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羅本的話,積奇冷笑,“雖然你也算不錯,但是想贏我的話根本沒有可能……你連擊破我的防禦都做不到,更何況想要擊敗我。()”
羅本一樣稍稍冷笑,積奇自信的來源羅本十分清楚,現在籠罩在積奇周身的金色光球是光系魔法中少數幾個無賴防禦魔法中的一個——聖光神域。
聖光以凌駕於所有自然元素之上的至尊姿態驅逐着自己統御區域內的一切其他魔法效果,在這個光球的範圍內,除了光系魔法外,其餘的魔法效果將會被瞬間蒸發,而由於這種特效,對於外界的魔法打擊也具有讓人髮指的抵抗力。
可以說這是光系魔法對戰其餘自然魔法的王牌防禦招式。
當然,聖光神域並不是普通的魔法護盾,並不是每一個光系魔法師都能使用的,這種近乎於霸道的防禦魔法需要相當強大的魔力來支撐,而且消耗十分恐怖,積奇撐開聖光神域後還有時間說話,這證明他有足夠的實力長時間維持這個魔法,而且也自信自己在短時間內就可以取得勝利。
一手壓在身前,一手向後張開,璀璨的金色光華在積奇的雙手間閃耀,瞬間一把金色長弓出現在他手上。
“對付你這樣行爲不良的小人,送給你這樣的收場是最適合不過了!”積奇話音未落,一道金色的光箭從指尖延伸而出,撐開弓弦,搭在了長弓之上。
“積奇是不是太認真了?”佐格身後一個乾乾瘦瘦,但是個字卻很高的老頭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鬍子,“這樣會傷到對方的。”
“積奇是有分寸的,不會出手太重。”剋剋羅黑着臉哼道。
這個混蛋,呆會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願別傷的連話都說不了。佐格皺着眉,心裡已經不再擔心今天的事情了,現在安已經把今天的困境化解掉了,可以說還做的十分不錯。這次酒會過後,安肯定會得到大家的認可,只是……
這個傢伙身上的魔法到底是哪裡來的!?
“淨化之箭?”羅本笑着抖了抖眉毛,“你倒是下的了重手。萬一我現在想着什麼歪主意,可是會當場暴斃的!”
羅本心中動了幾分怒火,這淨化之箭不同於人類大陸的光魔法師都會使用的“淨化”魔法,是神族光系魔法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個,強大,而且延伸出神族一貫主張的正義和光明,那金色的箭矢據說是繼承了古代神靈的神秘力量凝結而成。具有拷問人心的強大力量,這支箭一旦脫離了弓就會化爲無形,沒有辦法防禦,沒有辦法躲避,如果被施法人心中藏有邪惡,擁有罪念,那麼將會受到與之相符的魔力衝擊,越是邪惡之徒越是會受到強大的打擊。
有時。這個魔法也被神族用來當初處刑魔法使用。
本來羅本是不大相信這樣描述不大靠譜的魔法,但是也明白,不相信並不等於這樣有些荒誕的魔法不存在……
按照神族的標準來說。自己這個投靠魔族,並且僞裝混入神界的人類一定是罪大惡極之徒吧,這個魔法如果真的攻擊自己的話,弄不好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羅本看着那金色箭矢忍不住的想。 Wωω⊕ttκǎ n⊕co
慢慢的,羅本不慌不忙的揮動雙手,彷彿眼前是一片水波,自己的雙手在輕輕攪動着水流……
細細碎碎,如映在水面月色似的波光在跟隨着羅本的雙手開始滑動,羅本腳下那已經在翻騰的淡藍色波光傳出了海嘯似的聲音……
“淨化之箭!”積奇一聲怒喝,右手猛的鬆開。精神力灌進箭矢之中,那金色的箭矢脫繮野馬似的衝了出去,瞬間在半空留下一道光影,消失無蹤……
羅本淡淡的笑着,依舊慢慢的轉動着雙手,羅本身前細碎的波光漩渦狀的旋轉起來。
所有人驚訝無比。
“怎麼……怎麼可能?”看着依舊淡淡揮動雙手的羅本。積奇目瞪口呆。
淨化之箭的效果是瞬間就會被觸發的,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好像根本沒有受到攻擊一樣泰然自若,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
“淨化之箭沒有效果?這真是令人驚訝。”佐格身後的那個老頭又驚又嘆。
“這……不可能!”剋剋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佐格面無表情,現在佐格有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這個本應該已經站在自己這邊的安,卻好像透着某種讓人不安的味道……
羅本的雙手停止轉動,身前的細碎波光盪漾開去,漸漸的形成了一個水藍色的法陣。
“很驚訝?”羅本笑着開口,“淨化之箭是聖者對邪惡之徒的審判之箭,以自身的正義與光明爲標尺審判黑暗與罪惡,但如果對方一樣是個心地善良,品行純潔的人,那麼淨化之箭根本不會有效果。”
積奇眼角抽動着,怒聲說道:“你在沒有貴族身份之前的所作所爲根本就是個惡棍!”
