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黑的,心,是冷的。
在孤零零的牀上醒來,那種感覺是空虛的,還帶了點風刀刮過的刺痛。
昨晚,她又失眠了,整整的盯着天花板一夜,眼球都沒有動半分。
她在想,原本屬於她的房子裡,原本屬於她的雙人牀,原本屬於她的老公,此時和她的親妹妹在做什麼?
相擁而眠嗎?還是在做愛做的事情,大概,全部都有吧。
她好累,好累,只要想要列韶顏抱着她,吻着她,甚至會做更多,她就覺得好難過好難過,千斤大石壓在胸口之上,她喘息不過來,也呼吸不順暢。
這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答案當時不是。
那她要繼續當縮頭烏龜嗎?
她的回答當然也是否定的,這不是她的性格。
所以呢,所以呢,她也不知道所以呢。
她只曉得,她要回家,即使在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她也要回家看看。
看看沒有了她,他們有多麼的恩愛。
淚啊,就又怎麼地緩緩流了下來,浸溼了一牀被子,一個暖枕還有一個破碎的心。
雨後天氣微涼,白宅的院子裡一片燦爛,百花盛開的景象,讓人覺得充滿了活力。
白磊坐在靠近落地窗邊的位置,輕便的t恤和棉質的寬鬆運動褲,讓他悠閒的表情看起來增添了幾分慵懶。
嬌顏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看着白磊,心思卻飛的老遠老遠了。
“小玉,回去準備準備,待會我們就走。”白磊挑起眉梢,口吻一貫冷靜。
“你,你真的要帶我回家?”雖然他這麼說過,但她還是不確定白磊真的會放她走。“真的要放我走?”
“放你走?”白磊揚銳眸一眯,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深沉。
“是,這不是你說的嗎?”
“搞清楚,我直說要帶你回家,並沒有要放你走。”
“你。”
“我跟你一起回家。”不會再讓你逃離我身邊了。
嬌顏沉靜了好半晌,最終,一抹淡淡的笑意浮上了她的脣邊,“你可以嗎?白家少爺,有多少人在窺視你的命。”
在這裡生活了的時間不算短了,一些事情她也明白,偶爾半夜醒來,會看見白磊託着疲憊的身軀回房,有時還會看見他胳膊留着血,但白天,他似乎一切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她猜不透,也看不懂。
“你以
爲那些雜碎可以要了我的命?”他挑起眉梢,脣角彎起一抹輕笑。
嬌顏也跟着挑起眉梢,半點都不爲所動,“我知道你有多少的能耐,但我知道我有多少的能耐,自認爲半個雜碎就可以要了我的命,所以爲了我的安全考慮,我不認爲你跟我在一起會對我多好,相反的,你放過我,我猜能過正常的生活。”
“這麼不相信我?”
“死過一次的我,在這麼不珍惜生命,似乎就太說不過去了吧。”
好半晌,白磊沒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與母親四目相對,最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他們同樣笑得詭譎狡猾,兩個人各自懷着鬼胎,只是沒說出口而已……
深夜,列韶顏的辦公室裡依舊燈光明亮着,列韶顏四人習慣在深夜談心,說說自己的煩惱事,評論一下彼此的老婆,沒有外面的喧鬧嗔笑,也沒有女人賣弄風騷的來打擾。
“你結婚的事情弄得怎麼樣了。”四個人面對面而坐,茶几上的茶與咖啡依舊飄着熱氣,在寧靜之中添加了一抹醇厚的香氣。
“恩。”流觴點點頭,沉靜的表情在四人中顯得格外的成熟,可只有四人才知道,最幼稚的莫過於他了,尤其是碰到有關左祁樂的事情,跟三歲小孩沒什麼區別。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居然肯跟那母老虎結婚,我真是爲你的後半身感到悲哀。”列韶顏無奈的搖搖頭。
“對於我們來說,你家那位又何嘗不是母老虎。”
“我。”
齊格打斷列韶顏的話“殤你這話說的不對,他們家哪裡是母老虎啊,分明就是。”
他後半句不說,彼此心照不宣。
列韶顏白了他一眼“嬌顏最近很奇怪哎。”
“她什麼時候不奇怪過。”李莫卿聳了聳肩,表現得不太在意。
“真的很奇怪,她的行爲舉止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這麼說,我似乎也聽小樂說起過。”流觴言語。
“她說了什麼。”最好的姐妹都這麼說,那麼就不是他自己多心咯。
“沒什麼,只是說她很奇怪罷了。”
聞言,列韶顏只是抿脣微笑,不發一語,沉黝的眸光之中依舊簇動着詭譎的光芒,心裡似乎也有盤算。
他想起那日酒吧內左祁樂的舉動,想必當時就要用來舉來警告他‘嬌顏‘的不正常吧。
時間來到深夜十二點整,牆上的鐘響了起來,在寧靜的深宵時
分添了些許熱鬧。
“時間不早了,究竟有事情沒,沒有的話我就要先走了。”李莫卿開口,他實在不放心把他們母子留在家裡,墨淺亦那女人,會隨時隨地找機會逃跑,雖然碾碾已經跟他同一陣線。
“已婚人士都不急,你急什麼?”
“我有女兒,要回家陪女兒。”
“究竟是陪女兒,還是陪女人?”流觴挑眉,不動的表情中一絲的詭異。
李莫卿深吸口氣,“不管是女兒還是女人,那都是我的。”
“說真的,咱們四人中,最幸福的莫過於是卿了,隨隨便便就得到了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兒,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不過,你真的確定那是你女兒嗎,不是再爲別人養孩子。”
“你的在胡說些什麼,是不是皮在癢啊。”聽聞此話,李莫卿氣急敗壞的聲音不斷的咆哮與辦公室內。
齊格坐在他對面,面對他憤怒的臉龐,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勾着一抹淺淺的笑。
“我說的不對麼,是你親自確認過,她把孩子打掉了,現在卻跳出來個孩子,會不會太詭異了。”
“不必擔心,我的事情我自己很清楚,血緣是騙不了人的。”
“你去驗了dna。”流觴的話是肯定的,而並非疑問。
李莫卿嗤之以鼻,還是頗不以爲然。
“那是我的女兒,我有權力確定我的種不外流。不必對我羨慕嫉妒恨,以後你們會有的。”
“有疑問,當然要想辦法解決掉疑問,對吧。”列韶顏忽而說出這句話,語氣依舊輕而淡然,此刻,在燈光之下,他的神情看起來十分深沉而成熟,沉靜而銳利的雙眼,就像是一隻潛藏在黑夜之中不動聲色的夜梟。
“你想要怎麼樣,把你老婆拉出去驗dna確認身份嗎?”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雖然驗不了dan,但其餘的辦法還是可以的,最起碼可以證明,他老婆有沒有被撞壞腦袋。
“真是異想天開,既然卿走了,那麼我們也散局吧。”流觴率先站起來“對了,小樂要我告訴你,紅包記得包大一點,不然她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當場把你轟出去。”
“真是的,堂堂大總裁,居然在乎那麼一點錢。”
流觴笑笑,看來左祁樂真是未卜先知啊“她讓我告訴你,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你的良心值多少的問題。”
列韶顏的嘴角有些抽出,她的意思是,少了,他的良心就不值錢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