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散場到忙完雜七雜八的事情時,太陽已經偏西了。
一輛的士在會場旁停下,誰也沒有注意。
的士上下來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一下車就着急地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東張望。她的目光最後落在會場角落裡,手撐在桌子上發呆的餘敏身上。
柳清夕叫了一聲媽,我回來了,就衝過去撲進餘敏懷中,泣不成聲。
餘敏一時沒有回過神,好一回就哭得七零八落:“真的是你嗎,清夕,媽媽都快瘋了,媽媽錯了,錯了。”
大家圍到母女倆身邊,左子君和小筱手緊緊地拉在一起,心裡也是高興得直想哭。
左子君突然咦了一下:“那宮本呢?”
“嘿,你穿禮服還蠻好看的。”
扭頭一看,宮本紅棘正站在自己身旁,身上穿了件隨性的t恤,與以前穿武士服的感覺完全不同。
左子君拍了拍她:“幸好你把人給帶回來了,對了,林康偉的手機你得還給人家,都惦記好久啦。”
宮本紅棘露出甜甜的酒窩,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揚了揚:“幫他保管得好好的。”
“這次的事,你們宮本家肯定會很嚴肅地處分你,你打算怎麼辦?”
宮本紅棘笑得沒那麼開心了,有些無奈:“算是處分過了吧,玄羽和我以後被革除了世襲劍位的資格。”
“宮本玄羽她?”沈小筱對於這種世襲大約瞭解,如果是兩個人願意同時接受革裁的話,就不受條規制約。
“嗯,其實她一直都很關心我。”
“那你還回日本讀書嗎?”左子君看了看柳清夕,真不想她們好不容易能在一塊了,又要爲了學業天各一方。
“不,以後清夕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了。”宮本紅棘也不忌諱,跑上去拉着柳清夕的手,顯然這話是說給所有人聽,也是說給餘敏聽的。
餘敏這才意識到還有個宮本紅棘:“隨你們了,反正小筱的感情我也無法左右,只是以後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不要太無法無天。”
大家聽餘敏這麼說,才都鬆口氣。
沈雲提醒道:“天都快黑了,大家也別在這裡呆,散了吧。”
柳清夕抹了抹眼淚,露出清甜的笑容:“對了,沈姨,齊雨,新婚快樂。”
“謝謝,以後可不能這麼任性了,你媽要是有什麼不對,你就來我這躲着。”齊雨虹摸了摸她的頭。
一行人這才漸漸散了。
今天是齊雨虹和沈雲在家裡呆的最後一晚。
四個人坐在一起,氣氛突然就冷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起一股濃重的離別意味。
“我們這次可能要很久纔會回來,不過會時常打電話回來的,你們有什麼事也要隨時和我們說,知道嗎?”沈雲是一家之主,說話,也無非是交待些平常需要應對的細節事務。
齊雨虹就不行了。她還是第一次要和左子君分開這麼久:“雖然做你老媽挺費心的。”
左子君聽這話,心抽了抽,真不知道是誰費心。
“但是我也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當時生你的時候,我跟所有做母親的一樣幸苦。”齊雨虹聲音都哽咽起來了。
左子君摸了摸手臂,母上突然煽情起來,她真的吃不太消:“行了行了,你要想我,就直接回來看我,不過說真的,你們也不要老在外面不回來啊。”
“這倒不會,肯定會惦着家裡的。”沈雲拍了拍齊雨虹的肩,示意她不要搞得像生死離別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餘敏就帶着柳清夕來給齊雨虹和沈雲送別。
餘敏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一個多月不見的柳清夕,臉色的笑意也很濃,比起以前,多了份成熟感。
“夕夕,一個月不見,你漂亮了呢,快給我們說說,你們在外面都怎麼生活的。”左子君早就想聽了,拉着柳清夕就要她快點講。
“是啊,她天天幻想着,要帶我離家出走。”沈小筱也在旁邊開玩笑。
被她們纏不過,柳清夕也只好把這一個月大致的事情講了。
“其實也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你們把手機給我的那天晚上,我和紅棘通電話,就想到了離家出走,當時就是想在一起,去哪裡都好。而且我們想,大不了就一起餓死。
因爲怕被我媽找到,就把電話都關了機。紅棘身上帶的錢多一點,我們就去了外地,一個很小的鎮上,因爲考慮消費會低點。”
我們租了一間普通民房。什麼也沒幹,就一起打掃屋子,到周邊的山上看日出日落,有時候也會想到你們。
錢不是很夠,所以我們都學着自己做飯,三天一肉,平時就炒青炒,我現在廚藝老好了,以後做給你們吃。”
原來就這麼簡單,左子吐了吐舌:“那你們是沒錢了,纔回來的啊?”
