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城。
也許有人不知道新銳鋒的總裁是誰,也許有人不知道招商局的局長是誰,但絕不可能不知道孫建光是誰,因爲他就是深城市長。
不過,古楓之所以露出苦笑,並不是因爲孫建光是深城市長,而是因爲孫建光是那個死鬼池海澤的岳父。
是的,池海澤已經死了,在監獄於畏罪自殺而亡。
他和古楓的恩怨好像也隨着他的死而終結,然而很多疑問卻並沒有因爲他的死而解開!
池海澤和單建強一樣,和古楓沒怨沒仇沒有任何交集,可是他同樣百般針對古楓。
他爲什麼這樣做?他身後是不是也有一個指使他的人?這個人是誰?他又是爲了什麼?
這些疑問,隨着池海澤的死,彷彿已經變成了永遠的秘密。
不過在那個時候,所有的線索都隱隱的指向了孫建光,因爲池海澤是娶了他的女兒孫玉蘭,這纔在仕途上一帆風順功成名就的。
如果說有誰能讓身居高位的池海澤甘願挺而走險,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孫建光。
在何巧晴的要求下,她的大伯廣省紀委書記何日輝雖然在案情公開的時候,宣佈該案已經終結,池海澤系貪污受賄所以畏罪自殺。可是暗裡並沒有放棄調查,一直都還在暗中調查着孫建光!
只是這個孫建光做事滴水不露,查了很久也不見絲毫蛛絲馬跡,何日輝也只好暫停了調查,不過這並不代表這個案子就這樣完了。
現在,孫建光的名字再次出現,池海澤的事件自然再次浮現於古楓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單建強,古楓感覺情景是如此相似。
這個單建強,不就是另外一個池海澤嗎?
單建強見古楓呆坐在那裡,久久也沒有吭聲,一隻手就忍不住想去摸枕頭下放的槍。
這把槍是他出了看守所,搬進這個新家之前託人弄來的。
只有枕着它來睡,他才能多少找到一點安慰與安全感。
只是,他的手才一動,古楓的手已經動了,一玫銀針電光火石的從他手中射出。
“啊!!!”單建強慘叫着擡起自己的手腕,發現一玫長長的銀針紮在手背上,透而入,扎穿了他的手掌。
古楓神色平和的道:“單局長,你應該聽說過,我古某人身手超絕,所以你在我面前玩這種小把戲,你不覺得愚昧和可笑嗎?”
單建強臉如土色,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疼痛,額上不斷的冒起冷汗,染溼了頭髮與臉龐。
古楓換了個坐姿,緩緩的道:“單局長,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間很想和你說一個故事,一個真實的,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賬本在古楓的手上,命就在他的手上,他要說故事,單建強只能聽着。
古楓見他點頭,這就把池海澤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沒有點名沒有道姓,但卻明確的點出了他最後的下場。
對於大老闆的女婿池海澤貪污受賄案發,最後畏罪自殺的事情單建強是略有耳聞的,只是他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背後藏着如此內幕。
古楓說完了故事後,緊盯着他問:“單局長,你想變得和這位畏罪自殺的仁兄一樣的下場嗎?”
單建強一個勁的搖頭,迭聲道:“不,不想,不想!”
古楓道:“那好,我現在問你,指使你對我下黑手的人,也是孫建光嗎?”
單建強猶豫了好一陣,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古楓又問:“你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針對我嗎?”
單建強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個爲什麼,單建強不知道,古楓卻是知道的!
如果說孫建光是爲了女婿向自己復仇,這絕對是說得過去的。只是,除了這個之外,其中還有沒有別的原因呢?
原來的時候,池海澤好像也是受孫建光的指使,纔來對付自己的吧!
如果孫建光針對自己並不是爲了女婿報仇,那他到底是爲了哪般呢?自己在何時何地何曾得罪過他嗎?
