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慢慢的睜開,好像重新接觸到這個世界一樣,看到的第一張臉是雷擎佑擔心又含着欣喜的臉。
然後就是是唐酒酒,顧安南。
傅晴聽見他雷擎佑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你懷孕了知道嗎,你要當媽媽,我要當爸爸了,我們中午有孩子了,你聽見了嗎。你要當媽媽了,夢寐以求的孩子終於來了。”
雷擎佑的聲音忽遠忽近,又似乎漸漸的離開,傅晴怔怔的看着他,第一次爲人母,那種巨大的驚喜幾乎衝擊的她理智全無,手指顫了顫,終於撫摸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懷孕了?”
雷擎佑平時喜怒不行於色,這次大概是真的過於興奮,整張臉生動的笑容任誰都看得出他的欣喜。
“對,你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
唐酒酒忍住嘴邊的笑又抱怨起來,“虧你自己還是醫生呢,你居然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傅晴想起來,自己確實已經很久沒有來大姨媽了,只是她以爲是因爲之前的注射劑的問題,根本沒想到是孩子的原因。
“對了,我的身體會不會對孩子造成影響。”傅晴緊盯着雷擎佑,好像要從他身上要到一個答案。
雷擎佑頓了頓,手掌拍着她的肩,安撫着傅晴,“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找到解藥了,很快你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傅晴眼睛一縮,“解藥?”
顧安南對此事是知情的,反倒是唐酒酒一直被矇在鼓裡,頓時一臉茫然,“什麼解藥?傅小晴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們是不是瞞着我很重要的事?”
“嗯,這封信,有人寄過來的。”雷擎佑之前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傅晴,然而瞞着傅晴的話對於她來說就太不公平了,當然,雷擎佑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是這私心跟傅晴的心情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他一直隨身攜帶着,孕婦現在情緒不能大起大落,雷擎佑還在猶豫的時候看見傅晴驚恐的眼神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傅晴看着上面的字,“這是誰寄來的?上面說的是真的嗎?這件事跟司徒衍有什麼關係?難道從頭到尾都是司徒衍……?”
一時間傅晴思緒紛雜,只能看着雷擎佑,“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
就算是這樣,她依然無法想象,司徒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來,雖然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冷卻,可是她始終相信司徒衍對她的好是真實的,那些過去也不是虛幻而是真實存在的。
雷擎佑能夠明白她在糾結什麼,然而事實如此,“這張紙上說的都是真的,我已經證實了,這件事確實跟司徒衍有不小的牽連,其中的目的很明顯,他想得到你,用這種卑鄙的方法。”
“解藥現在還在他的手中。”雷擎佑平靜的說出這個事實。
傅晴手一抖,雷擎佑幾乎看着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握住她的手輕聲說,“我一定不會讓你,讓我們的孩子有事。”
傅晴沉默良久,“也就是說,我現在的身體會被孩子造成影響?”
雷擎佑猶豫着點頭。
傅晴愛上眼睛,聲音沙啞,“今天是不是已經是新的一年了?”
醫院裡依舊沉悶,窒息,可是外面的鞭炮聲不絕於耳。
“嗯,我已經把你需要吃的藥拿好了,現在回家吧,能夠趕上今年的第一餐餛飩。”雷擎佑詢問着傅晴,傅晴最終同意了。
顧安南是自己開車來的,唐酒酒憋了很久,上車之後卻反常的沉默。
“想問什麼就問吧。”
唐酒酒的心情有多複雜可想而知,她一直都是被矇在鼓裡的,一直到最後才知道,原本得知傅晴懷孕她是爲她們高興的,可是這種被人瞞着的感覺實在太不好受了,以至於她十分的失落。
她雙手環在胸前,長腿曲着,“我什麼都不問,等着你全部交代。”
她眼角微挑,女王氣場全開,顧安南嘆了口氣,“知道了,我會全部交代清楚。”
“是從方家的宴會開始。”然後顧安南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他猶豫了一下,仔細想想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漏了,要知道如果他有一點說錯,他的信譽基本上就不存在了。
顧安南沒聽見身邊的人言語,看過去,發現她久久不言,一時摸不清她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到底是什麼情緒變得十分的模糊。
“你……要是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有情緒也不要悶在心裡,我知道這件事對於你來說很難接受。”
顧安南不止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擔心她的情緒。
人的情緒累積的太久的話,總有一天會爆發,與其明知有那一天的到來,不如事先說明白。
“原來是這樣啊。”唐酒酒確實十分的複雜的回味起之前傅晴跟向蔓見面時的場景,原本相處的自如的兩人那短短的幾分鐘內變得尷尬又有種莫名的情緒在其中。
現在唐酒酒知道了,換做是他,如果向蔓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的情緒或許完全無法冷靜,就連坐下心平氣和的談也會變成奢望。
“剛纔雷擎佑說解藥在司徒衍的手裡是怎麼回事?起源不是方家嗎?”
雷擎佑說的粗略,因此唐酒酒到現在還是不怎麼明白,司徒衍怎麼會和方家有勾結,而且司徒衍對傅晴的感情她也是從頭到尾都一清二楚,難以想象,居然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顧安南轉動着方向盤,附近的人漸漸變少,來到一個卡十字路口,紅燈的時候他踩下剎車,看了一眼身邊的唐酒酒,確定她沒事之後才繼續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但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一天司徒衍應該計劃了很久。”
唐酒酒猶豫幾許,然後說道,“這算不算是由愛生恨?可是這種愛情也太可怕了吧。”
顧安南用中指推了推眼鏡,“這不過是佔有慾罷了,又怎麼能稱的上是愛情呢。別想太多了,既然雷擎佑知道了解藥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