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轉頭一看,發現秦露露正對着身後的一箇中年漢子怒目而視。
只見這個中年漢子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體格粗壯,相貌普通,皮膚粗糙,面色黑中泛紅,身上穿着藏族的服飾,揹着一個揹包,看上去應該是一位藏族人。
在他的身旁,還站着一個男人,也是四十多歲,身材瘦高,和他的同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個男人長了一個鷹鉤鼻,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宛若鷹隼,身上同樣穿着藏族的服飾。
這兩人的神色有些緊張,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看上去很熱的樣子,秦露露的怒斥他們好象根本沒聽見,四隻眼睛齊齊盯着前方的‘金賁巴瓶’發呆。
原本在西藏文物精品展的會場出現幾個藏族同胞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這兩人的樣子卻明顯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秦露露見那個矮個藏人沒搭理她,剛想再罵幾句難聽的,卻被小宇把她從人羣中拉了出來,離開了‘金賁巴瓶’展臺。
“小宇,你幹嘛?別以爲他是藏族人就可以不遵守秩序,我今天非要他賠禮道歉不可!不會說漢語,藏語也行!”秦露露擼胳膊,挽袖子還想找那個矮個藏人去理論,卻被小宇一把捂住了嘴巴。
小宇把嘴湊到秦露露的耳邊小聲道,“露露,別說話,那兩個人有些不對勁兒。”
秦露露受到小宇突襲,本想掙扎,看到小宇臉上鄭重的神色,心裡一驚,身子不敢再動,心中暗道,“難道,那兩個人不是好人?”
小宇早已對那兩個人用了偵察術,結果令他大吃一驚。
“陌生藏民,攻擊力十三級,生命值高,攻擊力強,武器-拳頭。戰鬥力評估――你在他們面前不值一提。”
自己目前的中級偵察術提供的資料有限,但是小宇心中知道,雖然自己剛剛升了級,但是實力應該和孟偉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自己身具‘無敵金身’和‘天地決’古怪的內力,那次賭局自己根本贏不了。
眼前的兩人顯然是比‘黑龍會’飛鷹堂的堂主陳宏還要厲害的高手,他們到這裡是想幹什麼?
看到兩人目不轉睛地盯着玻璃罩裡的‘金賁巴瓶’,小宇心中一凜,一個念頭猛地闖入了他的腦海,莫非……
小宇此時已經不敢再想下去,兩隻眼睛緊緊盯着前方的兩個人,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捂在秦露露嘴上的手,把她往自己懷裡拉了拉,如果事實真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這兩人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
秦露露卻被小宇的突然舉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她心裡千肯萬肯,但是大廳正中來來往往的人太多,想要親熱也要找個人少的地方不是?
就在秦露露猶豫着是否要和小宇說,想要換一個地方的時候,前面出事了。
那個矮個藏人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步跨入了一米線,一身低喝,一拳向前方的玻璃罩搗去。
他的拳上泛起了一層奪目的金光,足足有兩寸來厚,這金光好似無堅不摧,和玻璃罩一接觸,發出一聲悶響,厚實的玻璃罩就‘嘩啦’一聲應手而碎,玻璃碎屑灑了一地,‘金賁巴瓶’立刻暴露在了空氣中。
就在玻璃罩碎裂的同時,博物館內警鈴大作。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個藏族人想搶‘金賁巴瓶’!
