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眯着眼睛,碩大的眼球裡‘射’出兩道寒光,“希瓦拉,你帶來的傢伙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快說!”
“是,是大人!”希瓦拉顯得有些畏懼,“他們……他們很強大。”
“啪!”
青蛙大怒,一巴掌再次重重打在希瓦拉頭上,希望的身體被打的猛然一晃,險些再次摔倒,額角上頓時流下血來。
詭異的,鮮血滴落,卻在半空就緩緩浮住,重新飄了起來,站在希瓦拉‘胸’前的鎧甲上,瞬間滲了進去。
青蛙滿是厭惡的說道:“你們這些怪物,本來就該負責守衛這裡的工作,居然因爲對手強大就放他們進來,你真是一個廢物!”
希瓦拉穩住身體,動也不動一下,額角上依舊在流着血,也不去擦,輕聲說道:“大人,我們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但是卻忽然少了人手,前兩天那個強大的入侵者強大的無以倫比,居然一口氣殺死了一百多個守衛,所以……”
“啪!”又是重重的一掌打在希瓦拉頭上,青蛙暴怒,一雙本就外凸的雙眼更加鼓了出來,嘶聲叫囂道:“這還輪不到你自作主張,你以爲你現在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放外人進來!你知不道到底是因爲誰,你這個骯髒的東西才能活着跪在這裡和我說話!”
這一掌額外沉重,希瓦拉的臉頰腫了起來,嘴角滲出了血‘色’,但這次希瓦拉的身體卻連搖晃也沒有搖晃一下,似乎是故意完全承受了對方的力量。
“是,大人!我知錯了。”希瓦拉把頭垂的更低。
見希瓦拉一動不動,雖然認錯,但口氣卻依舊十分生硬,青蛙似乎被觸到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情緒,更加惱怒起來。揮動兩隻巨大的手掌向希瓦拉沒頭沒腦的打了過來,“你這個蠢貨,白癡!骯髒的雜種!怪物!你以爲你還是誰?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讓你灰飛煙滅,你給我‘弄’清楚這一點!”
希瓦拉跪在那,垂着頭,絲毫不做防禦,任憑青蛙狠狠的毆打自己。身體一動不動,一時間鮮血飆飛,血滴飛到半空滑過詭異的弧線在重新回到希瓦拉身上,竟沒有半分低落到地上。
希瓦拉不動,也不叫,更不求饒。只是任憑毆打,這卻似乎讓青蛙更加惱怒,外凸的眼睛閃動着憤怒的紅光,低下頭,碩大的腦袋幾乎貼着希瓦拉‘陰’森森的說道:“很好,你既然乖乖的捱打想必是知道錯了,那麼現在……‘舔’我的腳!我就原諒你的過錯!”
說着。青蛙將那笨拙噁心的‘肉’腳伸到了希瓦拉麪前,“給我‘舔’!”
希瓦拉無動於衷。
青蛙的雙眼瞬間充血變得更加紅了起來,“我在對你說話!你這個該死的東西聽到沒有!?”
希瓦拉身體顫了下,還是沒有動作。
“找死!”青蛙大怒,伸手抓住希瓦拉的下巴將她的頭扳了起來,又蠢又噁心的臉幾乎貼着希瓦拉的面孔狠狠瞪着她,“不想‘舔’……可現在已經由不得你了!哼!既然你不想,那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別的注意……”
青蛙噁心的伸出黏糊糊的舌頭‘舔’了‘舔’嘴‘脣’:“雖然你沒有以前那麼可人了。不過我也可以勉強接受……現在把衣服脫光,用你的身體取悅我,我開心的話,就原諒你的過錯!”
希瓦拉眸子顫了一下,一隻手瞬間握住了劍柄,身上一層血‘色’氣息風一樣飄了起來。
青蛙大吃一驚,“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不過。希瓦拉的反應在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身上的血氣緩緩回落,眸子抖了幾下,手還是緩緩的從劍柄上挪開。重新垂了下來。
青蛙驚恐的臉頓時扭曲出了一個讓人厭惡的笑容,“呵……啊啊哈哈哈……這就對了!該死的蠢東西!你居然想要反抗我!”