羅本不屑的哼了一聲,“看來我們神族的榮光的確暗淡了,我從你的身上能看到這一點。”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齊齊驚呼,沒想到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子居然敢對財團的繼承人說這樣的話。積奇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羞辱,牙齒咬的格格作響,“你說……什麼?”
“不是嗎?我的行爲前後沒有任何改變,但只因爲我有了貴族的身份你就不再認爲我是個惡棍了嗎?也就是說你衡量善良和罪惡的標準並非行動,而是身份,是權力……”
“呃……你……”積奇被羅本一句話噎住。克羅羅在人羣裡臉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
“神教導我們,生命源於一體,生命本是平等,掌管強大力量的我們要仁慈,憐憫,公正並無私的幫助那些需要我們幫助人,我們也將爲此獲得神的榮光,我們將成爲神的使者……傲慢,驕奢是墮落的先兆。積奇,你沒有資格使用淨化之箭!”
“哦”人羣裡傳來一陣譁然之聲。
積奇額上青筋暴跳,可是卻無法反駁。積奇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淨化之箭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使用。爲什麼會在對方的身上毫無反應,難道說自己真的墮落了?還是說面前的這個傢伙其實是一個聖潔的神徒?
這兩樣根本就完全都不可能!可是……積奇瞪大的眼睛中滿是血絲,可是淨化之箭沒有效果卻是再真實不過的事實!
羅本一臉嚴肅,嘴裡還念着從休那裡聽來卻又記得不是很清楚的禱告詞,但是羅本心中卻在偷樂。
淨化之箭雖然有着極爲特殊的屬性,但是它的缺點也是極爲突出的,那就是這完全是一種精神攻擊性魔法。如果對方的精神力比你強大數倍,有心提防的情況下,這淨化之箭的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精神魔法,我現在也算是集大成於一身了吧……羅本心中稍稍自得,不由想起了好久沒見的碧瑞斯女王,自己的精神魔法得到相當神速的提升,倒是和這個女人有着很大的關係。
悄然無聲的擋開了無形的精神攻擊,這對於羅本來說並不困難。何況是這樣可以在準備充分的前提下進行防禦的攻擊。
精神魔法在魔界都是極少數法師才修煉的異種魔法,神界這裡可能專心修煉的更是鳳毛麟角,羅本掃了一眼人羣。見到沒人露出疑惑之色,心中更見肯定沒人知道自己其實是硬把淨化之箭的精神衝擊化解無形在意識之海外。
輕輕吐出一口氣,暖暖的氣流在魔法陣上泛起陣陣白霧,羅本微笑,“該結束了!”
羅本身前閃爍着碎光的魔法陣頓時散發出了攝人的藍白色光芒,積奇的腳下亦是在同時亮起了相同的光。***
積奇大吃一驚,向下望去,卻見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身下已經出現了一道和羅本身前一樣,但面積卻要大上十幾倍的魔法陣。
“水!?”積奇完全無法相信對方居然可以避開自己的覺察悄悄在自己的腳下生成魔法陣,而見到那法陣周圍縱橫的水跡時。積奇恍然大悟,心裡不由微微一寒。
在酒會廳前的那個佔地面積不小的水池中,水面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下降了許多……
“轟隆隆隆隆…………”大地發出了咆哮聲,白藍色的魔法陣中噴發式衝起了巨大的水柱,瞬間把積奇吞沒。
“凝!”裝模作樣的喊了一聲,羅本身前的魔法陣在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中凍成了冰雕。而那噴涌而且的巨大水柱也在一瞬間凍結,化爲了一個高大十幾米的巨型冰塊。
透明的冰晶中,積奇那怒極的神色依舊清晰可見,只是他依舊活動自如,身上那面積不小的金色光球抵擋了冰封的腳步,只是光球的面積已經被冰塊擠壓的縮小了不少。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臉上全是驚訝,沒想到一直被看好的積奇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得到主動權,唯一一次攻擊還被對方神奇的化解,最後卻被凍在了冰塊裡。
“積奇輸了啊……唉,這次老頭子我的酒錢算是都輸光了……”見到這般場景,一衆老魔法不由苦笑起來。
“積奇還沒輸!”剋剋羅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吼,“這小小的冰塊怎麼能困得住積奇!”
