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梅連聲的應着,隨即的又轉身叮囑隨後而來的抱着孩子的奶孃:“你們注意腳下啊,小心留神,一定的要走到穩當一些……”
眼波一擡,驟然的見到了遠處的一襲白衣,連忙的將奶孃讓進室內之後,悄然的迎了上去。
“司公子……”
“三小姐怎麼樣了?這幾日可是有按時的吃藥膳?”司玄衣已是明顯的清瘦了許多,神色也是再也的沒有了昔日的雲淡風輕的灑脫。
彩梅幽幽的一聲嘆息,垂眸道:“我們做的藥膳,不管是什麼,三小姐都只是吃了幾口就算了,任由別人怎麼勸,她都不在吃下去……”
司玄衣的心中一聲嘆息,旋即的腳步一擡,緩步就要邁上二樓,隨即的被彩梅伸手攔住,甚是爲難道:“司公子該是知道的,我們小姐曾經的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見……所以若是司公子想見我們家小姐的話,還是需要彩梅進去詢問一聲纔是……”
司玄衣悠然的頓住了腳步去,隨即的無奈的一聲苦笑:“你去吧……”
那一日,當她得知自己沒有找到楚修塵的蛛絲馬跡的時候,就將自己等人趕了出來。
從此以後,她就再也的沒有出過那個房間,再也的沒有見過一個外人,甚至連銀魂,她都避而不見。
她就是這樣的將自己關在了那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活在她自己爲自己編織的痛楚之中。
她似乎是在這樣的痛苦的模式在懲罰着自己,懲罰着自己害楚修塵失去了性命。
只是她的這樣的作爲,卻也使得司玄衣的心更加的傷痛,他想要走進她的世界,分享她的痛苦,卻是被她冷漠的關閉在了心門之外。
門簾掀起之時,彩梅面色愁楚的緩步而來,囁嚅道:“司公子,小姐還是沒有說話……所以,還是請司公子回去吧……”
司玄衣的心悄然的一痛,隨即的淡笑道:“也罷,你們好生的照顧她……藥膳時刻的溫熱着,要不時的盛給她吃……她生完孩子在冰冷的石塊之上冰凍了那麼久,又被關在那冰冷的地方凍了三天,若是不好好的調理的話,怕是日後會留下什麼病根的……”
彩梅的神色頓時的黯淡無光,悄然的四下看了一眼,隨即的踏前一步,低語道:“可是司公子該是知道我們的三小姐是心病……我們七王爺……可是還是沒有什麼消息嗎?”
“爹爹還在帶人在那裡尋找着……”司玄衣的眼底遽然的閃過了一抹傷痛:“可是如今已是過去了這麼久……七王爺又是受了一身的傷,而且若是被困在某一個地方這就長的時間,怕是裡面的空氣也是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
他深深的一聲嘆息,話語之意卻是十分的明顯。
若是有縫隙,空氣可以流通,以他的能耐,就算是用雙手挖,也是挖出了一條血路出來了。
可是若是沒有了流通的空氣,任由你玄功蓋世,依舊的也是逃不過那樣的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