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
中天戰隊和天安理工的第一場比賽,在關鈺山和李同二人火藥味兒十足的氣氛中拉開了帷幕。
在場的中天學子們無不爲關鈺山捏了一把冷汗,那李同雖然長得其貌不揚,但卻是原職業戰隊的選手,而且在全市高校魔獸高手中排名第六!
而關鈺山卻是一個暫露頭角的新人,雖然打法兇悍,最近戰績出色,也曾經戰勝過幾個高手,可在全市高校魔獸高手中的排名僅在第四十五位。
一個是比賽經驗豐富的原職業選手,一個卻是剛剛暫露頭角的新人,勝負可想而知,看臺上不少同學都是相撲協會的會員,他們的臉上更是寫滿了擔憂,如果自己的會長輸了這場比賽,真的繞着比賽臺爬一圈學狗叫,那可真的是丟盡了相撲協會的臉面!
關鈺山和李同二人的賭約,令第一場比賽更加增添了觀賞性和刺激感,比賽開始後,兩千餘雙眼睛緊緊盯着大屏幕,密切關注着戰局的發展。
李同有條不紊、中規中矩,好似教科書一般的打法立刻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眼球,別看他在比賽前好似被關鈺山氣得不輕的樣子,但是一旦拿起了鼠標,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眼中只有專注和冷靜,哪裡有半分生氣的樣子?
他每一次敲擊鍵盤和點擊鼠標,都彷彿經過精密的計算,絕對不會有一秒鐘的時間浪費,每一步操作都讓人感到無可挑剔。
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歎,職業選手不愧是職業選手,調整自己心態的能力果然勝人一籌!如果換做自己,又哪裡能沉下心來投入比賽?
看着李同基地內的建築一個個崛起,採礦、伐樹等各項事物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英雄也從祭壇裡走了出來,快步跑向了練級點,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任由李同這樣發展下去,最後的勝利一定會屬於他!
但是……
這些人的想法全都在比賽進行到五分十六秒的時候被完全顛覆!
一支獸族大軍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在李同基地的大門口,無數獸族士兵舉起了寒氣森森的大斧,亮出了猙獰的獠牙,在牛頭人酋長的帶領下,好似打了雞血一般,嗷嗷亂叫着衝向對方的老窩!
此時,李同的英雄卻帶着幾個弓箭手在地圖的中央打怪練級,這個時候,正是他基地防守力量最爲空虛的一刻!
大驚之下,李同不得不動用了唯一的一張集體回程卷軸,帶領着手下回去支援。
可是,獸族大軍彷彿早已算準了暗夜精靈族部隊的返回地點,擺開了攻擊陣型,當回程卷軸的保護光芒消失後,無數個身材魁梧的獸族壯漢衝了上去,貼近那些弓箭手小妹妹就是一頓亂砍!
在比賽的前期,論近戰能力,沒有一個種族的步兵能夠和獸族的步兵相媲美!
在數量上佔據絕對優勢的獸族大軍的猛烈攻擊下,暗夜精靈的部隊剛剛慌忙射出一輪弓箭,就被獸族步兵掄起大斧砍翻在地,僅僅十幾秒鐘的時間,包括英雄惡魔獵手在內的所有暗夜精靈部隊,全部被對手包了餃子。
獸族大軍頓時好似蝗蟲一般涌進了暗夜精靈的基地,對裡面的所有生靈,展開了血腥的屠殺!
“贏了!!!!我們贏了!!!”
看臺上,所有中天學子全都站了起來,興奮地大聲喊叫着,如潮的掌聲幾乎將整個籃球館震翻!
誰都沒有想到,勝利竟然到來得如此之快,僅僅不到七分鐘的時間,比賽就已經結束!
李同看着電腦屏幕上被對方軍隊蹂躪得面目全非的基地,臉色一陣慘白,他甚至忘了打出GG,主動結束比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的大軍一個個砍死自己的小精靈,摧毀着自己的建築。
輸了,他竟然輸給了一個新手!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李同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個胖子進攻的時機怎麼把握得這麼好,竟然在自己基地防守力量最爲薄弱的時刻發動了攻擊,如果再給自己十幾秒鐘的時間,自己在基地入口處那個關鍵的位置修建的月井就可以完成!
只要堵上那個缺口,自己基地的防禦就固若金湯,回援部隊依險而守,以弓箭手爲主的遠程部隊必定會給敵人的近戰部隊造成極大的殺傷。
可惜,敵人的攻擊就在那個時刻突然而至!
那口即將完成的月井在轉眼間變成了廢墟,令自己的基地大門洞開,好似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赤裸女人,毫無抵抗能力地被一羣壯漢蹂躪!
怎麼會這麼巧?
怎麼會這麼巧!!
李同越想越是窩囊,屏幕上,比賽已經結束,他挪動着鼠標,想看一眼對方的基地,一看之下,不由地愣住了。
對方基地裡的建築很是簡單,除了老巢、英雄祭壇和兩個地穴外,就只有孤零零的一個軍營,其他的建築一個都沒建造,敢情,這個胖子一直在家裡憋着,將所有的資源都用在了徵召步兵上面,畢其功於一役!
這是標準的投機性打法!
“無恥!”李同右手握拳憤憤地捶了自己大腿一下,心中懊悔不迭,只要擋住了胖子的那一輪攻擊,自己就贏定了!
獸族的步兵前期是很強,但是在中後期,在暗夜精靈族高級兵種的打擊下,根本不堪一擊!
可是,殘酷的事實卻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輸了!
李同此時的心情,就好比一位身懷絕學的劍客,在比武時,還未拔出自己的劍,卻被一個無賴用悶棍偷襲得手,不甘、屈辱、窩囊、憤怒各種負面情緒紛至沓來,令他怒火中燒,幾乎要氣得吐血!
可想而知,自己回去後將會受到紀一凡嚴厲的處罰,這個月的工資肯定是領不到了。
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李同無奈地嘆了口氣,從電腦上拔下鼠標,蔫頭耷腦地走下了比賽臺,向自己戰隊的選手席上走去。
“喂,姓李的小子,看來你的記性還真不好,難道忘了咱們的賭約了嗎?”關鈺山的聲音冷冷地從後面傳了過來。
李同渾身一震,停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將自己的鼠標扔在了地上,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去。
“還有呢?”關鈺山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同猛地迴轉身來,看向關鈺山,兩隻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姓關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不要欺人太甚!”
關鈺山卻是毫不在意李同的態度,臉上帶着一絲輕蔑的冷笑,“怎麼?輸了想賴賬麼?我記得繞着比賽臺爬一圈學狗叫這個附加條件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吧?這裡有幾千雙眼睛盯着,難道天安理工的人就這麼點兒氣量?輸不起麼?”
他話音剛落,看臺上,頓時響起了一陣起鬨的聲音。
李同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自己輸掉比賽已經犯了一個大錯,如果就此讓天安理工戰隊背上‘輸不起’的名聲,回去後,以紀一凡的脾氣,肯定會把自己大卸八塊。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恨自己爲什麼還要在原來的賭注上加一個附加條件,這下倒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眼見對方不依不饒,非要自己履行賭約,李同只得發出一聲無奈的苦笑,咬了咬牙,雙膝一軟,四肢着地,嘴裡汪汪叫着,向身後的比賽臺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