大家看了看剋剋羅頓覺無趣,這樣的比試本來就不能當真的,點到位置而已,積奇從開始就佔了下風,現在又被封在了冰塊中,其實比試就可以結束了,又不是生死鬥,這樣較真就沒意思了。
“咔嚓!”
就在大家想說點什麼順勢結束這場火藥味頗濃的比試時,那凍結的冰塊卻發出了一聲爆響,一道粗大的縫隙從上而下裂開,濃稠如水的金色光芒透了出來。
伴隨着一聲怒喝,碩大的冰塊整個爆炸開來,頓時臉盆大小的冰塊飛濺四射,在酒會廳門口觀戰的人羣紛紛撐開魔法盾防禦攻擊,抱怨和責怪聲立刻傳嚷起來。
“我要宰了你!”從冰塊中脫身的積奇滿怒喝着,全身金色光芒滾動,光球的擴張了足足幾倍。
“恐怕沒有機會了……”羅本雙手逆向一轉,冰雕似的魔法發出了嘩啦啦的響動,飛濺四射的冰塊如有感應。極速停在半空,瞬間回頭,如千萬利箭射向了積奇。
“沒用的!完全張開這神域,沒人……”
話沒說完。積奇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塊拳頭大小的冰塊狠狠的砸中了他的胸口,差點把他胸腔裡所有的空氣全部擠出來。
這不可能!!痛徹心扉的積奇腦海裡冒出了這個念頭,可是那突破了光球範圍,向着自己撞來的無數冰塊卻讓積奇感到難以言喻的驚詫……
“砰砰砰砰…………”
爆豆子似的響聲從積奇的身體上傳來,無數冰塊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幾乎是一瞬間被積奇炸飛的冰塊又飛了回去。重新拼湊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巨大冰晶體。
見到積奇的聖光神域被突破,所有人再次露出了愕然之色,看向羅本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不可思議。
巨大的冰晶在半空停留了短暫的時間後轟然落地,冰塊在撞上地面的瞬間再一次崩潰成無數細碎的小冰塊,碎石一樣坍塌下來的冰塊中,積奇染血的身體無力的從裡面倒了下來……
仗着聖光神域的防禦力居然連基本的護身魔法都沒有加持,這次一定斷了不少骨頭。看着倒下來的積奇羅本暗暗嘆息,要是這個傢伙能小心一點的話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這樣的話說不定要回去躺上一段時間修養才能下地走路。
“積奇!”剋剋羅見積奇滿臉是血的昏了過去,人已經化作一道青光閃了過來,一把抱住積奇的身體。看着那因爲冰凍和撞擊而全是傷痕的身體不由怒氣上撞,猛然回身望着羅本吼道:“你居然敢……”
“剋剋羅大法師,您這樣就不好了吧……”佐格身形一閃出現在了羅本面前,“小孩子玩玩而已,難道你還當真了不成?”
