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韓團長和雷兵說了些什麼,反正兩人再回到訓練場的時候,雷兵的臉上腫得老高,一臉的委屈。
看到一向強勢絕不低頭的雷兵居然當着所有的學員向陳風和仇藝道歉,這不僅在學員中間引起軒然大波,衆教官對陳風也是刮目相看。
陳風自然又出盡了風頭,大家再看向他的時候,眼光便有些異樣了。
破天荒,今天在訓練中雷兵沒再揩女學員的油了,甚至給陳風一種在故意躲閃的感覺,可以想象,從喜歡粘在女學員身邊想盡千方百計揩油到如今的見到女生就躲閃不及,這種轉變有些大,看來仇藝在韓團長面前說的話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當然,更重要的原因可能也是被陳風打怕了,從內心深處對陳風畏懼了。
早飯的時候,雷鳴和劉文兵幾位室友一起湊到陳風的身邊,要爲他壓驚,三人對陳風的敬仰那可真算得上是滔滔江水綿綿不斷,雷鳴的話雖然不多,但大拇指一伸卻是連誇了陳風三個好字,估計要是在學校,他大半會弄點小酒跟陳風乾上幾碗。
秀兒見陳風又一次有驚無險,心裡自然也開心,一個勁的將自己盤裡的紅燒肉悉數挾給陳風,惹得劉文兵在一邊怪叫連連,估計秀兒要是給他也挾上那麼一塊紅燒肉,這傢伙晚上絕對會睡不着覺,不興奮死纔怪。
陳風這邊嘻嘻哈哈,其它學員則竊竊私語,頻頻回頭,很顯然,陳風是他們議論的中心。
有一種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掩藏不住自己的鋒芒,一不小心,就拉風得不像話,這指的就是陳風這樣的男人。
有一種女人,不管在任何時候,只要一出現就會吸引男人們的目光,讓男人們魂牽夢繞,這指的就是仇藝這樣的女人。
仇藝出現在陳風面前的時候,不少地方都傳來噓聲,而秀兒則皺起眉頭,不知道爲什麼,秀兒現在看到仇藝就禁不住緊張,她倒不是討厭仇藝,只是潛意識裡有些害怕別人奪走了陳風,在她的心目中,陳風就是她的男人,這話夠直白,可這的確是她現在的想法。
秀兒緊皺的眉頭很快便舒展開來,不過還是被一直暗中關注她的劉文兵看在眼裡,心裡微微一動,異常熱情的爲仇藝騰了個位置出來,後者也不客氣,笑着與衆人打了個招呼,便跟陳風挨着坐下。
陳風雖然早上還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淡定態度,可仇藝突然坐到旁邊,卻總是讓他有些不自然,不過他很清楚周圍的學生都盯着這邊,無不關心他該作何反應,所以他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裝着什麼事兒也沒有的表情。
陳風不笨,現在要是他故意和仇藝疏遠,反而會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所以他只能強作鎮定,不過與仇藝這樣的美-女坐在一起,哪裡又是那麼好鎮定的,這心裡跟以前一樣,砰砰的亂跳一陣,好不容易纔平穩下來,卻又猛然發現秀兒的表情有些彆扭。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陳風卻是什麼也不能解釋。
仇藝倒真像是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一般,與衆人聊天說話,一點也不顯生,不過美-女之間總會互相關注,秀兒是醫學院的院花,她自然也會暗中關注,所以將秀兒的表情收於眼底,仇藝這心裡卻無端的有些疑惑。
秀兒第一個吃好,與陳風打了聲招呼便即刻離去,幾個室友自然要隨行,而她這一走,劉文兵也莫名的一笑,站起身來告辭。
緊接着,雷鳴硬拉着陳曉離開,走的時候還朝兩人眨了眨眼,發出幾聲怪笑,搞得陳風頗不自在。
陳風想走,卻被仇藝叫住,笑道:“對了,我問你個事兒吧。”
“什麼事?”陳風都已經站起身來,卻又不得不坐下,沒辦法,他不坐下來,仇藝就是不肯開口。
“陳秀是你妹妹對吧?”仇藝笑道。
陳風一愣:“是啊,怎麼了?”
