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雄的爲人難道她還不清楚嗎?
一個好色的男子,怎麼敢奢望繼續的寵她一個已經毀容的女子呢?
如今,只有祈禱這大王爺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不要對她太絕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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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宮牆之內,皇上的寢宮之內,層層的布幔垂下,光滑的地面倒映着琉璃燈上搖曳生姿的燭火,厚重的帷幔後面,依稀可見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皇上的龍榻之前。
幾名宮女手託着托盤魚貫而入,托盤之上,碧綠的玉盞之內呈着琥珀色的藥液。
服侍完皇上吃藥,漱口,淨手之後,再次無聲的退下,自始至終,都沒有哪一個人敢擡首看一眼這名男子。
男子年約五十左右,一身褐色的華美的衣袍不見一點的褶皺,清爽流暢。
麪皮白淨, 雙目如星光般流連輾轉,燦爛奪目,額上有一絲淡淡的褐色的如水滴般的印記,神色之間,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風姿。
“皇上,這次風寒入侵,怕是帶起了舊疾,可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痊癒的。。。”男子渾厚的聲音透着淡雅之意:“不過幾服藥服下去,倒是可以讓皇上的氣色有些許的好轉。。。”
皇上無力的搖搖頭,喘息着指了指身邊的座椅,示意他坐下。
“司浩瀚。。。我們幾十年的交情。。。你還要騙我嗎?”楚戰武平靜的看着他:“我自己的身體,我會比你清楚的多的。。。”
司浩瀚的動作微微一頓,沉聲道:“皇上是多心了。。。”
楚站武緩緩的閉上眼睛,無力的一笑:“你一直的讓我隱忍不發。。。現在我倒是想發,怕是也沒有那個命來發了。。。”
“皇上是信不過浩瀚的醫術嗎?我說保你無事,你就可以無事。。。”司浩瀚的語調之中有着一絲的無可奈何:“其實,你的心中,更多的,是心病。。。”
楚站武微微的搖搖頭,岔開了這個話題:“那個叫洛舞煙的小丫頭,似乎沒有讓你失望,她沒有用的着我出手,就自己從衙政司活着出來了。。。”
司浩瀚不置可否的笑道:“這個丫頭就像謎一樣,讓我越發的看不透她了。。。”
楚戰武忽然面色凝重的坐起身,嚴肅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她和塵兒之間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司浩瀚微微的搖搖頭,淺笑道:“看不透。。。皇上,還是聽天由命吧。”
楚戰武有些失望,頹然的又倚回到牀上,“你許久來一次,來了又是這樣的生疏。。。司浩瀚,我們真的要這樣嗎?”
司浩瀚無言的垂下眼簾,這句話,皇上當年就說過。
這些年,每一次見面,皇上都要傷感的問上這麼一句,可是他該如何回答?
頓了頓,司浩瀚低聲道:“大安的亂象已出,皇上可有破解之策?”
楚戰武的脣角挑起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司浩瀚的回答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內。
每一次,他都是顧左右而言他,刻意的岔開話題。
他們之間,真的已經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