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冉兮兮到達之後的三個小時之內,謝浪很快就花銷了上接近上萬元的費用,對於他這個平時比較節儉的人來說,還真是有點心疼。
但是,爲了達到冉兮兮的要求,謝浪只能選擇接受和承受。
然後,就是選購禮物的事情了。
冉兮兮說,他老爸和哥哥都挺喜歡上次謝浪送過去的酒,所以謝浪沒有辦法,只好下午的時候進入了一趟麻柳巷。穆帖倒是一個爽直的人,聽見謝浪要送給未來岳父,二話不說就直接送了四罈子酒給謝浪,而且是分文不取,讓謝浪大爲感動。
除此之外,還在超市購買了一批高檔禮品,然後謝浪又從鬼樓裡面選了兩件特別的禮品。
下午六點的時候,終於準備妥當,謝浪跟冉兮兮一齊到了冉家。
說實在的,謝浪雖然一直都知道冉兮兮家境非常不錯,但是還是沒有想到竟然好到如此的地步。
白色的歐式別墅建築,掩映在大樹和鮮花之中,光是門口的花圃和綠化帶,就佔據了好幾千個平方。
停車場裡面,停滿了各種高檔轎車,看得人眼花繚亂。
如此看來,冉兮兮家的人果然是“往來無白丁”。
“怎麼,你們家晚上有聚會嗎?”謝浪問道。
“不是啊,要過年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冉兮兮淡淡地說道,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你也知道,很多人年前都會來送禮、拜年的,潛規則嘛。”
謝浪輕嘆了一聲,將尾箱的禮品擰了出來,跟着冉兮兮向裡面走去。
冉家的這做官宅的確是太豪華了,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只要看蘇苜家就知道了。
不同的是,蘇家似乎更喜歡中式風格,而冉兮兮家的人似乎跟喜歡歐式風格。
但是,都是非常豪華,非常奢侈的。
在宅子附近,謝浪一樣可以看見一些穿着黑色西裝的人四處遊走,料想可能是負責保護冉家人安全的保安或者特工之類的吧。
謝浪跟着冉兮兮來到門前的時候,冉兮兮的父母還有她哥哥冉凌也剛好出現在門口。
看樣子,倒像是爲了迎接謝浪而來。
對於其餘的那些送禮的客人,他們似乎沒這麼重視。
“你就是謝浪吧,歡迎。”冉兮兮的母親開口說道,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裙禮服,看起來異常的高貴,約莫四十來歲,但是風韻猶存,看起來至多是三十多歲的樣子,想必年青的時候可能也是一個大美女。
“是的,阿……阿姨。”謝浪說道,雖然冉兮兮的母親表現得很親切,但是謝浪畢竟還是有點緊張。
說話的時候,謝浪又打量了一下冉兮兮的父親,這個人穿着黑色的中山裝,沒有所謂的“官員大肚”,看起來非常的幹練,眼神非常銳利,渾身都散發着很強的威勢,是那種身居高位自然而然形成的威勢。
“叔叔,你好。”謝浪說道,不知道爲何,面對冉兮兮父親的威勢,謝浪反而不緊張了。
“請進。”冉父輕輕地點了點頭。
冉凌比較善於改進氣氛,跟謝浪友好地握了握手,笑道:“在我們家,你其實也不用客氣的,隨意一點就好了,不要太拘謹。”
客廳裡面,坐了不少的人。
冉父對冉凌說道:“小凌,這些人你去應付一下吧,我和你媽想跟謝浪好好談一下。”
冉凌點了點頭,說道:“好的,那我就去‘應付’一下他們,你們慢慢聊。”
說完,冉凌還給謝浪打了一個眼色,那樣子似乎在說:小謝同學,保重吧。
當冉凌去應付那些送禮人的時候,冉父引着謝浪到了他的書房。
很大的一個書房,感覺像是一個小型圖書館。
冉兮兮本想跟着謝浪一起去書房的,但是剛到書房門口,就被她媽給拉到了一旁。
“媽,你幹嘛啊?”冉兮兮問道。
“讓你爸跟他單獨談談。”冉母說道,“你還是跟我去看看晚餐準備得如何了。”
“我不。”冉兮兮堅持道,“我爸那個人,我擔心他會把事情給搞砸了。”
“行了,你爸又不是你的仇人,幹嘛要搞砸你的事情。”冉母將冉兮兮拖走了。
謝浪耳力驚人,自然已經聽到了冉兮兮和冉母的對話,心中暗歎了一聲。
單獨談話,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比這更糟糕呢?
