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踢得漂亮……”滬城市局刑警隊的一間訊問室中,汪峰極其響亮的叫好聲幾乎讓整個本是很忙碌的辦公室中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可是很快,僅僅幾秒鐘,辦公室中的所有人再一次忙碌了起來,因爲這已經不是汪峰第一次如此的激動叫好了。
從汪峰與袁達唐婉晴他們兩人回到刑警隊,分別進入訊問室後,在袁達這邊,汪峰接連激動的叫好聲就幾乎沒有停下過。
第一次汪峰的叫好聲吸引了數名警員飛奔到訊問室,還以爲出了什麼情況,可誰知汪峰僅僅是因爲聽到了袁達的詳細描述而興奮罷了,就像看一場激烈的比賽一樣,興致到了頂點,汪峰簡直激動的不行,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而拍着桌子叫好,就是他此時最好的發泄方式。
第一次叫好聲吸引來了許多警員,第二次也是同樣,但第三次,可就沒有人過來了,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對於他們的工作,僅僅是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訊問室的方向,確認是汪峰所喊出來的,他們便很快回過神來繼續工作,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可是汪峰這邊,坐在他身邊的記錄員,似乎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需要記錄下袁達此時所說的一切事情,還原當時事發的一切經過,不僅要精神集中,動作還要十分的迅速,只見他手上的鍵盤飛快的輸入着袁達所說出的口供。
而當汪峰第一聲叫好突然在自己身邊炸響的時候,只見汪峰口中不僅大叫着漂亮,還用力的拍着身前的桌子,簡直就像要把桌子拆了一樣,嚇得那名記錄員簡直要魂飛魄散,手上的鍵盤差點都沒讓他扔出去,甚至他都想用鍵盤直接砸向汪峰,但奈何汪峰是自己的上司,除非他不想在警隊混下去,所以他也只好忍着。
一次……
兩次……
三次……
……
這名記錄員簡直要被汪峰弄的精神崩潰了,每當他集中精神,全神貫注輸入着口供的時候,汪峰就突然間拍着桌子叫好,這哪裡是在錄口供?分明是汪峰想要折磨自己,難道自己招惹了汪峰?他是故意在警告自己不成?只見這名記錄員十分的委屈,真的是敢怒而不敢言。
終於結束了,解放了,這段時間裡面,汪峰總共激動了多少次,這名記錄員已經根本記不得,總之袁達只要說道激動的地方,汪峰就會跟着激動,在記錄完所有的口供,按下保存鍵的記錄員,都能夠感覺到自己拿着鼠標的右手在顫抖。
可事實上,他的狀況根本不僅僅如此,這個時候如果他去照鏡子的話,也一定會被自己此時的臉色所嚇到,慘白慘白的,簡直要比所謂的小白臉都白。
“真是過癮,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一點不客氣,就這麼把那個人的腿給廢了?剛剛我可是接到醫院的電話了,說你那刀就差那麼幾公分就能夠將他的腿直接穿透,你就沒想過後果?萬一這個人廢了怎麼辦啊?”
在那名記錄員拿着筆記本,晃悠着同樣恍惚的身體離開訊問室後,汪峰似乎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對此時剛剛坐下的袁達再次問道。
僅僅聽着袁達敘述的汪峰剛剛就已經那麼激動了,說着自己英雄事蹟的袁達此時的狀況也就可想而知,只不過他沒有像汪峰一樣拍着桌子叫好,因爲他早就站了起來,去給汪峰演示自己當時的情況,簡直就是聲情並茂。
特別是當袁達講到自己閃身躲過直奔自己腦袋的一棍,隨後直踢那名男子擋下的時候,汪峰簡直興奮的都要與袁達一起表演起來。
“後果?我當時哪有心思去想什麼後果啊,當時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廢了他,報廢的就是我,如果我不先解決一個人,他們兩個人一起揍我,我不死也殘廢啊。”坐下後,袁達仍舊很是激動,揮舞着手臂叫嚷到。
“也對,也對,那個時候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這不怪你,這不怪你。”聽到袁達的話,汪峰連連點頭贊同說道。
而聽到汪峰竟然同意自己的做法,袁達好像想到了什麼,急忙上前對他問道。“汪大哥,剛剛你說醫院給你打電話了?那個人怎麼樣?應該沒死吧,他的腿有事沒有?雖然我也是被逼無奈,但我也不想讓人一輩子在背後罵我是不是,萬一再告上法院可就更不好玩了。”
“那個人?沒事,你小子運氣不錯,一刀下去,竟然一根主要的神經都沒碰到,就是刺破了幾根血管,有些失血嚴重而已,現在還死不了,在醫院休息呢,養傷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
見到袁達似乎很是擔心自己會不會惹上麻煩,汪峰急忙說道,而這也算是給袁達吃了一顆定心丸,不過,汪峰卻似乎還覺得不夠,隨即又向袁達保證說道。
“放心好了,這件事我幫你擺平,你本身是自衛不說,就算是過度自衛,那麼他們不敢告你,我這裡可是有着他們一大堆的把柄在手上呢,而且就算告了,你用的刀是他們帶來的,你只是隨機應變,他們纔是有蓄謀的,你甚至可以告他蓄意謀殺,法官也絕對不會偏向他們的。”
“那就好,那就好……”袁達拍着胸脯連連說道,而他的面上也再次露出了笑意。可就在袁達剛剛放鬆精神的時候,汪峰卻開口說道。
“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這個不過兩個字可是讓袁達心中一緊,笑容瞬間收起,瞪着兩個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汪峰,說道。
“不過什麼?該不會還有別的什麼事吧,千萬別是不好的消息啊……我求你了。”
心態和表情轉變的如此之快,讓汪峰這邊竟然再次哈哈大笑,直到汪峰被袁達追問了許多次,他這才停下笑容,對袁達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個被你扎到腿的人沒什麼事,但那個被你兩次打斷鼻樑的,可就沒那麼幸運了,鼻骨徹底碎了,需要做整形手術才能恢復,而且結果好像還不是很樂觀。”
“那個人?不會吧,這麼倒黴?真的讓他破相了?那我是不是需要賠錢?還是需要支付醫藥費?”聽到汪峰的話,袁達哭喪着臉對他問道。
真的沒想到,沒想到傷勢看着最重的竟然沒事,看着沒事的,竟然傷的最重,還需要整形?袁達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自己很可能要栽在這個混小子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