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你是陳叔?陳叔救命啊!”長髮青年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抱着老陳的雙腿。
老陳長出了口氣對小宇道,“咱們搞錯了,這是我街坊的孩子,我從小看到大的,這小子雖然平時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但是我敢打保票,他絕對沒那個膽子出去劫道。”
“劫道?”長髮青年忽然安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道,“你們把我當劫道的了?”
“你如果不是劫道的,老是跟着我們幹嘛?”魏姓司機此時也醒悟過來,看這個小青年的樣子,胳膊瘦的象麻桿,他去劫道,簡直是個笑話。
長髮青年委屈道,“我剛送了女朋友回來,看天已經黑了,怕碰上劫道的,就一直跟着你們,一來給自己壯壯膽,二來如果有劫道的,也只會劫你們,我就安全了。”
老陳聽了他的話,不由地笑罵道,“小飛,你這小子心眼倒是挺多,可惜就是沒用在正道上!否則,你早就考上大學了!”
小宇聽了不由地一陣泄氣,原來是一場誤會,看到這長髮青年可憐兮兮的模樣,小宇也不想再和他多做計較。
四人再次上車,小飛則又騎上了他的摩托車,重新跟在了後面。
剛開了一會兒,大牛就嚷了起來,“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臊?”
時值冬天,這車廂裡窗戶都關得緊緊的,這魏姓司機尿了褲子,味道發散不出去,整個車廂都瀰漫着一股尿味。
魏姓司機臉上一紅,暗怪自己也太沒用,怎麼就尿了呢?但是如果讓他當面承認,這也太過丟人,只好不做聲,悶頭開車。
小宇推了大牛一把,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少說幾句,反正這內黃縣已經快到了,就忍忍吧!
出租車又開了十分鐘,終於駛進了內黃縣城。
這是一個河南再普通不過的小縣城,今天是初一,加上又是夜間,馬路上行人寥寥,一片蕭條景象。
進了內黃城,老陳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這一路上擔驚受怕,總算平安到家,回頭對小宇道,“小宇,你們兩個有落腳的地方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們訂一家賓館?”
大牛的家並不在這內黃縣城,離這裡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路上兩人商量過,先在內黃縣城呆一個晚上,等明天天亮再出發。
老陳心裡覺得有些對不住小宇,本來應該請小宇他們回家住一宿,可是家裡地方實在太小,自己還有一個半大不小的女兒,這實在是不方便。
“賓館?”小宇想了想,住賓館的價格肯定不菲,這錢沒有必要這麼浪費,不如找家網吧湊合着過一晚上得了,便對老陳道,“老陳,這縣城裡有沒有網吧?我們晚上想在網吧裡上網。”
“網吧?怎麼會沒有?小飛的爸媽就是開網吧的,要不,你去他家的網吧吧!他們家和我家是街坊,如果有事,你們也可以馬上找到我。”老陳建議道。
小宇看到老陳如此熱心,心裡也是一陣感動,這老陳雖然膽小了些,可是人卻是一個實誠人。
謝過老陳,出租車開了五分鐘,停在了一個網吧的門前。
幾人下了車,小宇回頭看去,果然,那個小飛也開着摩托車慢吞吞地跟了過來。
老陳和小飛把事情一說,這小子很是爽快,滿口答應下來,還說晚上一般都是他在看店,如果他們想睡覺,可以睡他的牀,反正他通宵玩遊戲,不用睡覺的。
老陳把小宇他們安頓妥當後,又給了魏師傅三百塊錢車費,要了張手寫**,這魏師傅也夠意思,在**上給寫了四百五十塊錢,讓老陳可以稍微卡些油。
老陳趕着回家見妻女,給小宇留了張名片,讓他有事打電話,就匆匆走了。
魏師傅敢情也有地方去,說是在縣城裡有個相好的,今晚就住她那裡,明天再拉客回鄭州。
幾人就在網吧門口分道揚鑣。
小宇兩人跟着小飛進了網吧,這種家庭網吧小本經營,裡面只有二十幾臺電腦,配置也和上海的網吧沒法比,不過生意倒還不錯,坐了個滿滿當當。
看店的是一個四十五、六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小飛的父親,看到小飛進來,和他說了幾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由於他們說的是方言,小宇聽了個模模糊糊,好象埋怨小飛怎麼纔來,家裡正在等他打麻將,三缺一。
小宇不由地心中暗歎,這種父母能教育好孩子纔怪!
小飛帶着小宇兩人進了網吧裡面的小房間,這是一個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間,擺着一張牀和一張破舊的大桌子,桌子上放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電腦的配件、有網線、有泡麪的大碗,有幾包發黴的餅乾,小宇甚至還看到了幾個避孕套。
小飛讓他們把行李放在房間的角落裡,拿起兩包方便麪道,“外面的電腦要晚點纔有空,你們肚子餓了吧?要不要吃點麪條?”
小宇心想,佔了人家的房間已經說不過去,怎好意思再吃人家東西,再說,看着那隻顏色發黃的泡麪大碗,實在是提不起任何胃口,便道,“我們還是去外面吃吧,咱們一起去好了,我請你。”
小飛搖了搖頭,笑着道,“店裡沒人不行,隔壁就有家燴麪店,要不,回來時給我買份灌腸好了,這家店的灌腸特別好吃,行不?”
“沒問題!”
