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蕭盈苛早早就收到了一通,並給父親換了衣服,然後等待着安東尼教授前來。
時近七點半,救護車來了。
只是看到從救護車上走下來的人,蕭盈苛卻不由愣了一下,而跟在她身後的季建飛的表情也很不自然,下意識的想要扭頭轉身,可最終他還是面無表情的站住了。因爲身穿一襲白大衣從車上走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古楓!
蕭盈苛疑惑的問道:“怎麼是你?安教授呢?”
古楓道:“安教授已經在醫院了,他讓我前來接人的。”
蕭盈苛半信半疑的道:“他讓你來?你們不是……”
古楓淡淡一笑,“蕭小姐還不知道?安教授已經答應讓我參加手術了,而且還是在我們醫院進行呢?”
蕭盈苛蹙起秀眉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古楓表情平靜,臉不紅氣不喘,眼睛也不眨的撒起了謊,“其實也沒有什麼,昨天晚上的時候,安教授確實不同意我參加手術,但是後來回去的時候,我請他喝了一頓酒,順便又吃了個宵夜,我們聊着聊着,發現彼此挺投契的,然後他就改變了主意,允許我參加手術了!後來我們商量了一下手術的細節,發現其中有一樣所需的大型器械中美醫院沒有,而我們省附屬醫恰好又有,因爲搬動不方便,所以安教授最後就決定在我們醫院做手術,一來比較方便,二來我們醫院也沒有那麼多規矩!這件事我還特地向院長作了彙報與申請,院長不但批准了,而且極爲重視這件事情呢!”
古楓滔滔不絕,一口氣把臨時編造的謊言說了出來,雖然箇中細節經不起推敲,但說起來還是像模像樣的。
蕭盈苛是個已婚少婦,雖然年紀還很輕,但也算是過來人,明白男人之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三杯黃湯下肚,別說是同意古楓參加手術,就是插血爲盟,結義金蘭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想了想之後,她還是道:“古醫生,我覺得我還是給安教授打個電話比較好!”
聽聞蕭盈苛要給安東尼打電話,古楓沒有絲毫緊張,也沒有什麼不悅,因爲他既然敢來,那就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昨兒晚上,他折騰了蜂后大半夜,華天卻是整整折騰了安東尼一整夜,到了天亮的時候,安東尼終於熬不住了,把他所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的通通都招了!
現在的安東尼,自然不再是昨晚那個高傲自得的安教授,而是一顆任人搓揉的泥丸,古楓想讓他圓,他就絕不敢扁。想讓他扁,他也絕對圓不了。因爲他真的被華天這個惡魔給折騰怕了。
儘管早已經作了安排,但古楓在點頭之餘還是適當的表現出了一絲不悅之色,因爲蕭盈苛的懷疑。
蕭盈苛看到他這抹表情,臉色雖然有點不自然,但還是掏出了手機以及昨晚安東尼給她的那張名片,然後打起了電話。
“喂,安教授嗎?是我,我是蕭盈苛……”
“……”
“對,我想請問你一下,手術真的決定在省附屬醫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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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這樣啊!那你現在在哪兒?”
“……”
“你已經在手術室了?那行,我們很快就過去了。”
“……”
掛上了電話之後,蕭盈苛的神色變得更不自然,訕訕的道:“古醫生,對不起,剛纔……”
古楓感覺有些好氣又好笑,因爲這個女人除了對他說“謝謝”“對不起”這兩個詞之外,好像真沒別的話好說了!
在蕭盈苛與警衛進去攙扶蕭老爺子出來的時候,一旁的季建飛終於吭腔了,“古醫生爲了我岳父的病,可真是費盡心思啊!”
古楓淡淡的道:“我也只是想爲蕭小姐盡一份綿薄之力罷了!”
季建飛聞言當即又怒了,一個跨步上前,雙目兇光迸露的直瞪着古楓,“你說什麼?”