狠狠扭着希瓦拉的下巴,青蛙目‘露’兇光,“很好……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我真想看看你光着身子時到底會是什麼表情!現在,你給我……嗚……”
一隻腳從天而降,狠狠的踩在了青蛙的頭上,那碩大的腦袋登時被踩在了地面上,發出了水口袋砸在地上似的聲音。
“噗!”
這隻腳纖細而弧線優美的小‘腿’力量卻出奇的沉重,青蛙整個身體佝僂下來,頭重重撞在地面上,一顆眼睛登時被撞的粉碎,土黃的汁水濺了希瓦拉一身。
變故陡生,現場除了青蛙‘抽’出的抖着四肢外,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希瓦拉靜靜跪在那裡,面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
“呃……碧兒,我們不是說好了……先試探一下而已,你……”羅本的身影在希瓦拉身邊浮現而出,一臉驚愕的望着那青蛙背上的碧瑞斯‘女’王。
碧瑞斯‘女’王滿臉意外,“我……我當然只是試探一下,可這傢伙……似乎根本沒有抵抗能力,它還沒死吧?”
羅本無奈的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青蛙,看起來一邊眼球被踩爆了,但其實小半個腦袋都被踩變了型,這樣……真不知道還算不算得上活着。
“總之……你先下來,我說你最近變重了你不相信,你看它已經快死了。”
碧瑞斯‘女’王頓時惱火,狠狠瞪了羅本一眼,發泄似的又跺了青蛙一腳,讓這個可憐的東西身體又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才滿臉噁心的跳到了地面上,直接丟掉了鞋子,在戒指裡又翻出一雙來穿好,這才舒心的鬆了口氣。
“這該死的東西……看來是活不成了。”瞄了一眼地上的青蛙,碧瑞斯‘女’王皺皺眉。
羅本只能苦笑,“剛纔本來還是活着的,可你又補了一腳……”
“呃…………”羅本和碧瑞斯‘女’王正在討論這個青蛙到底是死是活,沒想到這青蛙忽然間發出了嚇人的呼聲,那已經完全變形的腦袋顫抖着擡了起來,一隻手‘抽’搐着伸向了希瓦拉。
“你……救……救我……”青蛙用盡全力的說道。
希瓦拉終於有了些動靜,眸子輕輕轉動,看了青蛙一眼。在那顫抖的手快要沾到自己身體的時候,輕輕後退,站了起來。
青蛙的手在半空一抖,小半個面孔上‘露’出了近乎絕望的表情,“你……你……背叛……你……”
希瓦拉站起身,輕輕抖了抖自己的披風,血‘色’的披風鼓‘蕩’空氣。將剛纔濺‘射’到自己身上的青黃汁水全部吹飛了出去。
“我是這裡的守衛,我截殺入侵者,我的職責中……沒有救你這一項。”希瓦拉‘弄’乾淨身體,淡淡的看着垂死的青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你……你居然敢……”青蛙扭曲變形的臉上瞬間充滿的暴怒,“我……就算死。你?”