這幾乎是只有在電影中才會發生的情節,怎麼就這樣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個人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可是在保安措施極其嚴密的博物館啊!許多人怕惹禍上身,推搡着向展廳外跑去,大廳裡頓時亂了起來。
兩名保安率先反應過來,抽出身上的電警棍向那個矮個藏人撲去,矮個藏人絲毫不理會保安的舉動,伸手抓向‘金賁巴瓶’。
他的那名瘦高的同伴卻上前一步,嘴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枚兩寸來長,形狀怪異的哨子,這枚哨子看上去好象是由某種動物的骨頭製成,哨子的一頭由一根銀鏈串着,掛在了他的頸項中。
一聲極其尖利的哨音從他的口中響起,在他周圍十米的範圍內,所有人包括兩名保安在內,都感到腦袋一暈,站立不穩,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是音攻!”小宇心中一驚,幸虧自己早就有所防備,‘天地決’內力在體內各處流轉,在哨聲剛起的時候,體內的內力就在小宇的指揮下,分出了兩絲涌向了耳部,在耳膜外層形成了一道保護膜,把侵襲進來的音波反彈了出去。
而秦露露卻沒有那麼好運了,和其他人一樣,被哨音所震,倒在了地上。
小宇心中一急,假裝受制,撲到在秦露露的身邊,暗暗檢查了一下秦露露的狀況,發現對方的哨音只是令她暫時昏迷,並沒有生命危險,這才把心放下。
看來,對方的音攻雖然範圍比自己的‘裂魂波’要大,但是在攻擊威力上卻遠遜於自己的‘裂魂波’,而且,他施展的音攻顯然在很大程度上需要藉助那個哨子的威力,而不是完全靠自己的聲帶發出的高頻音波。
不過,對方的這着音攻顯然十分有效,在他們周圍躺倒了一大片人,其他離得較遠的遊客也都驚慌失措地逃離了展廳。
此時,那個矮個藏人已經把‘金賁巴瓶’和那五根象牙籤一併收起,放進了自己的揹包中,用藏語和瘦高藏人急急說了一句,兩人向展廳大門處疾奔而去。
小宇不禁對這兩人大爲好奇起來,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歷?大廳裡值錢的東西不少,爲什麼單單要搶這‘金賁巴瓶’?
他雖然想見義勇爲攔住二人,但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覺得還是趴在地上比較好些。
矮個藏人顯然是修習金系功法的高手,從他剛纔露的那一手來看,內力要比陳宏深厚得多,而那個瘦高藏人雖然沒有顯露他所修習的功法,但是從偵察術的結果來看,也不是等閒之輩,這兩人加起來,足足可以打自己十個。
雖然自己有‘無敵金身’護體,可是憑自己目前的五百點內力值,僅僅可以保自己五次小命而已,這還是在自己不動用任何需要使用內力的技能的情況下。
展廳大門處又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哨音,接着是十多個人體倒地的聲音,看來這兩個藏人是想靠音攻闖出博物館。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尖銳的哨音不住響起,卻是越去越遠了。
大廳內,被震暈的遊客們漸漸清醒了過來,幾乎每個人都出現了胸悶、噁心等症狀,不少身體比較虛弱的遊客甚至開始嘔吐起來。
秦露露臉色發白,捂着胸口直叫難受,小宇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靠在展廳的一根大柱子上,不住地輕拍着她的後背,又把保溫杯裡的人蔘茶給她灌了一口下去,秦露露這才感覺稍微好了些。
此時,博物館的大批工作人員趕到了,紛紛攙扶着身體不適的遊客們到二樓的大休息室裡休息。
大休息室裡有博物館方面安排的醫生給遊客們做逐一檢查,凡是病情嚴重的,立刻派車送往附近的醫院。
小宇讓秦露露在沙發上坐着休息,自己悄悄地拉住一個工作人員,詢問那兩個搶劫文物的藏人的情況。
那個工作人員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那兩名藏人搶了文物後,一路從二樓衝了下來,博物館裡的二十幾名保安上去阻攔,全被藏人用尖利哨音放倒了,這兩人衝出了館門後,上了停在門口的一輛麪包車,現在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博物館方面已經向上海警方報案,由警方進行案件的調查和追查文物的行動。
這是上海博物館建館以來最大的文物搶劫案,而且失竊的是西藏至寶‘金賁巴瓶’,匪徒作案的手段簡直匪夷所思,估計肯定能上今天晚上新民晚報的頭版頭條。
而且工作人員還透露給小宇一個消息,最令博物館方面尷尬的是,他們邀請了正在上海訪問的班禪活佛前來出席這次文物展,想給參觀文物展的人們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萬幸的是,班禪活佛因爲臨時有事,晚到了一個小時,否則萬一活佛出了什麼事情,那可真是震動全國的大事了。
‘金賁巴瓶’是一對兒,大昭寺的這個丟了,布達拉宮裡還有一個,而活佛可只有一個,丟了可沒地方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