古楓感覺這人挺煩的,見蕭盈苛還沒出來,這就道:“我說季少將是不是該兌現賭注了!”
季建飛聞言一愣,“我……”
古楓緊迫的追問:“難道你想做那食言而肥的小人?”
季建飛雙目圓睜,臉色通紅,可偏偏就是說不出話來。
正是這個時候,蕭盈苛已經推着輪椅上的蕭定中出來了,看見兩個男人像是正準備開戰的公雞一樣互瞪着,趕緊的把父親交給旁邊的警衛,快步跑上前來道:“你們兩個幹嘛呀?”
蕭盈苛來了,蕭老爺子也在不遠處,這架自然是打不成了。古楓就故作大渡的道:“季少將,昨晚的打賭雖然你說得很認真,但我只當是戲言,何況我與蕭小姐如此的投緣,你又是他的丈夫,怎麼可能叫你兌現賭注呢,所以你不必緊張,也不須耿耿於懷的放在心上!這只是個玩笑”
古楓的話說得極好聽,可是季建飛又怎麼聽不出弦外之意呢,古楓的意思明顯是在嘲諷他懦弱,無能,要靠自己的女人才能保住自尊!
季建飛雖然是個文職少將,但確確實實的當過兵,更何況他性子原本就暴烈,哪能忍得住,當即就狂性大發,怒吼一聲朝古楓撲了上去。
古楓原以爲他被自己譏諷兩句,會真的給自己跪下來,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說不得就真的原諒他,因爲如此重信重義的人是難得的,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廝竟然耍起了無賴,既然如此,那他何必再手下留情。
在季建飛一拳突襲而來的時候,古楓暗叫一聲來得好,斜身輕晃,肩膀一縮一側之間已經避過了一拳。
季建飛見一拳落空,另一拳又緊隨而致。
古楓旋身再閃,又輕飄飄甚至是極爲瀟灑的避開了這一拳。
兩拳擊空,季建飛怒吼連連,如一頭咆哮發狂的野獸一般,連起兩隻拳頭,接連不停的朝古楓砸去,連一旁的蕭盈苛父女連聲呼喝的“住手”都置若罔聞,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
古楓不停的後退閃避,一連退了七八步之後,腳後跟猛地一挫,藉着後頓的反彈之力,身形突地往前一衝,一拳就砸了出去!
“啪!”的一聲響,正中季建飛的臉門,當即就是頭破血流,身形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直挺挺的摔落到地上。
戰鬥,持續了近一分鐘,但結束僅僅只是一秒!
季少將看起來高大威猛,孔武有力,出手也虎虎生威,拳拳致命,可是最終竟然擋不住別人的一拳!
在場的二三十號警衛無不動容,心悸,因爲季少將什麼戰鬥力,他們是很清楚的,可是他竟然擋不住別人一拳,可見這人的實力恐怖到何種程度。
不過震驚之餘,他們還是沒忘趕緊搶上去前,扶起頭破血流,狼狽不已的季建飛。與此同時,另外的一些警衛也趕緊將古楓團團的圍住!
這件事到底誰是誰非,警衛們都是清楚的,可是做爲警衛,他們只能幫親不幫理!
場面有些混亂,蕭盈苛一張臉已經氣白了,而蕭定中一張臉卻是氣黑了。
“讓開!”兩父女還來不及說話,又是一聲大吼傳來,季建飛竟然邪性地猛然掙開扶起他的警衛,再次撲向古楓。
警衛們趕緊讓開,季建撲至近前,身形暴漲,猛地彈起就是一記劈掛腿朝古楓劈去。
“別吱!”一聲響,有人摔落在場中,五體投地,標準的狗吃屎姿勢!
衆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傻了眼,因爲摔倒在地的人並不是古楓,而是季建飛!
原來,季建飛在彈起擡腿瞬間,胸口突地又是一陣無法忍受的劇痛,接着昨晚悲劇性的一幕又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