擎佑哥個一定是被騙了,否則她英明神武的擎佑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還是爲了傅晴這樣的女人?
田雨柔的手,無意識的拿起,一旁的彩椒,輕輕地撫摸着。忽然,她的手指緊緊的抓着,彩椒的汁水順着她的手指流下,而她卻無動於衷,彷彿沒有發現一般。
她從來都是溫柔善良的,接觸過她的所有人對她都是這樣的評價,田雨柔也一直以爲自己就是這樣的。
她不想要做這些事情,這一切都是他們逼的。
任誰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着喜歡一個人,被告知這個人就是她將攜手走下去的伴侶,然後突然有一天,這個人身邊有了另一個女人,他們是彼此喜歡彼此相愛的。
她沒有瘋,已經算是夠好的了。
從傅晴出現的那一刻起,田雨柔的內心,每分每秒無不在經受煎熬。
道德和理智,往年所經受的教育,和她面臨的殘酷現實,養母的諄諄教導怒其不爭,都像一道道鞭子一般鞭打在她的身上,讓她痛得喘不過氣來。
爲什麼沒有人站在她的角度想想,爲什麼他們做什麼事情從來不考慮她的感受?
田雨柔知道自己之前所被告知的事情,是養母的一廂情願,可是她信了,她信了十幾年。
如果說一開始,是養母的願望,那麼後來,便是她真的喜歡上了雷擎佑。
那樣一個男人,不喜歡上也是比較難的吧!所以她有什麼錯呢?她喜歡了,她爲之努力了。
難道就因爲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什麼都不用做,輕輕鬆鬆的就奪走了擎佑哥的全部注意力,她就理應讓位嗎?
不,她不要。
她擁有的,本來就少的可憐,而且她擁有的一切,無一不是小心翼翼努力奮鬥得來的。
可是傅晴呢?
她只需要待在那裡,伸伸手指,擎佑哥就會到她的身邊,予取予求,滿足她的一切所想所需。然而這也就算了,她那副模樣一點都不知道珍惜,還拿來當着她的面來炫耀。
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擎佑哥呢!
所以她纔要努力,努力把擎佑哥從那個女人身邊奪走,這樣擎佑哥以後纔會更加幸福。
擎佑哥是要做大事業的人,應當建功立業的,他有這個能力,誰提起情有個不豎大拇指,深表佩服呢!他應該去創下一番事業,像雷伯伯那樣會高權重,能力非凡。而不是日日呆在那個女人的身前,像她的奴隸一般聽候差遣。
田雨柔的意志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堅定,她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對了,如果不是今天來了,她或許還在猶豫,在兩難之中糾結。
可是現在她終於堅定下來了,傅晴那個女人不配站在擎佑哥的身邊。
她咬了咬牙,彷彿在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養母口中的話,來爲自己增加勝算,沒有錯,媽媽說的沒有錯,她是應該要爭氣了。
爲了自己的終身幸福,努力一把又何妨?在得到擎佑哥的面前,那些困難算得了什麼?
田雨柔的手緊握成拳,那個悽慘可憐的菜椒,已經碎成了渣渣,看起來狼狽無比。
這幅場面讓進來的楊媽,瞬間有些驚訝。
“哎呀,田小姐,你的手怎麼了?”
彩椒紅色的汁液沾滿了她的手指,畫面看起來是有些可怖。也無怪乎楊媽驚訝,就連田雨柔意識到問題,低頭看了一眼,也覺得有些噁心。
她真的太不小心了,看來還是不能情緒過於激動,否則被人一眼便看穿了。
“哎呀,怎麼搞成了這樣子?楊媽,廚房裡的食材是不是有點不新鮮呀?這彩椒我一碰,汁水就流了出來。根本就沒有新鮮食材的硬度。”
田雨柔按捺下心頭的不滿,連忙張口說道。用曼斯條理的語氣,抱怨着,這邊手伸到水龍頭下面,嘩嘩的沖洗着。
楊媽心頭一窒,差點沒有翻白眼。
這彩椒可是她親自督辦的,爲的就是在菜品上看着顏色好看一點,能夠讓傅小姐多吃兩口,早上送來的時候還是新鮮,好好的,怎麼她田大小姐摸了一下,就汁水橫流變成爛的了? ㊣:㊣\\、//㊣
看着力氣不下十二分的力氣,根本就不可能把彩椒禍害成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一個彩椒哪裡惹到她了,現在居然還反口指責她的食材不新鮮,真是不可理喻。
不過眼下形勢比人強,楊媽也只好默默的嚥下這口氣,勉強笑道。
“是嗎?這管採購的也真夠不經心的,居然把這麼爛的彩椒送來,明顯都碎成渣渣的東西,一眼看上去就不能要的。
奇怪,我之前怎麼沒見這麼爛的,一定是我老了,眼神不好,多虧有田小姐提醒,否則用了不新鮮的食材,那罪過就大了。”
楊媽笑眯眯的,從採購到自己,都分別批評和自我批評了一番,到時把田雨柔制了個尷尬。
不過這可不是她關心的範疇,馬上要準備午餐了,這大小姐怎麼還不走?到底是想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