“可積奇……”顯然剋剋羅相當看着積奇,望着積奇的樣子已經暴跳如雷。
佐格沉下了臉,“剋剋羅大法師,積奇使用淨化之箭可是有些違背這次決鬥的原則,要說下重手的話也是積奇在先,再說剛纔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安只是自保而已,積奇已經惱羞成怒了,如果安落敗的話,恐怕就不只是傷成這樣了。”
“你……”
“剋剋羅,還是趕緊帶積奇去治傷吧,雖然只是小傷。但還是要免得留下什麼後患。”人羣裡傳來了一個聲音。
“是啊,去吧!小孩子的事情你一個老頭子去摻和什麼,這樣太不像樣了吧……”有了一個聲音,附和的立刻多了起來,大家也有些看不過去,這場決鬥明眼人一看就清楚是剋剋羅在搞鬼,現在這樣收場還想惱羞成怒,實在是難看了一點。
剋剋羅也明白現在沒有自己發怒的份,今天丟人已經丟的夠多了,抱起積奇,憤然看了佐格一眼,“佐格老弟,沒想到你這個得意的養子果然技高一籌,我真是佩服無比,有機會的話我們再讓積奇和安好好正式的比一次吧,這次……是積奇敗了。”
佐格呵呵一笑,臉上的陰沉之色頓時消失無蹤,“年輕人打打鬧鬧而已,自然不必當真,您還是快去給積奇治傷吧。”
剋剋羅沉着臉,也不再說什麼場面話,扭身抱着積奇迅速飛走。
剋剋羅帶着積奇一走,現場的氣氛立刻緩和並且熱烈起來。
“哈哈,佐格!你藏的這個養子好厲害啊!居然連積奇都不是對手,我看他起碼還留了不少力氣,當真是青年才俊,說是獨當一面一點都不誇張。”
“哈哈哈哈!過獎過獎,小孩子大鬧而已,你們別取笑就行了。”佐格現在倒是真的很高興,到了這裡這麼多天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這麼高興,本來想帶溫蒂轉轉,結果卻是轉出了好多麻煩,倒是這個混蛋的安給自己掙足了面子。
溫蒂早一溜小跑的來到了羅本身邊,一把拉住羅本的胳膊滿臉興奮,“安,你這麼厲害!還會水魔法!”
羅本看看滿臉驚喜和意外的溫蒂,這才反應過來似乎自己有些做的過頭了,先前自己可是明確跟溫蒂說過自己不怎麼會使用水魔法的。
“啊,啊哈哈……這個,是你爺爺不讓我說的……本來沒想瞞你的。”羅本只好順杆爬。既然佐格說了自己是他秘密的養子,那所有的問題就都推到這裡面去讓佐格幫自己圓謊好了。
“那……是不是可以教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水火兩系魔法都這麼厲害的法師!”溫蒂興奮至極。
“當然!”羅本一口答應。
溫蒂高興的跳起腳來,不過很快微微皺了下眉,“可是……那。那安就是我哥哥了對不對?”
“嗯,對啊!”羅本覺得這麼說的話沒什麼錯誤。
“不是叔叔對不對?”溫蒂很認真的問。
“叔叔?”羅本一愣,立刻反應過來,溫蒂是佐格的孫女,自己是佐格的養子,那麼……自己可不是比溫蒂大上一輩!
“哈哈……算啦!咱們各論各的,我還沒有那麼老對不對?”羅本無奈。總不能讓溫蒂改口叫自己叔叔,估計這樣會被蘇和莉莉絲笑死。
“哥哥!”溫蒂抱着羅本胳膊的手緊了幾分,似乎很怕羅本反悔似的,乖巧無比的叫了一聲。
妹妹啊……自己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妹妹……
簡單兩個字卻讓羅本心中升起一股溫情,差點伸出手去揉溫蒂的頭,好在這種衝動還是被及時抑制住了,因爲這時佐格已經轉過了頭來。
“安,快過來。這邊有問題等着你呢。”
“溫蒂,我們過去。”
挽着溫蒂,羅本姿態從容的來到了酒會廳前的人羣面前。好像一個得勝歸來的騎士對迎接自己的人表示敬意,羅本優雅的行了個禮,溫蒂這時候也學乖了,一手輕輕挽着羅本的胳膊,隨着羅本中規中矩的行禮。
這一對英俊秀美的佳人頓時贏得了一片掌聲。
“安,快過來快過來,老頭子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剛纔那個站在佐格身後瘦瘦高高的老頭兒哈哈大笑的對羅本招手。
經過剛纔的介紹,羅本知道這個老法師名字叫迪姆,似乎和佐格的關係還不錯,一樣是主修水系的大法師。今天的酒會就是他舉辦的。
“迪姆大法師,您需要問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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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迪姆上下看着羅本,眼中說不出的喜歡,“哈哈,真是好小子,你有沒有想過把佐格丟一邊去。做我的養子?我沒有兒子,可是會把你當親兒子一樣看待的!”