在這種場合下,謝浪也難免會感覺到有些緊張。
“謝浪,四川雷平縣八洞鄉爛核桃溝村人,年齡十八歲,西南大學大一學生,南方傢俬集團的設計師和股東之一,少林羅漢餅公司的主要投資人,少林寺俗家弟子,Robocup國際機器人大賽的冠軍,XXX軍工廠的名譽技術顧問……”冉父侃侃而談,對謝浪的個人資料如數家珍,看得出來,他對於謝浪是很認真地“研究”過的。
“這麼看來,叔叔對於我是很瞭解了,看來似乎不都不用自我介紹了。”謝浪平靜地說道,不過語氣之中微微有些不滿,誰願意自己的任何資料都被別人掌控呢?
幸好,冉父雖然厲害,但是卻不知道謝浪還有一個身份——傳奇匠人。
官場上打滾的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察言觀色,雖然謝浪只是稍微表露了一點不爽的意思,但冉父卻已經察覺到了,說道:“我並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只不過你目前既然在跟兮兮交往,爲了我女兒考慮,我自然有必要弄清楚你的身份,作爲一個父親來說,你覺得這個很過分嗎?”
冉父如此說,謝浪實在找不到反駁理由,說道:“人之常情。”
“是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冉父說道,“年輕人,以你的家庭背景,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成就,其實已經算是很優秀了,這一點無疑是值得肯定的。不過,我不知道你爲何會成爲秦天那個工廠的名譽技術顧問呢?那個工廠,可並非是一般的工廠。”
“不過是一個意外而已。”謝浪將當初跟秦風比賽出現的事情跟冉父簡單說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冉父緩緩點了點頭,“我就奇怪,你沒有人引薦怎可能進入秦天的廠,而且還搞了一個技術顧問的差事。哦,不知道對於將來,你可有什麼打算?”
這種廠的職位都是肥差,如果沒有一點關係的話,要進去並不容易,何況只是謝浪這種掛着一個虛職每年拿錢的差事。
“將來的話……”謝浪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將來的話,我想只要能夠保證衣食無憂即可,沒有必要非要向着億萬富翁的方向奮鬥。”
“年輕人,怎麼會沒有一番宏圖大志呢?”冉父微微皺了皺眉頭。
其實,謝浪還是有宏圖大志的,但是他的志向絕不在於經商,而在於達到傳奇匠人的巔峰。至於商業和賺錢,只是謝浪生活的一部分而已,並不算是他的主要目標。不過,這一點在冉父看來,卻覺得謝浪有些浪費天賦,不思進取之嫌。
本來,拋開家庭背景來說,冉父對於謝浪的印象還算不錯,畢竟謝浪在那種家庭背景下都能夠有現在的成就,也算是非同一般了。如果謝浪肯勵精圖治、發憤圖強的話,前途倒是未可限量。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冉父才肯花時間給謝浪詳談一番。
若是謝浪只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冉父根本就不會給謝浪這個見面機會。冉家畢竟也是有名望的家族,冉父絕對不會允許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成爲自己的女婿,絕無可能。
“宏圖大志的話,還要看叔叔您是如何理解宏圖大志四個字。”謝浪雖然感覺到了冉父的想法,但是仍不卑不亢地說道,“一般所謂的宏圖大志,不外乎名利和富貴而已,這個也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不過對於一些人來說,他們的志向只是成爲一個頂尖的書法家、作家或者武術家之類的,這些人,並不能夠說他們沒有宏圖大志,對吧?”
“唔……也算有點道理。”冉父說道,“那你呢?衣食無憂的將來,你還有什麼志向?”
“說出來,希望叔叔您不要笑話。”謝浪很誠實地說道,“其實,我只是想成爲一個頂尖的工匠。”
“工匠?”
冉父的確沒有笑,因爲他覺得根本沒什麼好笑的,他只是覺得很驚訝很不可思議。工匠是什麼?冉父當然是清楚得很,工匠就是所謂的農民工,對於農民工冉父並沒有什麼歧視,只是他絕對不想讓別人看來自己居然有一個做工匠的女婿,那簡直是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