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官不到一分鐘連續下達了兩個命令,那臺類似抽水泵的東西就開始工作起來了。步凡這才明白過來,這設備原來是用來抽氣的,那麼管道另一端就應該是空氣壓縮液化設備了。
“報告!裡面空氣已經全部抽完,壓強已經爲零了。壓縮液化已經完成。”
“好,讓風雲2號關閉生產車間的大門,對封閉室進行消毒。”軍官繼續下達完這個命令,再次看了看錶,似乎輕鬆了不少。
他跳下車,對外面的那些軍人吩咐道:“拆除設備吧!”
那十幾人再次開始行動起來,上去開始拆除管道,把那臺用來抽空氣的設備也重新搬回了車上,封閉室上的接管道的通風口此時是封閉着的。封閉室裡嗡嗡響着,可能是在進行消毒,被消毒的對方大概就是機器人吧。
“報告!消毒已經完成!”那輛用來遙控機器人的車裡終於走出一個人來,向軍官報告着。
軍官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十來個拆完管道等在一旁的人也不等軍官下令了,直接上去打開了封閉室的門,那機器人就滑了出來,前面還是推着那個奇怪的金屬盒子,然後原路返回,又上了那輛控制車。
“彈片應該就是裝在這個盒子裡吧!”步凡看着機器人滑上車後,那控制車收起了支板,車門合了起來。
剩下那十幾個軍人很快又把那封閉室化整爲零,拆爲了一塊塊的。然後重新裝上那輛大卡車,看他們如此純熟地動作就知道他們平時應該演練過無數次了。
“哐~”最後一片材料裝進去後,大卡車的門也被關了起來,“報告,所有行動全部完畢。”
“撤退!”軍官下達命令後就上了自己那輛越野軍車。
那十幾人迅速鑽進那輛步兵裝甲車內,關上車門,車子就發動了起來。按照剛纔進來的順序,三輛車緊隨着開走了。
藥廠的大門被再次被合了起來。
步凡扭頭再看那生產車間。又恢復了原樣,就和根本沒有人動過的一樣,大門還是緊緊地閉着。黑影一閃,剛纔那人又出現在了門口,看着那幾輛車消失的方向沉思着,他似乎也在奇怪剛纔軍方的那些行爲。搖了搖頭,他又在門上地按鈕上按了半天。不過還是沒反應。時間似乎不早了,那人決定放棄了,準備閃人了。
剛要動作,那人被步凡扔出的樹葉給擊中了,然後就看見自己面前多了一個黑衣人。
步凡只是想給對方打個招呼,並沒有發多大地力,“你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幹什麼?”
那人警惕地給看着步凡,並沒有答話。不過他心裡卻十分震驚,顯然這個給自己打招呼的人已經監視了自己好久了,可是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也不知道這人是友是敵。
那人震驚之餘,決定要逃逸了,轉身跳了上了生產車間房頂。然後就要逃跑。步凡哪裡能讓他走,這個人肯定是知道一些關於製藥廠的事情的,當下運起真氣,一掌拍向那人。
那人沒想步凡竟會出手,倉促之間,只得回身應付,兩人就在房頂上戰了起來。步凡經過上次和白雲的切磋後,格鬥技巧明顯上了一個臺階,不過那人的內力和格鬥技巧都不在白雲之下。兩人現在都還沒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因此並沒有傷人之意。只是糾纏在一起。讓誰也走不脫。
眼看已經不早了,天邊有了要亮地跡象。那人開始焦急起來了,低聲喝道:“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先告訴我你是誰?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步凡絲毫不讓。
“你再糾纏下去,被軍方發現了,我們誰也走不了。”那人有些惱怒了。
“想走就留下你的身份和目的。”步凡說完跳開一些,沒有再進一步逼他。
“你先告訴我你的目的。”那人依舊冷冷地看着步凡。
“既然大家誰也不肯讓步,那麼就看我們誰能耗得起吧。”步凡也一副有恃無恐的語氣。