小宇帶着大牛走出了網吧,往左邊一看,果然是一家燴麪店,門口掛着的招牌已經老舊不堪,怪不得剛纔居然沒有發現。
兩人進了店內,裡面並不大,放了五、六張桌子,收拾的卻是十分整潔,一個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左右的大嬸,正坐在一條板凳上看電視,看到來了客人,立刻迎了上來。
“兩位想要吃點啥?”大嬸熱情地打着招呼。
“給我們來三碗羊肉燴麪,再來兩盤灌腸好了。”小宇可是十分清楚這大牛的驚人食量,雖然這燴麪的碗本身已經夠大了,但是中午那頓,大牛顯然只是吃了個半飽。
大嬸答應了一聲挽起了袖子,便去廚房忙活了。
大牛聽了在旁邊傻笑,“嘿嘿,還是老闆最瞭解我,知道我吃得多。”
兩人坐在板凳上看電視,電視裡重播着昨天的春節聯歡晚會,一個在國內很有些名氣的歌星正在賣力地演唱,小宇現在的歌唱技能已經是專家級,耳力也自然非同一般,傾耳細聽之下,居然讓他找到了不少差錯。
兩人又看了兩個節目,老闆娘就已經把三碗羊肉燴麪做好了,一起端了上來,這裡的碗比鄭州麪館裡的碗明顯大了一號,燴麪的份量也多了許多,大牛看了不由地叫了一聲好,灑了些辣椒油,就甩開腮幫子稀里呼嚕地吃了起來。
小宇也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覺得這裡的燴麪在味道上比鄭州的還要好上一籌,雖然沒有鄭州燴麪做的精緻,卻別有一番鄉土氣息。
老闆娘轉身又去了廚房一次,端上來兩大盤東西,放在了小宇他們的桌上。
小宇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兩盤東西的顏色並不相同,一盤顏色暗紅如血,另外一盤卻色澤金黃,聞之香氣撲鼻,兩個盤子邊各放了一個小碗蘸料。
“莫非,這就是小飛口中的灌腸?”小宇心中猜測道。
老闆娘好象看出了小宇是第一次吃灌腸,微微一笑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口味,就把筲灌腸和煎灌腸各做了一份,你們嚐嚐看吧!”
小宇舉着筷子,正在思量先吃那種好,大牛卻一伸手,夾起一大筷子煎灌腸塞入了口中,嘴裡一邊嚼着灌腸一邊含糊不清地道,“小宇,這內黃灌腸我娘也會做,平時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做給我們吃,好吃的很呢!”
小宇看他吃得香甜,也學他樣,夾起了一塊煎灌腸放入口中,一咬之下,只覺得外焦裡嫩,辣中帶香,香而不膩,不由地暗讚了一聲。
又夾起了一塊筲灌腸蘸了蘸調料,放入了口中,只覺得入口光滑,又軟又爛,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內黃灌腸,可以食用,每服用100克減少飢渴度25%,立刻恢復生命值20%,體質+1,愉悅度上升25%!”
看着這屬性,小宇大感驚訝,這其他屬性也皆平常,但是這體質+1卻是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以前自己所品嚐的和做過的各種小吃,都是暫時增加體力、力量等屬性,但是這內黃灌腸所含的屬性,卻並沒有‘暫時’這兩個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宇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大牛已經快把那盤煎灌腸消滅了大半,小宇頓時急了,輪開腮幫子也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不過時,兩人已經把兩盤灌腸全部送下肚。
老闆娘坐在旁邊看傻了,那個大個子胃口大也算正常,可是這個小哥卻怎麼也看不出居然這麼能吃。
“要不要再來一盤?”老闆娘看着小宇意猶未盡的樣子試探着問道。
小宇滿意地看着自己剛剛上漲了10點的體質,他實在沒想到,吃這灌腸得到了這麼大的好處,不過這一斤灌腸下了肚,也確實有些撐的慌。
自己和大牛剛纔光顧着搶灌腸了,這羊肉燴麪也沒動幾筷子,想起小飛的交待,便對老闆娘道,“再給我們來一盤好了,我們要打包帶走。”
老闆娘答應了一聲,回廚房忙活去了。
“小宇,沒想到你也這麼能吃,他這裡的灌腸味道還算可以,不過和我娘做的相比,味道還差了許多。”大牛看灌腸沒了,轉而開始對面前的兩碗羊肉燴麪發動了進攻。
“哦?比這裡的還要好吃?”小宇有些不敢相信,這體質+1的灌腸在他看來已經是極品了,實在無法想象還有更好的灌腸。
大牛撇了撇嘴道,“這算什麼,這縣城裡的灌腸遠沒有鄉下做的好吃,等你到了我家,我讓我娘做了給你吃,你就知道我說的不假了。”
兩人正在說話間,門外忽然想起了摩托車的聲音,不一會兒,三個大漢從門外走了進來,這三個人身上都穿着棉襖,外面罩着舊軍裝,三十多歲,清一色的寸頭。
爲首一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長得十分結實,滿臉橫肉,目露兇光,額頭上有兩條醒目的刀疤,交叉成十字。
這人一進門就四下打量了一番,看到只有小宇、大牛兩個顧客,這才領頭在一張桌上坐了下來。
老闆娘正拿着個裝了灌腸的便當盒從廚房裡往外走,看到這三個大漢不由地神情一怔,手一抖,便當盒險些掉在地上。
“老闆娘來三碗羊肉燴麪,五斤灌腸!兩瓶張弓!”爲首那人大聲地叫道。
老闆娘低低地應了一聲,把便當盒放在小宇的桌上,拿了兩瓶白酒和三個酒盅放在剛來的三人桌上,急急轉身回到廚房去了,似乎對這三人十分懼怕。
小宇早就察覺出了不對,憑直覺,這三個人絕對不是好貨色,悄悄對爲首那人扔了個偵察術過去。
“劫匪首領,攻擊力六級,生命值高,防禦力高,武器-拳頭。戰鬥力評估――他是你無法力敵的對手。”
小宇愕然了,沒想到提防了一路的劫匪,卻在這裡出現了,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是,這個劫匪首領顯然不是自己能對付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