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達所看的那些不管是神話還是武俠類型的電影電視劇裡面,如果是拜師入門的話,基本上都要有一個拜師的儀式纔對,譬如什麼端茶遞水之類的,而即便沒有,那也應該見過師父之後經過他的首肯才行吧。
而自己呢,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僅僅是被靈光承認自己與他是同門師兄弟,這說起來袁達也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了那名遊靈元帥的同意,還是說這不過是靈光他自己的想法。
其實按照袁達的想法來理解,如果非要說那個遊靈元帥是自己的師傅,還不如說靈光纔是自己的師父呢。
畢竟從始至終袁達都是在跟靈光在學東西,即便沒有幾天,但怎麼說也是經過他的教導纔對。
原本袁達以爲虎髯大將聽到自己的這些話會表現的很是詫異,但事實上,虎髯大將這邊卻顯得很是平靜,似乎並不顯得十分意外。
見到如此,袁達卻顯得有些不適應,急忙追問道。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這有什麼奇怪的。”
聽到袁達的話,虎髯大將面上一愣,反問着說道。
“我連我師父的面都沒有見過,都是靈光在教我,難道這還不夠奇怪的。”
“哦,你說這個啊,這個雖然說不常見,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爲所謂的拜師,只要你情我願的話,其實那些所謂的儀式並不重要,因爲許多天神在選擇徒弟的時候,都會去考量他的潛力,如果不符合條件的話,就算你千辛萬苦見到了他,他也不會收你……”
“再者說,本領由師兄來教師弟,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別說是元帥了,就連我也是一樣,天界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那麼多的天兵,怎麼可能天天由我親自去操練。”
“除非你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者說你的能力超過了你的師兄,否則你師兄來教導你,也是可以理解的……”
“真的,還有這種事,我……我真的是頭一次聽說,還以爲必須要拜師才行呢……”
聽到虎髯大將的解釋,袁達雖然難以接受,但似乎也能接受,因爲袁達突然間想到了一句俗話,那就是“長兄如父”。
在沒有父親的時候,兄長就是在扮演着父親的角色,這種事情,可能跟師兄與師父之間的關係其實差不多的,畢竟不是還有句話不是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嘛。
“其實,當年紫雲爲禍天庭之時,那個時候你的師父還並未成神,或者嚴格的來說,他還沒有真正的在天界擁有神位,所以那一次的事情,就連元帥他本人都沒有經歷過……”
“啊,怎麼回事,他是元帥,不是天庭的最高兵馬統帥嗎,怎麼可能還未成神。”
聽到虎髯大將的這句話,原本還似懂非懂的袁達徹底迷糊了,不過虎髯大將似乎也預料到了,隨即說道。
“天界所有的天神,並非像你所想的一樣是依靠一步步晉升的,雖然有些時候也會因爲功績來升職,但歸根結底,最主要的原因則是機緣。”
“當年紫雲霍亂天界之時,元帥他還在人界經歷十世輪迴歷練,尋找着機緣與許多問題的答案,雖然早已經位列天庭神籍之中,但並非是真正的天神……”
“而原本,他本是西方天界的一名羅漢,因爲某些原因墮入凡間,需要經過無數次的歷練才行,而當時,元帥他不過是冥界的一位將領,在天庭危難時刻,帶領百萬鬼兵支援天界,這纔得到了現在的神位……”
“天庭危難,怎麼又有危難,不是說紫雲的事情,他沒有參與過嗎。”
在虎髯大將說到這裡的時候,袁達急忙插嘴問道。
“紫雲之事,雖然危險重重,但也僅屬於我們同一天界的內戰,是同族之爭,而他所經歷的那一次,卻是異族天界的進犯,不單單危機天界,就連天地人三界,都是岌岌可危的……”
“具體的老夫就不多講了,總之在諸多的機緣之下,你的師父,最終成了三界兵馬的統帥,趕走了那些異族之人,並且讓他們付出了十分慘重的代價……”
“相信如果紫雲霍亂之時有元帥在的話,可能也不會有如此慘重的代價,但當時時機並未成熟,所有任何人皆是沒有辦法……”
“因爲這屬於天機,是冥冥中的定數……”
“而老夫相信,在這種時候,你的出現,也是如此,就猶如當年元帥救天界於危難之中是一樣,是冥冥中的定數……”
“甚至不光是老夫,就連楊將軍,我相信他也是這樣認爲的,要不然,他怎麼會留你在這軍中大帳之內。”
“在全面封鎖之前,只有你一個人進出過,而且也是因爲你,紫雲纔會得以逃脫出來,所以起因是因爲你,那麼結束這件事,也一定與你有關……解鈴還需繫鈴人,緣起緣滅終有定數……”
虎髯大將說着,轉頭定睛看向身邊的袁達,似乎是等待袁達的答案一樣。