果然,那人立刻有些焦急起來,“那就不要怪我了!”,說完就攻了過來,只是招式比剛纔要狠毒幾分,似乎想要快速制伏步凡。
步凡沒有絲毫退讓,針鋒相對地迎了上去,他也想快速制伏對方。兩人心思一樣,出手自然不會客氣,不過結果還是誰也奈何不了誰。那人採用地是遊斗的方式,身影飄忽不定,讓步凡無從發力,但是步凡又內力雄厚,反應靈敏,每每都能躲過對方的招式並給予反擊,兩人之間的形式一下又成了另外一種膠着狀態。
天邊已經出現了一絲亮色,要是再不走,被軍方發現就想走也走不了了,步凡有點着急起來了。不過那人此刻卻冷靜了下來,似乎他以前經常碰到這樣的情況,他開始想着脫身之計。
那人突然放棄了遊鬥,從步凡的正面一掌攻來,步凡伸出手向對方抓去,手剛伸出,就發現對方地衣袖裡突然飛出一把匕首來,步凡趕緊收回雙手,急速後退,想躲開那人的匕首。
那人卻沒繼續追擊,在步凡向後退的同時,他也一個急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逸去,準備逃走。步凡趕緊止住後退的身形,腳向後蹬,一發力,準備追上去。那人此時卻遠遠甩出了那把匕首,瞬間就到了步凡眼前。
步凡大驚,只得把剛起了一半的身形再次壓制下來,原地一個轉身。躲過匕首,然後伸手把那匕首抄到了手裡,這東西要是掉地上指定會驚動外面的守衛。等步凡再回頭看時,那人已經消失了蹤影。
步凡看了看那匕首,有點象是獨門兵器,和尋常地匕首大不一樣,匕首的手柄兩段都有刀刃。只是一長一短而已。
步凡看看也追不上那人了,決定先回去。天亮後去看病人更爲要緊一點,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想出一個可以解除疫情的辦法,不管軍方搞地是什麼把戲,那些病人才是目前最需要救助地。
步凡將匕首收好,然後腳一點,就向外飄去,沒入了濃濃夜色之中。黎明前的夜色纔是最黑暗地。
步凡從窗戶上鑽進去,打開了燈,然後脫掉外面的黑衣,是一套全黑地休閒裝。他把衣服疊好後又塞回自己的包裡,開始仔細觀察起那把匕首。
匕首手柄上的花紋有些磨損,證明這隻匕首有些年頭了,刀面上有一隻狼頭的標記。步凡想不出什麼人會用這種匕首,手柄前後段都撞上了刀片。看似前後都能攻擊到,但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很少有人制作和使用這種匕首的。
步凡只得先把匕首塞進一個抽屜裡,起身去洗了個臉,然後坐在牀上開始運氣,剛纔和那人打鬥了好長時間。真氣有些損耗。
步凡漸漸進入一個忘我狀態,真氣的運行把一夜的疲勞都一掃而空,直到耳邊傳來敲門聲,步凡才睜開了眼睛。
趕緊下牀去開了門,是昨天見過地一個醫生。醫生手上提着一套厚重的防護服,“我是來給你送防護服的,記得一會去病房一定要穿好防護,我們這有個醫生就是因爲沒穿好防護被感染了。”
步凡急忙接過防護服,連連道謝。
“一會會有人來送早飯,在自己房裡吃完。把飯盒放到門口就可以。會有過來收拾的。”
“謝謝,我知道了。”
“不客氣。一會吃完飯我們在會議室集合,研究一下下面的治療方案。”那醫生說完就走了。雖然人人都帶着口罩,但是步凡知道這個醫生的口罩下面,一定是張俊朗的笑臉。
步凡吃完飯趕到會議室,其他的醫生也差不多同一時間都到了,步凡現在和他們一樣,都穿上了最厚地那種防護服,大家爲了交流方便,集合的時候都只是帶着口罩,沒有帶隔離面罩。
其他幾個醫生都在討論着治療方案,步凡插不上嘴,一來他沒見過病人,不瞭解情況就沒有發言權;二來其他幾人都是西醫,只有自己是中醫,和他們討論不到一塊。
衆人還是繼續昨天的話題繼續討論,不過依然沒有弄出什麼結果,最後決定還是先去巡視病房,然後每人拿出一套治療方案來做討論。
步凡也跟他們走進了病房,賓館的每個房間現在都被改裝了成了無菌病房,進出的空氣都要進行消毒,每個房間最多住兩人。
其他幾個醫生開始觀察起病人身旁的各種儀器,並做着記錄。步凡走近一個病人,開始了自己那一套望聞切地老套路。
病人的面色枯黃乾澀,肌肉鬆弛,神智昏迷,目光渙散,步凡仔細觀察着病人的情況,然後開始給病人摸脈.