衆人頓時一陣鬨笑。
“我說你別一上來就搶我的親人好不好,小心我把你的寶貝孫女搶過來給我孫女作伴?”佐格也是笑了起來。
羅本這時候只能儘量微笑。
笑過之後,迪姆微微感嘆,“年輕一輩真是人才輩出啊,本來以爲沒有能及得上積奇的了,看來我們這些老傢伙快被年輕人取代嘍。”
“好了迪姆,我可還沒想隱退呢,你這個老東西想的話就快把你的地位讓出來,要不然的話還是趕緊問要緊的,我還等着回去喝酒呢!”迪姆身邊有個胖胖的,麪皮白淨的老法師擠兌他說到,大家聽了又都笑了。
“老傢伙,整天和我過不去,不就是喝了你瓶三日香嗎!看把你急的……”
“那可是我攢了好久才攢出來的!”那個白白胖胖的老法師頓時激動起來。
“哈哈……安,不要理會那些來傢伙,現在我來問你。”迪姆一見對方激動,立刻有些心虛的轉回了話題。
“剛纔,積奇腳下的魔法陣式怎麼回事?想在積奇腳下不知不覺佈下魔法陣可不容易啊。”
這應該是明知故問了,作爲一個資深的強大水法師,剛纔的手法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看來這是故意在拿這件事情炫耀。
羅本立刻明白了,這個迪姆的確和佐格關係不錯。
回頭指了指那個噴水池,羅本說道:“我用了些那水池裡的水,不過是在地下進行操控的,畢竟地上的話一定會被發現,我暗暗控制水流衝破了水池下的入水口,引導水流到積奇的腳下,在地下完成了魔法陣。”
周圍的人不由面露讚許之色,這個辦法雖然有些取巧,但是即刻利用地利也是魔法師必須掌握的技巧。而且要精確計算和預估對方可能停留的位置發動魔法,這可是十分不容易的。
說着羅本面露歉然,“那個水池還是要今早修理,要不然的話水會越漏越多的。這個我會很快辦好的。”
迪姆頓時大聲笑道:“沒事沒事,一個水池我還是修的起的,但是佐格這個老傢伙卻是個窮光蛋,從菲特港過來帶了一堆的魔法材料和研究筆記,卻沒有一個金幣,你叫他怎麼修?”
“當面就開始挖牆腳,迪姆你就死了心吧。安是不會給你做養子的。”佐格哈哈笑着,鬍子一翹一翹。
“那……剛纔的神光神域又是怎麼回事?我還沒聽說有哪位年輕的法師可以突破這個防禦魔法!”這一次迪姆眼中露出了誠實的疑惑,顯然剛纔這一幕他也沒看懂,周圍笑着的人羣聲音也小了下來,這也是他們心中疑惑的所在。
羅本沒有先回答,而是擡起手,手掌上藍光縈繞,瞬間結出了一塊冰晶。續而柔和的白色光芒在冰晶上浮現了出來。
“哦……看這純度,你居然還是個光系法師!”迪姆十分驚訝,周圍人也是目露驚奇。
羅本點頭。“是的,我從前一直是以主修火系,輔修光系的法師身份生活的,對於光系魔法也有些研究。”
“那……這和剛纔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嗎?”迪姆更加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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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光神域排斥一切其他的自然魔力,但是對於光系魔法的抵抗卻比較微弱,以光包裹住冰塊的話,突破神光神域就變成了可能。”
“這樣?”迪姆大感意外,“可是話雖然這麼說,但對於外來的光系魔法積奇肯定也會立刻進行防禦的,那些冰塊也不應該毫無阻礙的穿透聖光神域纔對。無論如何也該被削減大半攻擊力……”
羅本笑了笑,略微不好意思的說道:“這裡我耍了個小花招,我也知道憑藉自己半調子的光系魔法想突破正牌光系法師的神光神域不大可能,所以在凍住積奇時候緊緊的積壓了聖光神域的空間,其實積奇光明魔法的魔力有不少都滲進了冰塊,特別是最後他用聖光神域的擴張炸碎了冰塊。更是好像給冰塊充能,我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那些包裹冰塊的光明元素波動幾乎就和積奇的聖光神域一樣,雖然持續時間很短暫,但迅速進攻的話還是可以被聖光神域認爲是本源力量而不被阻擋的。”
迪姆聽完已經張大了嘴巴,“居然……是這樣!光系的據對防禦魔法就這樣被破解了!”
