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風回到宿舍,下面大門早就關了,好在是週末,那看門的大叔見陳風臉色不善,倒也沒有爲難他,順利放行。
推開寢室的門,陳曉這廝正蹲在椅子上盯着電腦屏幕,聲音開得很小,畫面上兩個島國的男女正在牀上折騰得死去活來,陳曉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就下面掛了一條遮羞布,看到陳風,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按了暫停,跳下來對陳風笑道:“怎麼現在纔回來?”
陳風破天荒笑了笑:“我跟雷鳴和妹妹在一起喝酒呢。”
轉眼看了一下,雷鳴果然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不過陳風心裡清楚,雷鳴這大半是在做戲。
“還真是奇怪了,雷鳴平時的酒量那麼好,怎麼會被你灌趴下的,他一回來醉得那樣,嘖嘖,看吧,臉不洗,牙不刷,更別提洗澡了,對了,劉文兵沒跟你們在一起嗎?怎麼他電話也打不通,人也不見回來。”陳曉問。
陳風道:“他本來說要來喝酒的,不過一個電話把他喊走了,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陳風以前是不愛說謊的,不過今天晚上這事對他的觸動很大,現在第一次說謊居然臉不紅心不跳。
陳曉躍上牀,搖頭晃腦,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感慨:“這小子肯定沒幹什麼好事,嘿嘿,陳風,你可得小心你妹了哦,不是我說他壞話,這劉文兵啊,以前絕對也不是什麼好鳥!”
陳風一愣,倒沒想到陳曉居然會如此說,奇道:“你怎麼知道?”
“猜的唄,你想,他家那麼有錢,你也看到了吧,來學校的時候可是坐的寶馬車啊,而且一身的名牌,這種富二代平時能幹什麼好事?不過話又說回來,說不定他不是我說的那樣,我就是提醒你要好好考察他一下,總是你妹妹嘛,你這人我看着順眼,要不我也不提醒,你跟劉文兵都是我兄弟嘛,哈哈,這話你可別對他講啊,要不他對我就有成見了。”陳曉今天的話還真多。
陳風哦了一聲,道了聲謝,自顧跑到浴室去洗澡。
一宿無話。
第二天大清早,雷鳴便在寢室嚷嚷開了,叫陳風跟陳曉快點起牀,說是一會兒國術社有比武,一定要去湊熱鬧。
雷鳴還煞有介事的抱怨劉文兵這廝不夠意思啊,估計昨天晚上幹壞事了居然不叫上他。
這雷鳴很會演戲,陳風在心裡笑了笑。
三人整理好,正要出門,沒想到卻有客人上門來了。
兩男一女,三個中年人,其中一人個子挺高,長得紅光滿面,穿着一身警服,臉色有些陰鬱,卻是不怒自威,另外一對像是夫婦,男的瘦,女的估計有四十多歲,不過因爲保養得好,現在看起來卻是風韻猶存。
女人進門就哭哭啼啼,被身邊兩個男人訓了一通,這才止住哭聲。
陳風心裡瞭然,雷鳴也是一臉的震驚,而陳曉則是好奇的問:“請問,你們找誰?”
“哦,他們是劉文兵同學的爸爸媽媽,我是劉文兵的舅舅,今天是來幫劉文兵收拾東西的——”那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擠出一絲笑容對陳曉道。
“啊?!”陳曉驚聲道:“劉文兵呢?叔叔,阿姨,出什麼事了嗎?”
“文兵他——”那****正要說話卻被她老公瞪了一眼。
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趕緊道:“是這樣的,我們有個親戚,在美國給文兵找了一所大學,讓他過去留學,所以你們以後可能不容易再見面了。”
“那劉文兵怎麼自己不來啊?”陳曉雖然也會揹着說劉文兵的壞話,可並不代表他和劉文兵真的關係就不好,正好相反,劉文兵與他同是天海人,自然是另有一種情誼。
“文兵已經於今天早上坐飛機先過去了,因爲時間緊,就沒有時間跟你們道別了,讓我轉答他的謝意,謝謝你們對他的照顧。”還是那警服男人在說話。
哦了一聲,陳曉幫着收拾劉文兵的東西,那****則一直在一邊掉淚,眼睛紅腫得厲害,陳風和雷鳴則坐在自己牀上,也不吭聲,像是這一切與他們都無關似的。
“請問誰是陳風啊?”那中年警官問道。
陳風淡淡的道:“是我。”
“哦。”中年警官走到陳風面前,點點頭,陰沉着臉道:“原來你就是陳風啊,文兵走的時候我送的他,你對他的好,我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劉文兵的父母則一且茫然的盯着陳風。
陳風微微一笑,點點頭。
很顯然,人妖是當着劉文兵舅舅的面送他上路的,不過估計中年警官並不瞭解事情的內情,只是知道侄子的死一定與陳風有關係,這纔出言試探,只是他已經由此恨上了陳風,這也是肯定的。
“大叔,我跟陳風也是情同手足,呵呵。”雷鳴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陳風有些感激的看了雷鳴一眼,而中年警官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雷鳴一眼,道:“你是?”
“我叫雷鳴,東北人。”雷鳴嘿嘿笑道。
“東北?”中年警官皺起眉頭:“你認識雷暴嗎?”