柳清夕笑了:“怎麼會,到後面我們沒錢交房租了,就去飯店裡兼職,做雜活,像收遞餐具,拖地抹桌子這些,紅棘每天都跟我搶着做事。幸好我們去那裡做事了,不然也不會看到尋人啓事。”
“噢,原來是這樣,哈哈,體驗了一把生活嘛。”
大家都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那邊齊雨虹和沈雲都收拾好,看着幾個孩子,齊雨虹眼眶又紅了起來。
左子君見狀,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有云姨在我什麼都不擔心,就是你不要自己把自己走丟了。”
“不會的。”沈雲牽起齊雨虹的手:“要丟也是一起丟,走吧。”
去機場的路上,沈雲話也多起來,不斷地叮囑小筱和左子君兩個的在家裡要注意的生活細節。
路邊的的風景一拔一拔往後
車裡,大家時而因爲一句笑言而鬨鬧,時而又因爲某人一句離開後如何如何的話而默然。陽光欲來欲熱烈。
機場是最後一站。
左子君抱着齊雨虹一個勁地啜泣,又是不捨,又是叮囑:“要早點回來看我。”
“你這麼說得我都不想走了。”齊雨虹是哭得最歷害,沈雲也不好勸。
沈小筱雖然已經習慣了和沈雲的分別,但被左子君和齊雨虹這麼一感染,鼻子也酸:“時間到了。”終是忍住,理智更勝一籌地拉了拉左子君。
看着她們漸漸消失,左子君轉過來抱住沈小筱:“好捨不得。”
“以後有我呢。”沈小筱安慰她,然後拉着她的手:“現在,愛哭鬼,我們該回家了,過幾天還要開學,你的作業做好沒有?”
抹了把眼淚,左子君有些懵:“啊?沒有。”
“那就趕緊回家做作業去,以後你的成長,還有終身幸福都歸我管了。”
“是——沈掌門。”
林康偉早就等在武館門口了。
見到沈小筱和眼睛紅腫的左子君從餘敏車上下來,嘖嘖道:“喲,子君兄終於完全教化成一個女生了。”
後邊跟着下來的是柳清夕,接着餘敏揮了揮手,就揚長而去。
看見柳清夕,林康偉就衝上去,一個大大的擁抱:“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柳清夕笑着:“怎麼會,我們不是一輩子的閨蜜嗎?”
大家又跟着笑。
左子君把手機丟給林康偉:“物歸原主,這下你不用再每天和我嘮叨了吧。”
“只要我媽不嘮叨了,我肯定是不敢和你多說一個字的,嘿嘿。”林康偉擦了擦手機裝起來:“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和小筱的二人世界有沒有什麼美好計劃。”
左子君偷眼看了看在廚房做飯的沈小筱,柳清夕,低聲說:“我現在已經是完全行動受限了。”
林康偉不明所以:“你老媽都管不了你,你還有什麼行動受限。”
“沈掌門比我老媽可歷害多了,不行你等着吧,我看啊,你想要超過我的妄想只能是妄想。”
“那不一定。”
沈小筱和柳清夕做的飯菜終於擺上了桌。
林康偉看得直擦口水:“行啊,清夕,你一個月下來就變成大廚了。”
“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勞,不還有小筱幫忙嗎,不過在酒店裡看得多,還是學到了點皮毛,別站着了,快點嚐嚐看。”
“哇,夕夕,真的很棒的,以後我們家廚房就歸你管了。”
“就是就是,子君這個提議好,以後我就當座上賓。”林康偉一個勁地附合。
左子君馬上就扳他:“座上賓?好啊,一會負責把碗洗一下。”
林康偉:“…………。”
桌上的菜一掃而光,大家都吃得意猶未盡。
林康偉盤算着:“子君兄,我們好久沒有去打檯球了,一會我們老地方打兩杆?”
左子君:“好啊,這麼一說,真的是都沒怎麼玩過了。”
沈小筱柔聲在邊上提示:“這碗——。”
“座上賓,請吧。”柳清夕和左子君馬上作出一個請林康偉的手勢。
“得,那洗好碗去。”
林康偉洗好碗出來:“子君兄,走吧。”
“去哪裡?”左子君嘴角歪了歪:“噢,我想着作業沒有做完,你自己去吧。”說完眼睛直往沈小筱那裡翻。
終於只剩下兩個人。
左子君放下練習薄:“好安靜啊。”
“你不喜歡安靜嗎?”
“不喜歡。但是,只要你在,怎樣都好。”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能堅持看到這裡的親們都很不容易,因爲我寫得都快吐血了……
從75以後我重新改了一下文,因爲之前主角犯的二病,我確實不太可以容忍,只好去掉,作了一個收尾,可能後面這些寫得比較籠統,也比較簡單,但比沒有結局要好點吧,反正我是這種原則的,而且其實我本身不太適合這種文風,每次都是抽風,想到好笑的梗就開文,折騰死了。
下一個文我會比較認真地對待,希望大家能一如即往的支持。
麼麼,當然,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爲什麼我作收那麼……(四個字,慘不忍睹)
還有呀,這麼冷的冬天,都沒有人關注我的微博
寫了這麼久的文,一百個粉都都不給我,我像太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