青蛙駭然的望着希瓦拉慢慢拔出了長劍,“你……你想要……”
“雖然沒必要救你,但……我的大人!我可以讓你少承受痛苦。”
青蛙嘶聲尖叫起來,“你……叛徒!我以遠古……遠古之血……的……”
“死吧!”希瓦拉眸子裡寒光一閃,手起劍落,青蛙那碩大的頭顱已經飛上了半空,打了幾個轉沉重的摔在了地上。石頭一樣咕嚕嚕的滾向了遠處。
羅本和碧瑞斯‘女’王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這個……似乎有些和計劃中的情況不大一樣。
慢慢收起劍,希瓦拉看着青蛙的無頭屍體淡淡說道:“大人,現在你不再痛苦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爲你服務,希望你還滿意。”
“呼……”青蛙的屍體上忽然騰起一道火光,瞬間將他的身體燒着了起來,就連遠處的那顆頭顱也燃起了火焰。
只是片刻功夫。青蛙的屍體在火焰中化爲了白‘色’的灰燼,只在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羅本看看碧瑞斯‘女’王,碧瑞斯‘女’王也看看羅本,兩人一時沒了主意,事情似乎發展到了一個比較奇怪的方向,本來打算制服那個青蛙,看那個青蛙的樣子應該是希瓦拉的統御者。只要控制了這個青蛙,希瓦拉也就不敢輕舉妄動,到時候先問清楚這裡的情況,之後再讓他們帶路或者給出一些其他有參考價值的消息。
這是一個多麼清晰而完美的計劃……不過。看來計劃的確沒有變化快,才一轉眼的功夫,則青蛙居然化成了飛灰……
“呃……那個……”羅本搓搓手,一時有點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死也死了,節哀順變吧……”
“蠢貨!給我閉嘴!”碧瑞斯‘女’王狠狠踩了羅本一家,望着依舊立在那望着青蛙遺骸的希瓦拉說道,“你殺了他,我們還怎麼成爲守衛!?”
希瓦拉似乎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看了碧瑞斯‘女’王一眼,臉上的神‘色’有點古怪,“嗯……的確,它死了的話,你們就不能成爲守衛了,如果是這樣……那麼你們就只能是入侵者,我只好殺了你們。”
什麼?羅本和碧瑞斯‘女’王不由都瞪大了眼睛,這‘女’人的腦子裡到底是什麼邏輯!?
“那個噁心的蛤蟆可你是殺死的,難道現在你還要殺我們?”碧瑞斯‘女’王怒聲問道。
“這……”希瓦拉深深皺眉,似乎在考慮這些事之間的關係,但這好像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可……其實是你們殺了他,所以事情應該由你們來負責。”
“但結果是你砍掉了它的腦袋!如果你不這樣做,我們完全可以救活它!”
“救活他……那不可能,他已經沒救了。”希瓦拉連連搖頭。
碧瑞斯‘女’王直接拽過羅本的胳膊來,擼起衣袖,“咔咔咔”咬了三個大牙印,血痕清晰無比,疼的羅本直流眼淚……
“治好它!”
“碧兒……你幹嘛不咬你自己的?”羅本看着自己的手臂無比哀怨。
“別廢話,快點快點!”
羅本在手臂上輕輕抹了一下,柔和的金‘色’光輝覆蓋在了傷口上,碧瑞斯‘女’王那整整齊齊的牙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怎麼樣?”碧瑞斯‘女’王盯着希瓦拉說道,“這只是隨手治癒的小傷而已,就算是剛纔那個蛤蟆的情況我們也能起死回生,可你……”
希瓦拉稍微有點驚訝,一再的看了看羅本的手臂,有些不相信的搖頭。“驚人的恢復效果,居然立刻就治好了,但這樣說的話……嗯,這件事真的要我負責嗎?”
希瓦拉困‘惑’起來,“可……可我也沒做錯什麼,我不應該負責的。”
“你讓我們失去了成爲守衛的機會!”碧瑞斯‘女’王尖銳的指出這一點。
“嗯……你們成爲守衛,這的確……可……”希瓦拉一手按着面孔。似乎思維陷入了‘混’‘亂’。
碧瑞斯‘女’王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意,正要再說什麼,卻被羅本一下拉住。
羅本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碧瑞斯‘女’王立刻怒然瞪着羅本,眼神裡絲毫也沒有讓步的意思。
羅本還是搖了搖頭,神‘色’堅持。這不由讓碧瑞斯‘女’王大翻白眼。
看着她的樣子,羅本歉然的笑了,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轉頭對希瓦拉說道:“我想你不必思考到底誰要負責這樣的事了,反正那個傢伙死了,現在誰負責都不重要,不過我們的守衛做不成了。不過我想要成爲這裡的守衛,一定不只就只有這裡可以吧?”
希瓦拉放下手來,有些木然的看了看羅本,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是的,當然……要成爲守衛的話,不必一定在這裡。”
羅本笑了,希瓦拉看起來一定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她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思考能力已經大幅的減弱,現在沒有必要在言語上欺凌弱者,想辦法‘弄’清楚這裡的狀況纔是最主要的。
“那麼其他地方的話,要向哪裡走呢?”