“我是雷暴的兒子,嘿嘿。”雷鳴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老頭子居然名氣還挺大,原以爲只是在東北隻手遮天,原來在天海也這麼有名氣。
“好,我記住你們了。”中年警官的臉色有點難看。
陳曉忙着收拾好劉文兵的東西,又幫着送到樓下的寶馬車上,車子已經開出去老遠了,陳曉還在那裡招手。
秀兒的電話打了過來,說是蘇萱兒也回來了,308寢室的四位全在三餐廳等着他們一起過去吃早餐,陳風掛了電話,陳曉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往三餐廳跑,說是要去見他的小丁鈴,雷鳴和陳風則走在後面。
“你沒有必要把自己拉下水的。”陳風低聲道。
雷鳴笑道:“我說了,我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陳風無言以對,只是重重的拍了拍雷鳴的肩膀。
蘇萱兒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裙子,看起來婷婷玉立,眉宇間依然嫵媚,大老遠便向陳風招手,好在秀兒現在已經知道陳風的難處,昨天晚上兩人解開了心結,自然也不會在意,所以破天荒沒有再皺眉吃醋。
其實秀兒的思想很簡單的,她當然也會有小女兒一般的吃醋心理,不過只要陳風能對她不離不棄,她便什麼也可以忽略,至於陳風跟其它女生的曖昧,她只是看在心裡,記在心中,並不會表現出來。
陳曉與丁鈴的進展不錯,小兩口一邊吃飯一邊眉來眼去,末了,胖妞一邊忙着往嘴裡塞東西一邊問劉文兵怎麼沒來,陳風和雷鳴不用回答,陳曉已經幫着將事情說了一遍,丁鈴和胖妞又是唏噓一番,秀兒則用異樣的眼神看了陳風一眼,至於蘇萱兒,還是那麼沒心沒肺的只關心陳風,似乎劉文兵的去向,她丫根兒就不在意。
飯後雷鳴要去國術社看比武,硬要拉着陳風一起去,而陳風一去,餘下的幾個也跟着要去,於是一羣人便浩浩蕩蕩的來到國術社,一路上胖妞表現得與雷鳴一般的興奮,很有些暴力傾向,而一身白色裙子的陳秀和蘇萱兒正好形成一白一黑的強烈的視角反差,不過對來來往往男學生的考驗依然是同樣的嚴峻,回頭率至少超過百分之九十。
因爲交大的興趣社團特別多,所以學校統一安排在學生活動大樓,每個社團一間兩百平米左右的屋子,當然,像國術社這種大社團,會有一些照顧,面積大了一些,又隔了幾個小間當辦公室。
國術社就在學生大樓的一樓,等陳風幾人趕到的時候,早就人滿爲患了,因爲人太多,在門口便站了幾個國館術的成員,非國術社的成員一律不準進。
運氣不錯,因爲陳風是學校的名人,又帶着幾個美-女,四個身着白色練功服脖子上掛着工作牌的傢伙沒有爲難陳風這一行人,順利的放行讓他們進入大廳。
黑壓壓的一片,足足有三百多人,此時,大廳的四周都排滿了凳子,不過還是坐不下這麼多人,所以位置是沒有了,只能跟着絕大多數人一樣找個地方站着。
陳風一行人進來的時候,自然又引起許多人的噓聲,一半是因爲陳風是學校的名人,一半便是因爲蘇萱兒和秀兒兩女的美色,站在陳風的身邊,兩女像是黑白無常一般,當然,沒有這麼漂亮的黑白無常。
來這國術社的人,大多都穿着白色的太極練功服,或是練功褂子,門口招呼的幾人還煞有介事的抱拳行禮,還真有那麼點子古風的味道。
大廳中隔了面積有六十平米的空地,估計就是留着一會兒用來比武的,陳風幾人纔剛剛站定,雷鳴便有些驚喜的道:“快看,有美-女!”
果然,大門口走進一行人,全是白色的太極練功服,爲首一對男女,長得都很是招人喜歡,男的俊,女的俏,而且穿上這一身服裝,的確是爲各自增色不少。
女孩子扎着馬尾辮,一臉笑意,幾人剛剛進來,迎面便被一男生攔住,那女生問:“豹哥,他們還沒來嗎?”
那被喚作豹哥的男生長得威猛,與女生旁邊那位幾乎並駕齊驅,道:“佳音,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唐佳音笑道:“今天週末,我在家裡反正閒得無聊,聽哥說今天覆旦的人來踢館,我就來看看了,一會兒可得讓我上場比一次啊,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唐大小姐的厲害!”
唐豹有些爲難的看了一邊的唐天道:“佳音,你要上場,可別給我說啊,求你哥去吧!”
唐天皺起眉頭道:“佳音,我可是跟你說過,你來是可以,但絕不可以搗亂,否則,以後便再不帶你來了,而且,下次你要再去飈車,我一定告訴爸媽。”
唐佳音趕緊拉住唐天的胳膊,撒嬌般的笑道:“知道啦,哥,不過一會兒有機會一定要讓我上場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汗,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一股想流鼻血的衝動。
唐天有些愛憐的拍拍妹妹的頭,有些無可奈何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突然看到陳風一行人居然也在,那唐天眼中一亮,竟大踏步朝陳風這邊走來,唐佳音自然要跟着,而雷鳴則喃喃的道:“啊,陳曉,你看,美-女朝我走來了,朝我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