而被虎髯大將如此看着,袁達當然不敢直視,只見袁達急忙站起身說道。
“我……我來天界,真的只是因爲想要救婉晴,不,是靈福出去的,其他的,我根本不知道……”
“就算紫雲是因爲我才逃出來的,但是也不怪我啊,我哪知道他是什麼人……”
“我要是知道的話,打死我也不敢放他出來啊,湊,真tm愁死我了……”
袁達說着,似乎也有些激動,急忙在這裡解釋着,而虎髯大將呢,他似乎並不顯得着急,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袁達的肩膀說道。
“我相信你的話,但是這卻並不影響我對你的信心,就像之前你從死人堆裡面把我救出來是一樣……”
說罷,虎髯大將似乎暗有所指一般的笑了笑,隨後走向衆人之中的大帳裡面,而袁達,此時卻並沒有過去,只是再次坐回了身下的石凳上。
這種時候,袁達即便有一點點想法的話,可能也不敢說出來,因爲他擔心萬一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到時候損兵折將的責任,豈不是要落在自己的頭上。
先不說到時候他們會不會怪自己,就是自己的心裡面也過意不去嘛。
虎髯大將走到衆人之中後,便與在場的各位將軍們開起了會議,具體說的是什麼,袁達並不關心,因爲此時袁達的注意力與旁邊的那些天兵一樣,全部被藏兵冢內的打鬥所吸引了注意力。
仍舊是爆炸一般的巨響傳來,而伴隨着爆炸聲,似乎還隱約有一聲聲的慘叫,毫無疑問,這些慘叫聲應該是那些陪同進去的天將所發出的,而他們此時定然已經凶多吉少了。
雖然沒有準確的時間,但二郎真君他們進入藏兵冢可能已有近二十幾分鍾了,而從進去開始,打鬥聲就幾乎沒有停下過。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打鬥聲突然間停了下來,而也就是與此同時,藏兵冢內飛快的閃現出數個身影,向藏兵冢外的那些守衛衝來。
“是楊將軍,快……快接住他們……”
“所有人注意,封鎖洞口,嚴防紫雲惡賊……”
沒等衆人看清來者是誰,虎髯大將這邊便已經高聲對身邊的將軍們下了命令,而聽到虎髯大將的命令,所有嚴守在藏兵冢洞口外的數百天兵們皆是有所行動起來。
只是眨眼之間,十幾道人影便直衝出藏兵冢的洞口,最終撞向擋在洞口的那些天兵之中。
一瞬間,就好像保齡球一樣,原本結成隊伍的天兵被衝出的人撞散一地,但即便如此,也確實起到了一些緩衝的作用,要不然的話,還不一定要飛出去多遠呢。
而與這些天兵倒在一起的,其實就是之前以二郎真君爲首的天界部隊,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二郎真君本人。
只不過此時的二郎真君顯得遠比之前還要狼狽許多,胸前與手臂再次多出了好幾個傷口,身後更是有着一道長約一尺的刀傷,劃開身上的盔甲,直奔皮肉。
而他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兩名當初一同殺進去的天將,而其中,就包括了那名侯將軍。
此時,與二郎真君一同衝出來的,並不只有他們三個人,而是足有近十幾個,但是這些天將很明顯都已經身受重傷,只能被周圍的天兵扶起,但是這些人之中,卻並沒有見到那名體形臃腫的馬先鋒的影子……
沒有疑問,任何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進攻再次受挫,二郎真君他們戰敗了。
以折損了十幾名天將的代價再次戰敗而歸。
“不好……快趴下……”
正當洞口的天兵重新站起,準備運送那些受傷不起的天將之時,剛剛站起身不久的二郎真君心中一驚,急忙高聲喊道。
說着,只見二郎真君瞬間從地面躍起,隨即不等身體站穩,雙手便急忙做出數個手勢,只見一道金光從二郎真君的額頭迸發而出,繼而這股金光竟然顯現出一個類似於虎豹模樣的動物直衝進二郎真君面前的洞口。
“嘭……”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金光瞬間炸裂開,只見那頭由金光組成的虎豹動物與從洞內飛出的東西迎頭撞擊在一起,而等撞擊抵消之後,衆人這才發現那個從洞內飛出來的東西,竟然就是二郎真君的武器,那柄長約三米的三尖兩刃刀。
不等三尖兩刃刀落地,二郎真君單手一揮,隨即這把長約三米的三尖兩刃刀再次飛向二郎真君這邊,只不過速度遠比剛剛衝出來的速度慢了許多。
但即便是慢了許多,那也只是眨眼之間罷了,隨即三尖兩刃刀被二郎真君雙手緊握,單腳向後一跨,做出迎戰的姿勢對準藏兵冢的洞口。
而見到二郎真君如此,那些之前還沒回過神的天兵天將當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每個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緊盯着藏兵冢的洞口,嚴陣以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