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陳陽打來的,這多少讓步凡有點意外,但是意外很快就變成了震驚。因爲從陳陽的電話中,步凡知道了一個驚人的復仇計劃。
原來經過這次股市之戰,受挫的境外基金損失慘重,前所未有,但是這也加深了他們的復仇之心,他們要趁樑必卿還在國內的時候,將他刺殺掉,以此來打擊梁氏基金。而陳陽之所以得知這個消息,是因爲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專門替人“解決難題”,所以有人曾經秘密聯繫過他,讓他出手對付樑家的人,但是被陳陽斷然拒絕了,就因爲步凡的關係。
“陳大哥,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這就趕去樑家別墅那裡。”步凡急道。
“步凡你不用着急,幫忙就要幫到底。這裡先有我幫你看着,不會出問題的。”原來陳陽已經在樑家別墅附近給他們當免費的保鏢了。
步凡一下子就放心了許多,樑必卿身邊的那些保鏢,對付普通的槍手或者沒有問題,但是要對付對方請來的行蹤詭異的殺手,就顯得力不從心了。但是有陳陽在那裡坐鎮,情況就不一樣了,畢竟能勝得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儘管如此,步凡也沒有打算要放過這幫無恥之徒,所以掛掉了電話後,步凡立即去樑老家中取回了糖糖,決定把這幫人找出來後再一網打盡。
從樑老家中離開的時候,步凡忽然覺得心中不妥。但是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疑慮之下,步凡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全力施展輕功往樑家別墅所在地而去。
就在距離樑家別墅還有兩公里地地方,步凡肩上的糖糖忽然“吱吱~”的急促地叫了幾聲,顯得有點害怕。糖糖所指的方向是樑家別墅的後山,並且步凡也覺得,要是那些人想盡量掩藏行跡的話。藏身在後山應該是最明智的選擇。
步凡剛掠入山林之中,就見四道黑影從林子地另外一邊衝了出去。步凡並沒有動身追趕。因爲他發現林子中還有一人,落在了地上的樹葉雜草之間,雖然光線很暗,但是步凡看得清清楚楚,這人就是陳陽,此刻地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強烈的憤怒從步凡的心中升起,他飛快地落在了陳陽身邊。同時將真氣源源不絕地輸入到陳陽體內,希望能換取他片刻的清醒。
“噗!~”
陳陽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暫時迴轉了神智,苦笑道:“嘿,步凡,我這人就是太狂妄了,低估了他們的實力……今天在劫難逃了。”
“陳大哥,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步凡恨聲說道,這些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剛纔他們出手地有四個人,兩個是國內的邪派高手。還有兩個是泰國人,想不到也怎麼扎手,你要小心。”陳陽道,“他們知道我泄露了消息出去。所以纔不惜一切要將我除去。你不要再輸真氣給我了,你知道我撐不過的。小心他們的掌毒……”
步凡也知道陳陽五臟六腑都已被對方內力震碎,生機全無,已經是迴天無力了,於是只得撤回了真氣。
陳陽頭一偏,就此氣絕了。
步凡心頭百般滋味,陳陽跟自己並沒有深交,而且兩人先前還曾經交過手,但是現在他卻不惜性命將這個重要的消息透露給自己,而且還最終因爲保護自己的朋友而死。感動和憤怒糾結在心中。步凡這一刻恨不能將那些邪人碎屍萬斷。
步凡抱着陳陽的屍體走出了山林。然後打電話通知了戰局。
戰局一聽竟然有人暗算樑家的人,心想那還了得。梁氏最近爲國家立了一大功,要是在這當口出什麼問題地話,他那裡擔當得起,所以十分鐘不到,他就帶人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樑家的別墅外面。
步凡將陳陽的屍體叫給了戰局,說道:“好好處理一下吧,要是沒有他的話,今天晚上只怕樑家就出問題了。”
“什麼人下的手?”戰局冷冷地說道,“是不是什麼高手乾的?”
“據陳陽說,一共四個人。兩個是邪派地高手,還有兩個是泰國人。”
步凡道,“你最好去查查看,從這兩個泰國人入手,他們這幫人肯定還潛伏在江城,沒有達到目的的他們是不會罷手的。還有,如果查到他們的動靜的話,叫你的兄弟不要輕舉妄動,那幫人不好對付,並且從陳陽身上,我找到幾個掌印,都是紫黑色的,帶有劇毒。所以他們其中,大概有人會一種極其陰毒的功夫。”
戰局恨聲道:“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在樑家周圍巡視,這幫該死的傢伙,盡給我找麻煩。媽地,要是讓我抓住他們地話,非得把他們拿來當槍靶子,我不信他們還能抵得過重狙射出來的子彈!”
“等抓到了他們再說吧。”步凡冷冷地說道,望聞尋訊而來地樑志婷走去。
“步凡,你怎麼來了,沒事吧?”樑志婷是聽見警笛聲而來的,看見步凡冷冷地表情,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步凡嘆道:“進去再說吧。”
一路走來,樑家別墅裡面的防備比以前更加森嚴了,增加了不少的保鏢。看來他們也都意識到那些境外基金會採取報復的。別的不說,至少太陽基金,這個他們的死對頭就絕對不會放過樑家的人。
樑必卿和樑老都在家中的客廳,正和一個重要人物在商談事情。
見步凡走來過來,樑必卿道:“步凡。快過來吧。”
於是步凡跟樑志婷坐在了另外一個沙發上。通過樑必卿介紹,步凡這才知道那個重要人物竟然是國家安全局的頭,看來他們爲了保護樑家地安全,的確是煞費苦心了。
“步凡,好小子,你的名字我可是見了好多次了。”那人笑道,“我的好幾個檔案中。可頭提到了你小子的名字。還有,你肩膀上的那隻老鼠。聽說也是了不起的東西。看來這真上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還是年輕人了得,要是你有興趣地話,我倒是誠心希望你加入到我們的行列。”
樑老道:“步凡這孩子,連我都留他不住,你又怎麼能挖得走呢?對了,步凡。你今天怎麼會突然趕過來呢?”
