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青山。
一條小徑。
三個人。
一男一女一小孩!
凌小星很少出過雲霄鎮,除了凌雲霄偶爾帶他出去拜望好友外,他一直呆在鎮裡。
這次離開雲霄鎮,前兩天心情還算有點不快,一路抽抽泣泣,但看到外面的東西與雲霄鎮頗爲不同,心中頓起好奇之心,緊緊牽頭青衣的手,不停地問這問那,就連爲何天地雙煞沒有出現,他也渾不在意。
凌小星長相本就可愛,加上那日在雲霄閣所見,青衣對凌小星大有好感,對他也是非常喜愛。但凡所問,必一一解答。
只是凌小星一見到雲霄鎮沒有見過的東西,必問到底,而且話也非常多,雖然有時也讓青衣大感頭疼,但見他天性活潑,有時還語之不詳,也逗得她頗爲開心。
對於破軍,凌小星已不再怕他,只是見他整日默然不語,神情冷淡,時常有問不答,他也懶得與他多說。
整日與青衣一起胡言亂語,見她笑顏如花,凌小星也是非常喜悅。但每每想至爹孃與韻兒,他也會偶爾傷神。
此時已近午時,陽光並不太烈,更有清風陣陣吹過,風中花草林木之氣時時傳來,讓人神清氣爽,大爲愜意。
凌小星過於肥胖,時間一長便覺累得慌,三人只得走走停停,行程極慢。破軍神情雖冷,倒也並無厭煩之意。
山道這上,行人不多,所以山上並無吃飯之處,好在只每隔四五里地,便會有一個賣茶之所,想必是附近山民農閒之時借道賺幾個銅板,而且茶亭之中除了賣茶之外,也還有些饅頭、臘菜之類。
轉過一座山頭,凌小星只覺眼前一亮。
前面是一山谷,地勢開闊,面積極大,當中並無林木,兩邊山勢呈八字形遮掩下來,極爲清涼。
兩邊山腳有好幾家或賣酒菜、或賣粉面饅頭,還有賣刀劍棍棒之類的亭子,各坐了不少人。亭中不時有人吆五喝六,催着上菜上酒,忙得店主不可開交。
凌小星自出鎮之後便沒有好生吃過一頓米飯,見到這裡還有賣酒菜的店,立馬拉着青衣走了過去。
這家店所佔面積不小,外面放了十多張桌子,還有三四張桌子空着,凌小星自行選了一處靠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過來之時,破軍便看了這邊一眼,周邊情形也瞭然於心。
在此地停留的幾十人中,有扛刀跨劍的江湖客,有騾馬成羣的商隊,也有幹了活在此歇息的附近山民。一些人只是看了破軍三人一眼,便又自顧喝酒聊天,也有幾個人眼神一直在青衣身上亂轉,臉上有訝然之色也有猥褻之意。
這一路走來,青衣只顧與凌小星談笑,安全之事並不在意。有一個殺手在陪同,什麼警惕、危險還輪不到她來多事。所以這一少一幼都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把門望風之事,全由破軍一人承擔。
青兒似未看到這些人眼神,點了些菜,凌小星也插嘴點了幾個菜,再點了三碗米飯。坐等飯菜時,凌小星滿臉新奇地四處打量。
他自小呆在雲霄鎮中,哪裡能夠見得到幾十人同時吃飯的“盛況”,而且還是在戶外。
“這裡真好。”凌小星自言道。“只是人多眼雜,不好。”
青衣笑道:“何爲好何爲不好?”
“這個地方好,人多,涼快,有吃有喝,非常適合我這種混吃等死的懶人。”凌小星道。
“混吃等死?”青衣笑了起來,眉如彎月。她知道凌小星說話經常詞不達意,但他想表達的意思卻也能明白,笑道:“應該說是自由自在。你這傢伙懶是懶了點,不過這‘混吃等死’態度也比他好些。”
破軍知道青衣說的是自己,也不答話,只低頭喝茶。
“那不一樣?”凌小星白了青衣一眼,又故意大聲道:“可是這裡蛇鼠一窩,不好。”
自從他看到幽冥府“蛇鼠”二人,很多話都會與“蛇鼠”連在一起。
破軍知道凌小星是指那幾個眼神不停在青衣身上來回巡梭的人,但他在這些人面前說“蛇鼠一窩”完全是在幫自己找事,不由眉頭一皺。
果然,幾乎所有的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不少人眼中露出憤憤之色。
“小星,別惹事,這裡人多,我們打不過的。”青衣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她站起身來,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如得罪了諸位,小女子給大家賠禮了。”
青衣長相本就非常娟秀,加之肌膚如雪,笑意頻頻,百媚頓生。
在坐年紀稍小之人竟是把持不住,神情爲之一呆。
先前幾個看青衣的人此時更是吞了吞口水,臉上更是露出淫邪之色,其中一路人甲叫道:“小丫頭,過來陪爺喝幾杯酒,我便原諒那小子如何?”
青衣笑意不減,道:“只可惜小女子不會喝酒。”
又有路人乙拍了拍桌子,叫道:“丫頭,別給臉不要臉,在老子的地盤,你最好乖乖地自己過來。”
青兒輕輕一笑,看了看凌小星,道:“吵架的事你來,打架的事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