希瓦拉轉頭,望向了峽谷‘交’匯口的另一邊,“從左邊出去。會到達另外一個地方,在那裡也可以成爲守衛。”
羅本想谷口左邊看了看,心中苦笑,這個提示未免太模糊了吧……這地方根本沒有路。出了這峽谷前面就是‘亂’閃野林,還被濃霧包圍,這叫自己上哪去找一個特定的地方。
“醫生,不能再去類似這裡的地方了。”碧瑞斯‘女’王忽然小聲提醒。
羅本一愣,“爲什麼?”
“你沒注意到嗎?那隻蛤蟆根本沒有靈魂……”
羅本有些訝然,目光不由向那個青蛙的遺骸望去,白‘色’的痕跡已經在穀道中的風吹動下幾乎沒了痕跡,周圍靜悄悄的……
神念急速搜索周圍的能量‘波’動,羅本驚訝的發現果然沒有找到那個青蛙留下的靈魂‘波’動,按理說他纔剛剛死掉,靈魂應該不會離開纔對。
“碧兒,你手上……”羅本忽然發現碧瑞斯‘女’王手上有一個不大點的小光球,光芒黯淡,雖然幾乎沒有什麼能量‘波’動,但是在剛纔的搜索中,感覺這似乎應該是什麼東西的靈魂碎片。
“這個……應該就是那個蛤蟆的靈魂。”見羅本果然沒有收穫,碧瑞斯‘女’王口氣肯定的說道。
“這個?”羅本瞪起了眼睛,這麼大點的光芒,恐怕真的只是一隻小青蛙的靈魂。
“那東西看來只是被什麼人隨意‘弄’出來的傀儡而已,原型就是這渺小的東西,這種傀儡不可能知道很多事的,我們必須找到了解真相的人。”
羅本點頭,碧瑞斯‘女’王說的一點沒錯。
“你們……還不出發嗎?”希瓦拉見羅本和碧瑞斯‘女’王在那裡一個勁的咬耳朵,目光不由疑‘惑’起來。
羅本連忙回頭,“啊……哈哈!我們只是在討論接下來要向哪裡走而已,啊……對了!我們在這裡什麼都不熟悉,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們帶路呢?”
希瓦拉直接搖頭,“不,沒有求援,我不能直接離開我的守衛區域。”
“她可以很清楚辨別這裡的路!”碧瑞斯‘女’王飛快的意識到這點並且提醒羅本。
羅本微微點頭,又說道:“那……那個地方距離這裡很遠嗎,要走多久。”
“不遠,很快就會到的。”
又是沒什麼建設‘性’的答案,羅本思考了一下,“我看……要不然還是這樣好了,你帶我們去剛纔那個青蛙的首領那裡,一切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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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們要去神域?”希瓦拉有些驚訝。
“神域?”羅本比希瓦拉還要驚訝,“這裡……不就已經是神域了?”
“不……這裡是神域外圍。”
“外圍……”羅本眨巴幾下眼睛。還是忍着沒問這個外圍到底有多大,和那個所謂的神域又有多大的區別。
“是的,我們要去神域,你能帶我們去嗎?”羅本滿懷希望的問。
“不,我不能去神域。”希瓦拉毫無餘地的拒絕,“我要留在我的守衛區域,我是這裡的守衛。”
說來說去。似乎又回到了遠點,羅本頓時有些鬱悶。
“不過……我可以帶你們走一段路。”希瓦拉思考着說道,“我的防禦區域……還在這個峽谷外有很大的地方。”
羅本頓時驚喜,“真的!謝謝!”