“親妹妹?”
陳風臉色微變:“這個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
“呵呵,我猜,她一定不是你親妹妹。”仇藝眼珠一轉,盯着陳風的眼睛。
陳風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仇藝眉頭微皺,又鬆開,笑道:“我猜的。”
陳風哦了一聲,道:“沒事了吧?沒事我先走了。”
“沒事了,你走吧。”仇藝低下頭吃飯。
陳風逃也似的離開,見陳風走出食堂,仇藝這才擡起頭,望着陳風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悟,停頓了一會兒,收拾餐盤,也離開了食堂。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軍訓有序不縈的繼續,生活也顯得異常的平靜。
經過了兩次風波之後,仇藝與陳風的關係看起來更加的親密,或許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給大家的感覺,兩人還真像是在談戀愛。
經過差不多半個月的訓練,二團的的學員只有不到十人提前離開,倒也還算是圓滿,每個人的精氣神都不再像初時那麼萎靡不振了,反而是愈加的振奮起來,只是一些女生一直在抱怨自己的皮膚曬黑了一些,不過心裡卻也並不覺得有多挽惜,要知道,這皮膚曬黑了可以慢慢恢復,但這軍訓的生活卻是她們一輩子都無法經歷的財富。
明天就要離開營地返回學校,許多學生與教官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難免依依不捨,不過八連絕對例外,黑臉教官雷兵在學員中的印象簡直是差到了極點。
下午的時候已經沒再訓練了,就集合在一起,各連隊之間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拉歌比賽,那陣式可相當的嚇人啊,每個人都扯開了嗓子唱,唱着唱着,有些學生就忍不住哭了。
晚上營地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算是爲學生們餞行,食堂也爲學生加餐,不再是手持餐盤,而是一排一排的坐好,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滿了雞鴨魚肉。
酒,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卻沒有什麼好酒,全是二鍋頭,拿韓團長的話說,沒回學校之前,大家都是兵,是軍爺,是軍姐,這部隊的人要喝酒,絕不喝什麼低度的,全是高度的二鍋頭,這才帶勁。
韓團長帶着一羣教官,挨桌挨桌的敬酒,像雷鳴這等酒中好漢自然是開懷暢飲,來者不拒,就連一些長這麼大沒沾過酒星子的傢伙,也是豁了出去,所以晚宴進行到一半,不少學生便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扶回營房。
陳風酒量不是太好好,跟秀兒幾人以及劉文兵等人坐在一起,仇藝這次破天荒沒有挨着陳風坐下,不過作爲八連的連長,她還是帶頭給教官們敬了酒,還當場唱了一首歌,那掌聲啊,可真是熱烈啊,陳風在心裡也暗自感慨,這美-女居然還天生一副好嗓子!
陸陸續續的,食堂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陳風因爲一直喝得少,倒沒有醉的,正準備離開,韓團長便過來了,擠在陳風的身邊,手中提着一壺酒,七分酒意三分清醒的對陳風笑道:“陳風,來,我們喝一個!”
陳風皺起眉頭,有些不解的看着韓團長。
“怎麼?瞧不起兄弟我啊,我可是把你當朋友當兄弟了,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韓團長佯裝生氣的笑罵道。
陳風趕緊端起酒杯,接住韓團長斟過來的酒,舉起杯道:“韓團長說笑了,我哪裡敢看不起你,只是覺得你是咱們的總教官,跟你稱兄道弟,有點不習慣。”
韓團長也不說話,先和陳風乾了一杯,這纔將嘴巴湊到陳風的耳朵邊嘀咕道:“能和你們龍衛軍的兄弟交上朋友,那是我高攀了,這酒也喝過了,那就是兄弟,以後咱們可得多親近點。”
陳風皺起眉頭,不知道韓團長這話是醉話還是另有目的,一時愣在原地。
韓團長端起酒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拍了拍陳風的肩膀,眯起惺忪的醉眼,給陳風使了個臉色,走了幾步,又轉回來,湊到陳風的耳根邊再次低聲道:“陳風,咱是真心想和你做兄弟,真的。”
韓團長的語氣真誠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