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地板都震動了一下似的,小白臉摔下來直接吐血。而面對他的是,蜂擁而來的失去理智的人,噼噼啪啪大腳往他身上踩踢。
我在外面看着,看見他不停吐血。但他的目光竟然也投向我,沒有絕望,沒有悔意,只有不甘。就好像不是自己輸了,不是我贏了,只是他沒有太好的機會,否則肯定會殺了我的意思。
我沒有和他對視,我搜索着肌肉男的身影,見他要往外面走,我快速衝過去抓住他的衣服:“等一等,你是誰?昨天下午你對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爲什麼幫我?”
咚咚咚幾聲響,聲音來自身後。
我回頭看見地上有幾隻八寶粥大小差不多的瓶子,在茲茲往外冒着白眼。
最靠近煙霧的人,已經猛烈的咳嗽起來。
鬼三的聲音此時響了起來,銅鑼般的巨喊:“我跟你們說,別客氣,誰不聽話,直接敲腦袋,敲死了我來負責。”
滾滾煙霧中,除了咳嗽聲,還有密集腳步聲。門口外面,大隊的看守警衝進來,他們戴了防毒面罩,左手拿盾牌,右手拿棍子,碰上人,除非做着投降手勢,否則一頓的猛敲。當然其實也沒什麼人會和他們接觸,除了受傷在地上不太能動的之外,還能跑的在煙霧剛升起來就已經下意識往後門跑,出去球場。
煙霧太嗆,升得又快又密集,偌大的飯堂不到一分鐘已經淪陷。
肌肉男?他早就失去了身影。
我也一口氣衝出大球場,和許多人一樣彎着腰猛烈的在咳嗽,眼淚還嘩啦啦的流,眼睛辛辣。
太狠了,竟然用煙霧彈,還噴辣椒水,想把人整死麼?我心裡這樣想着,忽然腦袋被拍了拍,一個不太清晰的聲音對我說了一聲,鬼三來了。
我回頭看,沒錯,是鬼三來了,緊緊握住警棍走向我。
我想做投降狀趴在地上,壓根不夠時間,他的棍子打了下來,我腦袋一疼,兩眼一黑,噼啪摔在地上,沒了知覺。
痛醒過來,我發現自己身處潮溼陰冷又黴又臭的禁閉室,淡黃昏暗的燈光從房頂吊了下來,不停左右搖曳,更給這個房間增添了幾分恐怖
的色彩。更恐怖的是,我並非躺在牀上,而是坐在地上,我的右手被手銬連上了牆壁上的鐵環,我完全沒有多少活動範圍。
我不是第一次被關禁閉室,但卻是第一次在禁閉室還被鎖住,無疑心裡很慌。
更慘的是,我除了腦袋很痛之外,我還特別想上廁所。
晚餐我可吃了不少,我消化好,吃完不很久我就想上廁所。
怎麼辦?隨地拉?我可不會那麼沒素質。
我放開嗓子喊有人嗎?有人嗎,連續喊了七八次,總算聽見腳步聲。
沉重的開門聲響起,外面敞亮的燈光折射,能看見,來人是鬼三,他拿着警棍,一臉的威武。
他不會還動手嗎?我下意識坐回去,連忙道:“跟我沒關係,你不要每次都覺得是我搞事,每次都揍我。”
鬼三狠狠甩上門,走近我:“你可以啊,有做大哥的潛質你知道嗎?”
我道:“我倒想有,很遺憾我沒有,我他媽現在就是個任人宰割的階下囚。”
鬼三冷笑:“呵呵,還能屈能伸,知道在恰當的時候放低姿態,我真的很看好你知道嗎?”
我很忐忑,要窒息了!他媽的,你要打就打,不帶這麼陰陽怪氣的折磨人:“鬼三你想怎麼滴,直接點。”
“你認爲我想怎麼滴?”
“打我唄。”
“你不是讓我別打嗎?”鬼三說着放掉警棍,蹲下來摸口袋,拿出了鑰匙。
沒錯,就是鑰匙,開手銬的鑰匙。
我太震驚,太不安了,見他想給我開鎖,趕緊抓住他的手:“你幹嘛?”
“你猜。”
“我不猜。”
“放掉你,然後說你逃跑,開槍斃了你,信不信?”
我倒抽一口涼氣:“媽的,我罪不至死吧?”
“你來了以後搞的這裡面很亂,給了我多少麻煩你自己心中沒數?別再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是男人就痛快點把手放開。”
讓我投降嗎?爲了生存,我能投降,沒問題。但現在這種投降,這是要死的啊,堅決不能。不過我卻也放開了手,爲了拿
牀上的棍子。只是剛拿到,還沒做出準備開敲的動作,鬼三一句話就讓我焉了。他說的是,過完明天你就能滾蛋,這兩天你呆在禁閉室,對你好,對我也好。
我楞神間,鬼三拿回警棍放一邊,給我打開手銬。
隨後,他的人站了起來,從口袋摸出一包香菸,一隻打火機丟牀上:“等會我會讓人把林子帶進來,你跟他交代兩句,別再鬧事。”
“鬼三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如此做,我猜可能是龐麗穎買通了他,又或者近來發生的事確實給了他很大壓力,他的上頭也很大壓力,所以打算和稀泥保我過完明天,我出去以後,楊林愛幹嘛幹嘛,跟他們無關,但因爲不確定,我只好開口問。
“沒聽清楚嗎?你很麻煩,我們不喜歡麻煩。”
“你沒騙我?”
“騙你做什麼?不過你別覺得我在幫你,我恨不得殺了你,你試試再進來,我讓你能出去都先脫一身皮。”
“我不會再進來。”
“最好是這樣。”鬼三把警棍又拿起來,對我道,“等着吧,死渣宰。”
沉重的鐵門被鬼三打開,隨即又關閉起來。
我坐到牀上,給自己點上一根香菸,太辣了,看看牌子,羊城。
尼瑪,能給包好點的嗎?
勉強抽了幾口扔掉,我趕緊去上廁所,完事了洗了把臉,喝了幾大口帶鐵鏽味的自來水。
剛打算回牀上坐,門響了,快速的打開一條裂縫,噼啪丟了一個人進來,正是林子。他估計來之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沒發現裡面的我,被丟進來嗷一聲痛呼以後,破口大罵看守警。我去扶他,他嚇一跳,看清楚了人,震驚寫在臉上,快速的口吻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被敲了一棍醒來就在這兒了……”
“你沒事吧?”
“腦袋疼。你呢?”
“屁股疼,哎呦,疼死我了。”這傢伙,屁股疼,摸的卻是腰部。
“外面什麼情況?去幹三個打手的人都怎麼樣?三個打手又怎麼樣?”
“先扶我起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