伴隨着迪姆的驚呼,陣陣議論聲頓時響了起來,在場有不少強大的法師,對於現在的情況自然明白意義是什麼,聖光神域一直被認爲是對自然魔法最強大的護盾,今天這個忽然出現的破解辦法很有可能會給這個魔法帶來不小的衝擊。
吃驚過後,迪姆看着羅本已經滿是讚歎,“真是完美!佐格果然沒有吹噓,就算想出這樣的辦法,但是能那樣細微的操控光和冰兩系魔法融合爲一,還要最大限度的模擬對方的魔法波動,這種操控能力真是讓人驚歎!”
和剛纔相反,現在大家到時沒有了多少讚歎的聲音,只是目光都望在羅本身上,很多人都在思考,這或許將會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你真的不考慮把佐格丟掉,到我這來嗎?”迪姆忽然又問道,大家頓時笑了起來……
之後,酒會在十分融洽的氣氛中結束了,讓羅本有些不自在的是,自己和那些老法師說了一段時間話後,卻被幾乎所有的年輕一輩盯着,那種感覺讓羅本十分難受。
在回去的路上,羅本和溫蒂以及佐格乘坐在一輛馬車中。
溫蒂依舊抱着羅本胳膊,小臉紅撲撲的,今天溫蒂喝了幾杯酒,這可能是她一輩子喝酒喝的最多的一次,已經靠在羅本身上睡着了。
佐格看起來也有幾分醉態,顯然也是多喝了幾杯,興奮之色還留在臉上,現在看起來多少有些疲憊的坐在羅本對面,一雙眼睛有意無意的打量着羅本。
羅本知道這個小老頭肯定有很多話要問自己,小聲說道:“等回去再問吧。”然後稍微挪了挪身體,讓溫蒂的頭整個靠在自己肩膀上。這樣溫蒂睡的更舒服一些。
“哥哥……”溫蒂囈語着。
佐格看了看溫蒂,無奈的嘆了口氣,閉目養神起來。
馬車很快回到佐格的住處,僕人們把溫蒂扶回了臥室。佐格去換衣服,羅本則鬆開了一直緊繃的禮服釦子,在佐格的魔法實驗室裡等待。
佐格的實驗室和之前沒有什麼分別,地方很大,多功能而且十分雜亂,好在不骯髒的習慣倒是保留了下來,空氣裡沒有什麼難聞的氣味。
很快。換了一身隨意的袍子,看起來也洗過臉精神了不少的佐格走了進來。
“坐吧。”佐格拉過自己的軟椅,靠在了壁爐邊,柔和的火光映着他的眼睛閃閃發亮。
羅本也在壁爐前坐下,索性把領口解開,透了口氣說道:“今天的事情是意外,很抱歉讓您爲難了。”
佐格目光望着爐火,久久沒有說話。
“有什麼話就說吧。我也想早些回去,我的姐姐和表妹還在等我,這裡全是陌生人。我不大放心她們兩個單獨在家。”羅本自顧的拿起邊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水,酒會上的酒水讓羅本十分不適應。
佐格微微點頭,終於說到:“安,我現在甚至有些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暗中教導過你什麼,我知道的安.達克可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的。”
說着佐格揚了揚眉毛,“那個傢伙讓人十分失望,貪婪,懶惰,總是癡心妄想,到處榨取錢財。不擇手段,雖然不犯重大的錯誤,但是劣跡斑斑,我一直懷疑他之所以能做我那位老友的學生,其實是他用什麼東西收買了我的老友這才能在他那裡學習魔法。”
“他是個無賴,混蛋……”佐格最後總結。
“這些事情。說起來真是慚愧。”羅本苦笑。
“但是現在的安卻完全不一樣。”佐格審視的目光落到了羅本身上,“彬彬有禮,優雅從容,這可不是混跡在女人堆裡的混蛋該具有的舉止,而且那個無賴和貴族根本挨不上邊,更不用說標準的貴族禮節。”
羅本輕笑,“看來,我的這些改變似乎太大了。”
佐格沒有絲毫笑的意思,“當時最令我吃驚的是,你居然真的會使用水魔法!我想我的老友沒有必要欺騙我,他曾經對我說過,安的天分不錯,但只限於火系和光系,而其中能有造詣的,只是火系而已,但是我今天不僅沒有見到你本該造詣很高的火系魔法,卻見到了精妙絕倫的水系魔法,這種事情甚至有些讓我不能接受,在你這個年齡,我可沒有你這樣厲害。”
“您,不高興嗎?”羅本只好厚着臉皮問。
“是的,安,我本來該高興,但是和我的驚訝和恐懼相比,這些興奮簡直不值一提,安,你到底……做過些什麼?或者,你到底是誰?”