“謝謝……”希瓦拉表情古怪了一下,轉身向峽谷外走去,“這沒有什麼好謝的。不過……這句話似乎很讓我高興。”
望着希瓦拉慢慢走在了前邊,羅本撓了撓頭,“感覺……她似乎有點奇怪。”
碧瑞斯‘女’王哼了一下,“我最討厭奇怪的‘女’人,到了最後都開始和你糾纏不清。”
“哪有……”羅本有氣無力的爲自己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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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沒問題!”碧瑞斯‘女’王笑了起來,“要是你敢連這樣的‘女’人都飢不擇食,那我就真的只有宰了你。帶着你的頭遠走高飛,高高興興的和你度過一生了……”
那能高興才叫見鬼……而且就算能高興的起來,那也絕對不會是我……羅本肚子裡苦笑不已。
古道里的霧氣變得更加稀薄起來,那個青蛙死掉後,空氣裡的血霧也變得淡薄了很多,視野不由開闊起來,兩邊的谷壁也‘露’出了本來面貌。
“這地方看來經過很多開砸和休整。”羅本望着兩側山壁上和地面多出很明顯人工痕跡多少感到有點疑‘惑’,“這地方能有誰來休整呢?”
“這裡……應該有過很多人生活纔對。”碧瑞斯‘女’王仔細打量着周圍。“這休整的規模可不在小看,不像是一個人完成的,而且很多地方刻意的拓寬了面積……這也不是爲一個人而做的……”
“這裡曾經生活過什麼人?”羅本十分驚訝。
“或許……而且我們也許可以問問那個奇怪的‘女’人。”碧瑞斯‘女’王向前努努嘴巴,“她最少還保留有一百年的記憶,而且……似乎還留有相當一部分本‘性’,剛纔我攻擊那個蛤蟆的時候,她已經發現並且想要攻擊我。但似乎察覺到我的目標不是她,立刻放棄了……哼!她雖然不反抗,似乎也很順從,可或許她自己也不清楚。其實她恨不得那個蛤蟆早點死掉吧!”
羅本想了想,“也好,我們現在也只能從她口中先了解情況了。”
和碧瑞斯‘女’王立刻湊上前去,羅本‘露’出了滿臉笑容,“啊……有件事,可以問一下嗎?”
“什麼事?”希瓦拉腳步不停。
“前幾天……是不是一個滿臉正經的傢伙跑到這裡來了?”羅本沒有問這裡人工痕跡的事,卻先問起了別的。
“你說那個入侵者嗎?”
“啊……入侵者?他的確是從外面來的,其實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也是找他的時候不小心闖進了這裡。”
“他穿着一身金‘色’的鎧甲,使用一把長劍,實力超羣。”希瓦拉輕輕說道,並且從腰間拿出了一樣東西來,“‘胸’前……還有這個標誌。”
羅本和碧瑞斯‘女’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希瓦拉手裡的是一塊鎧甲殘片,正是莫伊洛鎧甲‘胸’前的戰神徽記。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羅本愕然問道。
“闖進來,和我們戰鬥,我們出動了很多守衛,死傷無數,我也拿他沒辦法,後來……神域的首領出動,這纔將他殺死,這是我撿到的鎧甲碎片。”希瓦拉的口氣古怪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東西給我的感覺有些奇怪,我就將它帶在身上。似乎……這個東西會讓我想起些什麼,可又很模糊。”
羅本望着那塊還帶着血跡的鎧甲殘片,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哀傷,莫伊洛進入神域就和這裡的守衛發生了衝突,沒想到最後他戰死身亡,戰神徽記卻落到了希瓦拉的手裡。
“這個……能給我嗎?”羅本嘆聲問。
希瓦拉迅速收回手,將鎧甲殘片放回了懷裡。“不……這個東西,對我很重要。”
羅本不由‘激’動起來,“這算是我朋友的遺物!他的屍體我都不知道在哪?起碼你將這件東西‘交’給我,我有機會回去的話,也好給他的家人一點安慰!”
希瓦拉看了羅本一眼,“不!”還是堅持的這樣回答。
“你!”羅本頓時怒氣衝上了腦子。
“醫生!”碧瑞斯‘女’王立刻攔住羅本。在心中對羅本說道,“那件東西我們不能拿走,必須留在她身上才行!”
