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塵眸子之中,忽然流光乍現,厲喝出口:“自始至終,她永遠都是唯一的那一個……誰都不可替代,也不可能有人可以替代……”
“那麼你現在在做什麼?將一個女子娶回家,然後再告訴她,這個女人只不過是一個擺設?在你心底的那個人,愛的那個人,永遠的只是她嗎?”
司玄衣忍不住冷笑道:“你覺得,以她的性格,會接受這樣的你嗎?”
楚修塵眸子之中的流光不由得漸漸的黯淡下來,重重的嘆息一聲,這也是我今晚來找你的原因……”
司玄衣縱身而起,立於一棵桃花樹下,冷冷道:“你來找我做什麼?你這個時候要找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我……”
楚修塵再次盤膝而坐,撣落衣襟之上所沾染的片片桃花,目光復雜的看着司玄衣:“你該知道,這麼多年以來……我所準備的是什麼……若是隻是單純的報仇,他們這些人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了……”
司玄衣的心不由的哀哀的一嘆,滿腔的怒火霎那之間散了一半。
“是因爲你孃親的遺願……對嗎?”
當年,那個女子在最後的彌留之際,拉着她兒子的手所說的每一句話,如今依然在他腦海之中盤旋。
那入眼的遍地鮮血,以及那個在血液中垂死掙扎的女子,早就在他看到的她時的第一眼,就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中。
這一切,他一個外人尚且如此,更別說那個身爲人子的他了。
“孃親的彌留之際的話語……你想必也都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爲着這個最終的目的而坐着努力……只是……所有的一切計劃,在遇到她之後,卻是全都慢慢的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修長的手指再次的握緊成拳手背之上,青筋直冒,楚修塵似乎是在將滿腔的怒火全都灌輸在了兩隻拳頭之上一樣,使得拳頭因爲他用力的攥握而在微微的顫抖着。
司玄衣此時的怒火似乎已然的徹底的蕩然無存,陣陣的涼風襲過,讓他心中的痛楚更加明顯。
“你是要告訴她嗎?”
“我不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爲難之中……”楚修塵長長的嘆息道:“這個沈浮煙可以說是我通往那條路上的一條捷徑……可是傷害舞煙,卻是萬萬不能……我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司玄衣卻是淡淡的一笑,擡眸看向無垠的夜空:“你更害怕的……應該是怕她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後選擇離你而去的那份絕望吧……”
楚修塵的手指終於無力的攤開,頹然的搭於腿邊。
“你終究是最懂我心思的那一個……”
司玄衣卻是自嘲的一笑,“我豈止是最懂你的那一個……我也是最懂她的那一個……”
楚修塵的心一跳,雙眸之中,閃過一抹耀眼的期待之光:“你能猜到她的意思對不對?”
司玄衣目光灼灼的看着那抹期待的神色,淡淡的笑道:“難道你沒有覺得……你是當局者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