果然是一時衝動了,佐格對於安是有了解的,水系魔法的使用肯定會受到懷疑,羅本心中哀嘆一聲。
面露苦笑,羅本無奈的說道:“難道,您懷疑我的身份?”
佐格淡淡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到底該懷疑什麼?但是,安……你未免太不合理了!魔法可不是肚子那種喝一杯水就能充實起來的東西,那樣經過長年累月的修煉和洗磨,你的水魔法,到底是從哪來的!?”
“這……這是秘密。”羅本微微垂下目光,臉上一片淡定從容。
當然,其實羅本已經想哭了,這一次絕對是因爲自己一時不慎露出了馬腳,現在想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就連自己都不會相信。乾脆……就用萬能大法吧!
“秘密?”佐格目光凝實起來,“誰都不能告訴的秘密嗎?”
“嗯!”羅本不客氣的點了點頭,又說道,“這水魔法我早就會使用,但是來源和我的老師都不方便透露,還請您見諒。”
“不能透露?你在學習火魔法之前就已經會使用水魔法了嗎?”
神乎其神的,一個理由忽然在羅本的腦子裡蹦了出來,“是的。”羅本想了想回答,“水魔法的天賦被我的老師掩藏了起來,這也是他給我的修行課程之一,他說如果我能在火魔法上有一定的成就,那麼水魔法就可以取得相當層次的造詣。”
“哦……”佐格揚揚眉毛,面露驚訝,“居然有能隱藏天賦的手段,你的老師看來是相當厲害的法師。”
羅本不說話,看起來當然就是默認了。
解釋不了,那就乾脆別去解釋,都推到不能說的秘密裡去,有時候可能反倒會顯得更合理…………現在只能這麼想了,羅本暗暗冒汗。
“這麼說來,的確有一位老師在暗中指導你。”
“是的,但是老師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露面了,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說要我開始獨自的修行,如果能取得一定的成果他會再來找我並教我新的東西。”
“嗯……獨自修行,所以你才覺得菲特港該迎來更多的人,該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外界,纔會在魔法會館說那樣的話嗎?”
羅本簡直感激涕零,佐格這是在幫自己把理由說的更見通順……“是的!”羅本立刻回答。
“獨自修行……的確,你的實力已經超出魔法學徒太多太多了,而且火魔法也有了一定的水準。”打量一下羅本,佐格又問,“你的貴族禮儀也是你的老師教的嗎?”
“是的,老師說以後會用到,不過要在實力達到一定水準後。”
“嗯……有道理。”佐格點頭,“稀鬆平常的魔法水準的確那些貴族們還看不上。”
沉吟良久,佐格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你就暫時先做我的養子吧,畢竟話已經說出去了,沒有辦法改口,鑑於今天你水魔法的表現,以後就稱呼我爲老師好了,想必你的那位老師也不會介意的,如果介意的話……讓他來找我好了。”
瞧了瞧這個頭髮鬍子花白的老頭,羅本想想還是算了,論年紀的話,這個老頭做自己的祖爺爺的祖爺爺都是富富有餘,認個長輩就認個長輩吧。
“好的,老師。”
“嗯……但是事實別讓溫蒂知道,她心思單純,難免會說漏嘴。”佐格叮囑。
“我明白。”
“但有一點!”佐格盯着羅本說道,“你還是不要打溫蒂大注意,明白嗎?”
這個老頭還真是緊張自己的寶貝孫女……羅本答應,“當然,我頂多把她當妹妹看待,就像我表妹一樣。”
“嗯,好……那就這樣吧!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我和你都要去疲於應酬了,注意那個剋剋羅,他是個很記仇的傢伙,你今天在衆人面前打贏了積奇,而且還羞辱了他,剋剋羅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積奇……是剋剋羅的親人?”羅本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是他的兒子。”
這老頭子那麼大年紀了居然還能生兒子!羅本心中一陣古怪……
“沒事的話,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今天多喝了幾杯。”
羅本自然不會多留,起身告辭。
乘着馬車一路穩穩當當的回到了住處,羅本卻奇怪的發現在房子前的竹林邊停着一輛黑黝黝的馬車。
羅本才從車上跳下來,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已經走了上來,“是安先生吧,我的主人邀請您明天去赴宴,請您務必到場。”
一封精緻的請柬送到了羅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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