“什麼?那是莫伊洛的戰神徽記!我們必須將它帶回去!”羅本無比‘激’動的說道。
“不!”碧瑞斯‘女’王盯着在身前幾步遠依舊慢慢走着的希瓦拉,輕輕說道,“醫生,這或許……是莫伊洛給我們留下的指引。”
“什麼?”羅本頓時愣住,“莫伊洛……留下的指引。”
“這個‘女’人本來雖然曾經是傳奇的英雄人物。但她既然被髮配到外圍來做守衛,肯定是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她或許本來應該和那些怪物一樣沒有什麼思維,只是一個傀儡,你看那個蛤蟆對她的態度,完全不害怕她的反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限制她的方法,或者肯定她不會反抗。但現在仔細觀察的話,完全可以發現她行爲的古怪,她的腦子依舊不怎麼靈光,但做的事卻似乎和她的思考不大相符,我想……她或許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從前的意識已經開始復甦了。”
“復甦!?”羅本極爲吃驚的看了看已經不再理會自己,自顧走在前面的希瓦拉。“你是說……那枚戰神徽記!?”
“有可能!但這只是猜測!戰神徽記對大多數人來說只是一塊廢鐵,但對於這個‘女’人來說,或許意義完全不同,莫伊洛是六位戰神中信仰最虔誠。意志也最堅定的一個,或許在他臨死前,代表他忠誠信仰的戰神徽記上留下了什麼,同樣曾經作爲戰神的希瓦拉或許可以感覺到這些……現在那枚徽記還是留在她身上的好,我們拿走的話很有可能對不我不利。”
“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收回這枚徽記?”
“我們能活着離開這的時候,纔有資格思考這個問題!”
碧瑞斯‘女’王示意羅本不要說話,開口問道:“你拿到了這個徽章,但我們那位朋友的屍體在哪,你知道嗎?”
“屍體……”希瓦拉似乎覺得這是一個十分古怪的問題,“自然是被神域的首領帶走了,那個傢伙被殺死後,屍體就被帶走了。”
頓了下,希瓦拉回過頭來,“魔族……你和神族是朋友?”
“是的。”碧瑞斯‘女’王毫不猶豫的回答,“怎麼……你覺得神族和魔族不是朋友嗎?”
希瓦拉皺皺眉,“我……難道又記錯了嗎?”
“你真的只有一百年左右的記憶嗎?”
“是的,很多事……我已經想不起來了……”希瓦拉輕輕嘆息,“不過也沒關係,很快就會想起來的。”
“哦?爲什麼?”
“離開這個地方,就會想起以前的事。”希瓦拉輕輕說道。
碧瑞斯‘女’王眼角微微動了動,“你怎麼會知道很快就會離開這裡,而且離開這裡就會想起以前的事?”
“首領這樣告訴我。”
“首領……首領是誰?”
“首領……自然就是首領。”希瓦拉再次古怪的看了看碧瑞斯‘女’王,“魔族,你的問題很奇怪。”
該死的‘女’人,是你的回答很奇怪!碧瑞斯‘女’王暗暗冒火。
稍微收拾一下心情,碧瑞斯‘女’王又問道:“先前那隻蛤蟆對你的態度似乎很不好。”
“啊……大人總是很嚴厲。”希瓦拉絲毫也不忌諱談論那個剛被她砍下腦袋的青蛙,口氣還十分輕快。
“你爲什麼不反抗呢?只要碰一下它就會死。”
“反抗?”希瓦拉似乎有些難以理解這個詞,“不……不能反抗大人。”
“是因爲會被首領懲罰嗎?”