“我收到了消息,說那些境外基金已經找人開始對付你們了。而且這些人,極其不好應付。”步凡便將陳陽地事情跟樑老等人說了一遍。
“原來剛纔的警笛竟然就是因爲這事。哎,想不到因爲他們,陳兄弟竟然死在了他們手上。”
樑必卿說着,忽然語氣轉冷,道:“他們這些人,也太放肆了。先前刺殺我的事情。也就算了,這次沒想到他們竟然變本加厲,好,不就是買兇殺人嘛,難道我樑必卿就下不了狠手嗎!我這就去聯繫國外的僱傭兵組織,讓他們在國外也不好過。”
樑必卿這次顯然動了真怒。三番兩次的遇到刺殺,他已經徹底失去了耐性。不過以他現在的財力,就算要養一支規模不小的僱傭軍也不成問題,所以他現在也打算是以暴治暴了。
“必卿,你先不要衝動。”
樑老說道,“這些基金之中,也未必每個基金都在對付你,要是你貿然地對所有人動手地話,那就樹敵太多了。更何況,以暴治暴也不是辦法。我也不想你跟婷婷以後在國外都是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
那個安全局的人也連忙說道:“樑先生你不要意氣用事。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很快就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說完。那人就起身告辭了,看來是去準備調查和糾集人手了。
“步凡,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麼?”樑老不經意地說道,“聽婷婷說,你已經徹底放棄了金融事業,我不知道你今後是做如何打算。”
步凡已經做了決定,也就不再含糊,說道:“以後我還是繼續我幾年前的事情,研究中醫和武術的發展推廣。並且,我現在已經開始在進行了。”
“中醫,武術?”
樑老不禁爲之氣結,嘆道:“步凡啊,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是一個很有作爲的年輕人,穩重、塌實,本領也高強。而且更難得的是在金融方面也有不少天賦,所以我跟你樑叔叔都希望你能在金融行業斬露頭角。誰知道前段時間,你卻渾渾噩噩,不知所向,現在好不容易重新振作了,結果你有稀裡糊塗地要發展中醫和武術,你想過沒有,這,這究竟有什麼前途啊?”
步凡平靜地說道:“這跟前途無關,而是爲了尋求心中地理想。自從我小時候跟爺爺學醫學武開始,我就一直憧憬着武學的終極境界,這麼多年來,到現在我才明白一件事情,修煉武術,並非是一個人的事情。中華武術和中醫一直都是我們的國粹,但是現在卻沒落了,我想做的,就是挽回和改變這種局面。雖然這也許是一件沒有什麼前途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會盡自己地全力堅持下去的。”
“步凡,你都想清楚了嗎?”
樑老苦頭婆心道,“你難道就打算那你的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這些沒有前途和意義的事情上?”
步凡知道樑老心中已經對自己的想法隱隱不滿了,但是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是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所以他仍然堅持道:“或者我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前途,但是卻並非是沒有意義。要知道中醫和武術傳承了幾千年之久,在中國的歷史發展上一直都功不可沒,現在的蕭條不過是暫時而已,要是大家都因爲它暫時沒有前途而放棄的話,一旦以後人們重新認識中華武術和中醫後,發現武術和中醫地大有用處地話,那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更何況,以我看來,中醫和武學仍然還大有可爲。”
步凡這話剛一出口,樑志婷就知道要糟。因爲他知道爺爺的脾氣,步凡這麼沒有轉圜餘地地說,肯定會激怒爺爺的,因爲爺爺並不覺得武術和中醫是真正的“前途”。
果然,樑老的臉上微有怒色,說道:“步凡,你們年輕人真是不知道何重何輕。就算武術和中醫都是中國的國粹,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發展國家的經濟,只有經濟強大了,國家才能強盛,爲什麼你不幹點真正大有可爲的事情,而要把青春耗費在這些碌碌無爲的事情上去呢?”
“樑老,這並不一樣。”
步凡說道,“雖然發展經濟纔是國家的當務之急,但是國家並不缺少什麼經濟人才,所以少上我一個也是無關緊要,更何況要說天賦的話,只怕我在功夫和中醫上,更有天賦的。”
步凡的話中,毫不掩飾地透露出了他的堅決。
樑必卿在這事上反而沒有樑老那麼固執,這也許因爲步凡先前救命的緣故吧,於是他從中調解道:“爸,你就先不要勉強步凡了。既然他下定決心要走自己的路,我們應該支持纔對,何必在這件事情上鬧得怎麼僵呢?”
“能有武功防身自然是好了,但是成日裡打打殺殺,爭強鬥勝,這能有什麼出息呢?”
樑老道,“更何況,步凡你既然是婷婷的男朋友,也應該爲婷婷想想看,你要是以後成日都爲了什麼武術醫學這些東西四處奔波的話,你又如何能照顧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