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百寧反問道:“你認爲呢?”
“我認爲在。”
“麻將館和你有仇,我沒有,我只是那個人的代理人,並不算是麻將館人,你消滅麻將館,我還真的無所謂。”
我給他一臉鄙夷:“如果是這樣,爲何你找我?”
郭百寧非常淡定,這種淡定比任劍迅更要高一個級別,更加變態:“因爲你想先消滅我,或許不算吧,你是想消滅我的生意,而我,不想我的生意亂。”
我追問道:“然後?”
“我和你合作,那個人的信息,我給你,甚至他在哪都可以告訴你,楊林的行蹤,一樣。你去找他們,你去解決他們。我這邊我保證,要他們死,一切結束。你要拿走什麼,沒關係,你可以拿,我們收穫一份友誼。我甚至還可以送你禮物,比如任司同,比如毛女士,比如龔大水,以及……他兒子的消息。”
我呵呵笑了兩聲,笑聲之中充滿了質疑,讓他無法判斷我到底想要什麼:“爲何我要相信你?就憑你給我的錄音?”
郭百寧也笑,他轉過身,然後側過來望着我:“洪天仇,你讓我直接點,我直接了卻被你質疑。我不明白你的來意,你到底想不想合作?如果你想,合作總會有風險,你爲何和我合作,應該你自己給你自己理由,而不是我給你。如果你不想合作,那更沒有必要問。”
什麼叫棋逢敵手?這就是,我無法逼亂他,他步驟分明,你笑,我也笑,你刺激我,沒關係,我不受刺激。
好惡心,不舒服。
想了想才繼續道:“如果說我沒興趣,肯定不是真心話,但說我興趣多大,真沒有。我已經做了計劃,雖然沒把握,但至少有主動權,我不可能因爲你三幾句話放棄主動,所以,我才需要一個讓我能相信你的理由。”
“或者好處是不是?”郭百寧還是笑,那笑容很陰險,符合他笑臉虎的形象,這笑起來的感覺,令人直想抽他耳光,他自己不發現
,還逼問,“洪門主,是不是?”
我乾脆順着杆子爬:“如果我說是,你能給我什麼?我說的現在,不是說打完。如果我都沒命拿,那隻不過是畫餅。我這人很現實,我必須立刻看見好處。”
郭百寧沉默了半響道:“我有準備,但我認爲我們之間不需要。”
“我們有交情?”
“沒,但我們有共同目標。”
“你說你不是麻將館成員而已,誰信?你當背後那個人傻?出了問題,擔責的是你。”
“這就是我反抗的原因。”他說到這裡打了個響指,隨即最近他的一個保鏢拿了一個大大的文件袋過來,他接過手遞給我,“二十億債券抵押給你,你給我一個人質,我們計劃達成,事情結束,你拿錢贖人,或者你不要人,吞這二十億,回頭對付我。”
我沒接,我把抽了不是很多口,但卻已經快燒盡的香菸丟掉:“郭先生,這,不算理由。”
“我們不用爲敵不算嗎?合作則你很容易贏,很容易殺死真正的館頭。麻將館的勢力還不會對你進行報復,反而這些勢力會消失。他們太張揚,尤其你出現後,現在每個人都被弄的很危險。毛女士是其中最想上岸的,但很遺憾,任家不讓她上岸。所以,她只能做出一個選擇,一個任家被消滅的選擇,那就是,北雄的事。”
“北雄什麼事?”
“凌詩詩。”
“她?”我強忍着內心的怒火,“你有什麼證據嗎?”
“她在我手裡。”郭百寧拿出手機給我播放一段審問的視頻,被審問之人正是毛女士,她被動過刑,有氣無力在交代。
我的怒火再都忍不住衝了出來:“人給我。”
“我會給,包括任司同,包括龔大水,還有他兒子。”他看看手錶上面顯示的時間,“就這會,我想去抓龔大水兒子的人已經到位。我總結一下子吧,合作,你能贏,麻將館的利益,隨便你拿。然後,凌詩詩的仇
可以報,你還不用損失太多人,好處多多。”
主動權似乎已經不在我手裡,我眼巴巴看着一分一分失去,但就是抓不住。
我心裡很清楚,能安排這麼多事的人不可信,或者說太危險,一旦不是他說的那樣,肯定有一個個大大的坑等着我。
然而,我和他拼個魚死網破,最終便宜的又是館頭。
在我心裡,到底誰更容易對付?或者說,我怎麼辦才損失最少?
思來想去,似乎只有和他合作一條路。
我道:“你要誰?”
“葉童,你妹。”
“原來如此,難怪錄音是發去她手機裡,你很聰明。”
“我認爲不及你的凌詩詩,很遺憾她現在這樣子。你一定要報仇,如果我是你,我會親手殺死毛女士。這人笨蛋一個,竟然用這種辦法讓你去消滅任家。不過也要說一句,任家把她逼的很厲害,我和她交情不錯,只是無能爲力。”
我一手搶過文件袋,轉身就走。
“喂,洪天仇你還沒給我答案。”
“我需要驗證這東西的真假,如果這是一堆廢紙,要來何用?”
“你時間不多,大概五分鐘,如果你要驗證,你要商量,請在五分鐘內搞定。”
我沒給他迴應,我走回葉童和吳周身邊,帶着他們走到另一個角落。我邊給從文件袋裡拿出來的債券拍照,邊告訴他們發生什麼事。拍下來的照片,我給蘇櫻發過去,確定她收到看過後,我給她打過去,把對葉童和吳周說過的話複述一遍。
蘇櫻聽了久久不言語,我說債券真的嗎?等了十多秒,她才說是真的,你想這樣做嗎?我說我需要給你意見,她說她沒意見,讓我問葉童。
意思是同意,看葉童是不是同意。
掛斷電話問葉童,她沒有任何遲疑,她說如果這是大利益,她必須答應,但她有個要求,如果她能活着回去,她要當霸道總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