“不……是不能反抗大人,不能的……”希瓦拉簡單的重複着,卻說不出什麼理由。
碧瑞斯‘女’王執着的問道:“還是說你有什麼把柄,或者是它有什麼辦法控制你,在它臨死前,它似乎在念什麼奇怪的話。我……以遠古之血……”
霎時間,一股徹骨的寒氣襲來,碧瑞斯‘女’王抖了一下,聲音頓時止住,羅本吃了一驚,上前一步將碧瑞斯‘女’王擋在了身後。
說了好半天話,希瓦拉第一次站住了腳步。微微側頭過來,半邊面孔掩在血紅的長髮背後,只有一隻眼半‘露’出來,盯着碧瑞斯‘女’王。
只是這一隻眼,卻放出了瘋狂的殺氣。
“不要……再念那些字眼……”希瓦拉慢慢回過頭,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碧瑞斯‘女’王牙齒抖了一下。手臂不由自主的抱住了羅本的胳膊,“這……這‘女’人居然……”
羅本的臉上留下一道冷汗,“好嚇人的殺氣!和我們戰鬥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驚人的氣勢!難道這就是你說的……她復甦的意識?”
“我……我怎麼知道!?”碧瑞斯‘女’王滿臉惱火,卻抱着羅本的手臂不撒手,只在心裡和羅本恨恨的嘀咕,“這該死的‘女’人!這筆賬我先記下!”
這一下,羅本開始小心翼翼起來。先前輕鬆的心情收斂了很多,羅本現在很清晰的感覺到,眼前這位曾經的英雄人物並非如今的落魄守衛,一股難以名狀的力量在她身體中滾動,若有若無,卻讓自己有些心驚膽戰。
“這裡……有很多我們這樣的守衛嗎?”
雖然謹慎起來,但近乎還是要去拉的,羅本熟絡的又湊上來。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可恥的入侵者,但是嘴巴上羅本已經將自己歸到守衛堆兒裡去了。
“很多……很多……”希瓦拉點頭,“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但……這一片區域的守衛卻已經沒有多少了,之前你的朋友將他們都殺掉了。”
又提起莫伊洛,羅本心中哀傷,這位忠勇無雙的戰神卻是以鮮血和生命爲自己鋪出了一條道路。否則的話……或許自己一進入這片區域就會被很多守衛發現,一旦被圍攻的話,後果還不得而知。
希瓦拉有些奇怪的問,“你是人類?”
“哦?啊……當然!”羅本‘摸’了‘摸’自己黑‘色’的頭髮。“幾乎沒有黑髮的神族吧,而且我的體型和外貌也不像。”
“是的,你不是神族……可人類和神族,是朋友?”
“當然!”羅本也毫不猶豫的回答,“人類和神族自然是朋友……絕對不是敵人!”最後羅本補了一句實在話。
“是嗎?看來……我的確忘記了很多事情。”希瓦拉點點頭,“不過死也已經死了,節哀順變吧……”
羅本目瞪口呆。
“噗!”很辛苦的忍着,但碧瑞斯‘女’王還是沒忍住的笑出聲來,希瓦拉居然把羅本剛說過不久的話給還了回來。
“那枚碎片,我不會給你的。”希瓦拉似乎意識什麼,強調的說。
見鬼的!我知道你不想給我!不必說的這麼明白!羅本不由恨的牙根癢癢。
“你爲什麼成爲守衛呢?”
“我想要離開這?”
“可……做守衛就能離開這嗎?”
“首領這樣說。”
“我聽你說似乎什麼時間快到了,那是什麼意思?”
“首領說,我們快要可以離開這了。”
“你們……是怎麼劃分守衛的區域呢?”
