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驚駭道:“這是……”
不待他反應,那大手彷彿可以鎖住時空,令的楊青玄渾身一滯,真元都滯留了剎那,就被大手一抓,飛速往回退,直接消失不見。
“什麼?!”卓鉞然驚的瞪大雙眼。
“楊青玄!”渝安更是大急,這佐陀古蹟本就是傳說之地,透着各種古怪,現在強大如楊青玄,都莫名其妙的被抓走了,讓她焦急又不知所措。
“啊!”渝安突然也大叫一聲,身軀像是被某種力量一拉,整個往後飛去,在達到某個界點後,就與楊青玄一般,直接憑空消失。
卓鉞然臉色大變,一雙紫瞳閃現而出,低頭盯着自己的身軀,同樣看到了一隻無色無形的大手,將自己完全抓住,然後一拽,卓鉞然就飛了出去,消失在空中不見。
佐陀古蹟立即變得空曠而寂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遠處大片流光激-射而來。
數十道身影立即出現在古蹟上空,全都振奮而狂喜。
“佐陀古蹟!真的是佐陀古蹟,哈哈哈哈!有救了,這下終於可以出去了!”一個黝黑的矮胖子,喜極而泣。
一位枯瘦如柴的青年,更是抹着眼淚,哽咽道:“出來三十年了,終於看到了回家的希望。有人帶口信說我媳婦兒要生了,好高興啊,說不定能趕在她生產之前回去。”
另外一位身材魁梧,滿臉美髯的男子,用粗獷的聲音嘆道:“真羨慕你,我纔出來兩年,男朋友都不要我了,他又找了個新男朋友。”
一位銀袍老者目光灼灼,往四面望去,自語道:“奇怪,剛剛明明發生了巨大沖擊,顯然是有強者在戰鬥,怎麼一下就不見了蹤跡?”
虛空上瀰漫着淡淡的真元波動,並不強烈,但的的確確存在,而且消散的極快,像是被海綿吸收掉一般。
很快,這點真元波動都沒了,虛空完全靜謐下來。
一位武修驚道:“相傳佐陀古蹟是‘活’的,難道是真的?”
話音剛落,整個虛空一晃,無數無色無形的大手,從四面八方伸出來,只不過無人可見,只有極少數的武修能夠感知到,或者利用靈目神通,看到一絲痕跡。
“這是什麼?!”
“不好!快走!”
“不!我不要死啊,我老婆馬上就要生了,我剛剛喜當爹啊!”
各種驚叫聲之下,無數無形之手,如八爪魚般,將所有人都抓住,拖入虛空不見。
……
在一座長長的廊道內,四面牆壁上全是彩繪的壁畫和古老的文字,已經斑駁不堪。
楊青玄走在長廊裡,火眼金睛望向四周,竟無法穿透牆壁,像是有結界籠罩一般。
被那無色無形的大手拖曳後,就出現在了這地方。
楊青玄走到一面壁畫前,仔細觀看,不由得露出驚容,這所有的壁畫連接在一起,似乎講述了一個古老的故事。
第一幅壁畫上,是一座巨大的陣法,彷彿以星辰爲子,時空爲盤,佈下宇宙棋局,把控洪荒。
第二幅壁畫,在那巨大的陣法四周,點綴出了無數隕石和能量圈,鑿刻的惟妙惟肖。
楊青玄一看,便悚然動容,這不正是遠古星辰大陣,以及破涅大地的形成過程嗎?
果然,第三幅壁畫上,破涅大地就已見雛形,有一圈圈的能量層籠罩,無數破碎的粒子點綴其上,象徵着混亂、破碎與無序。
在第四幅壁畫上,就開始有大量武修的痕跡,歷練、修煉、勘探、建造,開始將這破涅大地,變成歷練區。
楊青玄走到第五幅壁畫的時候,雙腳一下就凝滯住了,再也無法挪動,那壁畫上,一股可怕的天象從宇宙虛空而來,直接衝撞在破涅大地的能量層上,一圈圈極光往四面八方擴散,與破涅大地的能量層,形成涇渭分明的兩股力量。
就如同巨大的隕石,撞擊在行星上一般。
在那慘烈的狀態下,無數武修隕落,而就在宇宙中降臨的這股滅世之力中,卻有一道巨大的身影凌空而立。
楊青玄皺了下眉,這些壁畫每一個鑿刻,無不是惟妙惟肖,極爲傳神動人,唯獨此人,寥寥幾下,只是勾勒出了臃腫魁梧,面目猙獰可怖,活脫脫的一個怪物形象,但卻給人一種模糊之感。
楊青玄沉思了下,便伸出手來,想要拂去那怪物上的灰塵,希望能看的更加真切,但手剛剛觸到壁畫的瞬間,就猛然傳來巨大的衰變之力。
楊青玄嚇了一跳,急忙收回手來,只見自己的食指,頃刻間就化作劫灰,飄散不見。
楊青玄臉色大變,真元一轉,如雨後春筍般再次長出一根手指來,但望向這通道四面的目光,卻是充滿驚駭,“竟是元素衰變之力?相比那元素衰變圈,似乎弱了許多,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青玄如石塊般呆在那,細想了一陣,才恍然道:“是磁化!這佐陀古蹟在元素衰變圈內久了,已經受到了元素衰變之力的磁化,所以具備一定的衰變力量,但卻不強,也不正宗。也正因爲如此,渝安在尋找微弱衰變之力的時候,就歪打正着的來到了這古蹟。”
楊青玄想明白後,便不在意了,只要不是真的元素衰變圈,他就有辦法抵禦,當下繼續觀望那壁畫。
下面一副,便是那怪物來到了破涅大地,與所有武修展開了殊死拼殺。從壁畫上的鑿刻看來,應該是極爲慘烈的。
後面一幅圖上,可以見到大量的建築損毀,無數武修逃走,並且與武修廝殺的除了怪物外,還多了許多奇形怪狀的怪物,有的乾癟枯瘦,皮膚上佈滿裂紋,有的身軀龐大,覆蓋鱗片厚甲,有的則是體態輕巧,生尖喙長羽,不一而論。
楊青玄驚道:“釋佐!”
每一頭釋佐的形態都是不一樣的,初看之下,似乎無跡可尋,但聯想到現在破涅大地的情景,立即就能明白,這些與武修廝殺的怪物,正是釋佐。
楊青玄又疑惑起來,怎麼這幅圖上,突然就多出瞭如此多的釋佐,並且還與那巨大怪物一致對敵?
並且每幅壁畫上,對那怪物的描繪,都只是寥寥幾筆,化出臃腫魁梧的身軀,以及猙獰可怖的形態,與其他鑿刻極爲不同,給人一種邪惡卻又模糊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