步凡的眉頭一皺,露出疑惑的神色,病人的脈象十分混亂,自己以前從沒碰到過如此奇怪的脈象,時緩時急、時強時弱。慢的時候幾乎脈象全無,快的時候又那麼讓你膽戰心驚。
步凡沉思了一會,卻沒有想出什麼結果來,看來這次是碰到一個**煩了。步凡搖搖頭,摸出自己的針袋來,按照慣例,他想看看病人是否中毒了。
他剛捏出一根銀針,旁邊地醫生就急忙提醒他,“小心點,不要傷到自己。”
步凡回頭對那醫生笑了笑,大家都帶着隔離面罩,也看不出什麼笑意來,也就是個感覺而已,“謝謝,我會注意地。”
步凡先紮了病人的幾個穴道,試探病人地正常的神經反應,雖然病人昏迷着,不過這些無意識的反應居然還在,該跳的地方就跳,該抽搐的抽搐,紮在笑腰穴上,病人還會扭來扭去着要笑。
“反應正常!”步凡有些驚訝了,居然各種反應都正常,這病並不損害人的神經。步凡又捏出另外一個銀針來,在病人的眉心部位一紮,銀針上沾了血,步凡仔細觀察着銀針顏色的變化,血色有些敗壞,但是銀針的顏色卻一點也沒變化。
步凡想湊上去聞聞血的味道,不過有着防毒的面罩一阻,什麼味道也聞不出。步凡想摘掉面罩去聞,被旁邊幾個醫生給阻止了,“不能摘,房間內有病菌的,也不能聞,聞了之後按照規定,你就是接觸了病毒,需要被隔離觀察。”
“可是不聞又怎麼能診病呢?”步凡問到。
“可以化驗,只要看了化驗結果就知道了,如果你非要去聞,那麼你今天就要被隔壁,不能再負責醫護工作了。”
步凡一陣頭疼,拿着針,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其他幾個醫生說道:“血檢報告就在會議室,如果你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負責給你解答。”,他們也看出了步凡是個純正的中醫,不過這個中醫的檢測手段他們都不贊成,太危險了。
早上給步凡送防護服的那個醫生走了過來,小心地接過步凡手上那兩根銀針,“這東西不能帶出去了,得先消毒。”,說完從旁邊拿出一個玻璃針筒,把針塞了進去,然後再裝進一個透明袋子裡,封閉好,然後在上面貼了一灰色的標籤。
步凡無奈,只得放棄,和幾個醫生把所有的病房巡視了一遍,護士過來報告說今天又有4人去世。這個消息讓衆人的心情爲之一沉,其他幾人沉默了一會,都站了起來到化驗室去了,要去繼續做藥劑試驗。只有步凡幫不上忙,嘆了口氣,就坐在會議室室裡思索起來,許多藥典都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步凡腦裡,步凡想找出一個類似的病例來。
中間步凡又去了兩次病房,可能是那幾個醫生交代過了,護士把步凡看得緊緊的,怕他再去下針聞血。
下午的時候,真正的醫療小組到來了,在軍車的護送下,有三十多個專家一起過來了,還帶來了大量的儀器,步凡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脫離組織了。
不過還好,雖然來的專家很多都彼此不認識,但是目前的嚴峻形式讓衆人團結了起來,決定共渡難關。
專家組和步凡等幾位先前的醫生一番交流下來,也把重點集中在了尋找病源上了,衆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最大的疑點上-製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