“首領給我們劃分區域。”
首領首領首領……羅本一路不停的問着希瓦拉各種各樣的問題,希瓦拉倒是也來者不拒的回答,不過答案卻讓羅本有點無奈,不是一些沒什麼建設‘性’的,就是一些根本沒辦法解讀含義的。
在這其中,希瓦拉提到最多的,就是“首領”這個詞兒。
不過一旦問起關於首領的事,希瓦拉的回答就更加模糊了,甚至連答案都算不上,看起來她對首領的瞭解也很有限。
經過了一番“你問我答”的艱苦鬥爭。羅本多少掌握了一點不算情報的情報,那就是首領不止有一個,而且具體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首領居住在神域中,平時不會出現,就是這些首領說做守衛可以離開這個巨大的牢籠,所以無數被困在這片區域裡的傢伙都成了守衛。而首領還說,離開的日子已經臨近了……
其餘的,羅本就一概不知了。
“情報……似乎就只有這些。”羅本和碧瑞斯‘女’王靠在一起,以‘精’神力‘交’流着。
“簡直就不算是情報!”碧瑞斯‘女’王現在看着希瓦拉眼神兒總是不善,“我看這個‘女’人一定是隱藏了什麼,或許她根本就沒安好心。根本就是想讓我們去送死,這纔會一直帶我們向前走,到時候將那個蛤蟆的死因完全推到我們身上,她還得到一個‘誘’敵深入的獎賞,簡直就是一箭雙鵰,天下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簡直連我都不如。你看她走路的樣子,自由惡毒的‘女’人才會這麼走路,就算是我……”
“好啦……碧兒!”羅本不得不打斷碧瑞斯‘女’王洶涌如‘潮’的嘀咕,“你就不要拿自己做參考了,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你說什麼!?”碧瑞斯‘女’王頓時被羅本火上澆油。
“啊……不!我是說!她比你惡毒的多。”羅本趕緊糾正,但是頓時意識到又說錯了。
“見鬼!我爲什麼非要跟在你這樣的蠢貨身邊,啊……真是諸神瞎眼,想我如此美貌。如此聰慧,身上流淌着高貴的魔界貴族血液,居然會被你這個下賤骯髒的人類拴在身邊,受盡屈辱,飽嘗欺凌,每天食不果腹,連呼吸都要看別人的臉‘色’。甚至……”
“碧兒,我錯了……”羅本立刻求饒,“你就別倒苦水了,聽我的真是傷心!”
“哼!你也知道傷心!”
“我更傷心的是這些是還沒出現就讓你傷心成這樣了……特別是你說食不果腹。我那死在無數個清晨的早飯真是冤枉啊……”
“你給我閉嘴!”碧瑞斯‘女’王火冒三丈,拉過羅本的耳朵狠狠拽了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希瓦拉第二次停下腳步,回過身來,臉上已不見了殺氣,但是卻帶着濃濃的疑問。
“有什麼事嗎?”碧瑞斯‘女’王拽着羅本的耳朵和嘴角,惱火的問。
“你們……是什麼關係?”希瓦拉忽然沒頭沒腦的問。
“我是他的‘女’人!怎麼了?”碧瑞斯‘女’王瞪起眼回答。
“哦……是這樣。”希瓦拉點點頭,臉‘色’有些悵然,“看來……我忘記的東西似乎越來越多了。”說完,又轉身向前走去。
“什麼?喂!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是什麼意思!?你給我站住!!”碧瑞斯‘女’王火光無限,羅本趕忙抱住這個要化身成吃人老虎的‘女’人,免得她撲到希瓦拉身上。
“這……這個該死的臭‘女’人!我……我早晚要和她算賬!”碧瑞斯‘女’王氣喘吁吁。
“好啦好啦……算賬的事以後再說,以後再說……”羅本摟着還不時扭着身體,想要掙開自己手臂衝上去打人的碧瑞斯‘女’王,笑呵呵的在她耳邊說道。
“到了。”沒走多遠,希瓦拉又一次站住了。
“到了?”羅本和碧瑞斯‘女’王奇怪的看看周圍,這似乎……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一處山崖小路的半道。
“我的守衛範圍就到這裡,你們可以繼續向前走。”
羅本會意,看看前面那雲霧繚繞,根本無可辨識的山林小路,雖然明知道沒什麼希望,還是問了一句,“你……能不能帶我們直接去呢?”
“蠢貨,當然沒可能!”碧瑞斯‘女’王嘀咕一聲。
“嗯……好吧。”希瓦拉猶豫了一秒鐘,答道。
“我知道這可能有些爲難,不過你看這裡……嗯?”羅本愣了下,“呃……你說什麼?”
希瓦拉已經邁出了一步,回頭奇怪的看着羅本和碧瑞斯‘女’王,“你們……不走了嗎?”
“啊……啊不,我是說!這……啊哈哈!你是要……帶我們去嗎?”羅本有點荒謬的感覺。
“啊……我想去看看。”希瓦拉輕輕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