古楓的心緒無法平靜,臉上更是沒有一點表情,“單建強,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我想要的,也就是說,對我而言,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鑑於你之前屢屢向我下黑手,雖然最終還是沒搞倒我,但也弄得我手忙腳亂,所以我不準備放過你,我要再一次把你弄進警察局去,我要把賬本交到可以把你治成死罪的人手裡,或許市紀委是不給力的,不知道省紀委怎麼樣呢?我記得我有個女朋友的大伯是省紀委書記還是什麼來着,他對這樣的案子一向都很感興趣的!”
女朋友的大伯?
單建強一下就想到了古楓的一個女朋友,何巧晴。她的大伯是廣省紀委書記何日輝,如果賬本真的落到他的手裡,那真的完了,不但他要完,他的大老闆也一樣要完!
單建強極爲慌恐的道:“古醫生,不,楓少,楓少,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樣做我就真的全完了!”
古楓冷漠的道:“別人對我不仁,我只能對別人不義,你有今天的下場,全都是你自找的。”
單建強哭喪着道:“楓少,你別這樣,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古楓絲毫不爲所動,攤攤手道:“可是我真想不出你能替我做什麼?”
單建強趕緊的從牀上下來,爬着跪倒在古楓面前,“楓少,楓少,你饒了我吧,我只是聽別人的命令行事,我也是不得已,我之所以有今日,全都是大老闆給我的,他讓我做的事情,我不能不做,而且你也知道,我爲此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的弟弟死了,我的女人倒貼出去了,我的表妹也被你……楓少,我已經很慘了,你就行行好,饒了我,饒了我好嗎?”
古楓嘖嘖的嘆息着搖頭,“單建強,你這一套已經說得太多了,我都聽得麻木了。你就沒有更新鮮一點的?”
單建強咬了咬牙,“我可以做你的走狗,替你賣命。”
古楓吃了一驚,他知道單建強很無恥,但絕沒想到會無恥到如此田地。
定定心神,古楓道:“這個倒是挺新鮮的,不過你怎麼能證明你能我的忠誠呢?”單建強心問,“楓少,你想怎麼證明?”
古楓故意噁心他道:“那要不,借你的女人花姐讓我睡幾天!”
單建強整張臉扭曲,抽動了起來,眼睛也紅了,狠狠的注視着他,顯然心裡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古楓沒有迴避,也沒有解釋,目光平淡的迎視着他,不過在心裡,卻是希望單建強能血性些,最好能憤然相抗,以死相拼,那麼看在他對愛情忠貞的份上,或許會對他稍爲仁慈一些。
然而,最後單建強卻是什麼都沒做,激動了一陣,又匍匐於古楓腳下,卑躬屈膝,“楓少,只要你喜歡,你想怎樣就怎樣!”
古楓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心裡卻已失望到極點,這個單建強確實是無藥可救了。
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郞,看起來,不管是單建強,還是花姐,都選錯了!
只是最後,古楓還是笑了起來,嘖嘖的讚歎道:“單建強,我不得不說,你確實是一代人傑,爲了你的權位,你可以把自己的表妹推到別人的牀上。現在爲了保全自己,又甘願把自己的女人推到別人的牀上。不擇手段的人今世我已經見了不少,但從來沒有一個像你這麼卑鄙的!”
單建強臉色發白,嚅嚅的說不出話來。
“你放心,我古某人雖然好色,你的女人也確實不錯,但很多時候,我都不喜歡名花有主的女人,剛纔的時候,我已經找了個人來,他能驗證你對我的忠誠。”古楓說着,擡腕看了看錶,“這個時候,估計也已經到了!”
果然,他的話音一落,外面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之後,守在外面的晏曉桐就開了門,把一人讓了進來。
這是一個留着光頭,穿着西裝,提着個手提箱的男人,這個男人沒有別的嗜好,就是喜歡扮演醫生,給別人做手術。
是的,他就是華天!
華天走入房中,恭敬的向古楓行禮,“楓少!”
古楓擺手,指了指單建強,“他說以後會給我賣命,可是我不太相信他的人品,你能幫我證明一下嗎?”
華天點頭,臉上還浮起了一抹喜色,“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