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海域界,羅浮之境。
一座主城內,一間喧鬧的酒館,裡面充斥着各種嘈雜的聲音,嬉笑叫罵,還有輕微的哭聲和呢語聲混在裡面。
若是耳朵較好的話,甚至還能聽到“啪啪啪”的聲音,不下一處。
“世人笑我太放-蕩,我笑他人放不開啊,哈哈哈哈!”
“求角的度數呢,一般要使這個角是某個三角形的內角或者外角,我們來看下一題……”
“啊,啊,輕點,輕點……師父我堅持不住啦……”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隨波飄搖……”
酒館的一個角落裡,一個青年公子正抱着一個女子猥-褻,迫不及待的寬衣解帶,一面叫道:“我爹是飛蛇門的門主,我孃的二姨媽的三表舅的六弟的鄰居的姦夫是青笙神王府的護衛,我大伯的拜把兄弟的女兒的前夫的小姨子的閨蜜在神武宮做丫鬟,你只要好好從了我,以後各種我罩着你,修煉資源供應不絕,而且可以在牧海域界和羅浮境內橫着走,也沒人敢攔着你。”
一口氣把這麼長的一段話說完,滿是油膩和酒氣的嘴巴,就往那女子臉上舔了過去。
在這青年公子的不遠處,一張桌子旁坐着一名黑袍男子,金絲雲紋的線繡着一個“玄”字,嘴角噙着一絲笑意,望着手中的酒杯,裡面那香醇的濁酒微漾下,泛起一些沉渣。
突然,酒桌上的虛空一晃,一道可怕的凌然劍氣激-射而出,斬向玄天機眉心。
一柄冷幽之劍憑空浮現,四周空間被壓出一道道髮絲般的裂縫,竟有千萬道之多。
玄天機眼裡閃過詫異之色,笑道:“竟是寧清瑤的武魂——刻舟求劍。這女人,什麼時候在我身上烙下印記了?”
刻舟求劍,便是蒼穹星域十大至強武魂中的最後一個,只要在任何事物上刻下烙印,便可以攻擊過去。
劍身晃動之下,浮現出幾個字來,“敢動我兒,必死無疑!”
玄天機輕輕一笑,擡手一抓,“砰砰砰砰”,整柄劍斬在他掌心,竟被一點點壓的崩碎。
強大的劍氣與劍身,完全在一掌之中,盡數作粉碎。
玄天機淡淡一笑,“這女人……”
寶劍爆碎的聲音,隱隱波動出去,尖銳刺耳,瞬間令的整個酒館安靜下來。
數百雙眼睛一齊望了過來。
就連那些“啪啪啪”的聲音也停住了。
所有人都一陣恍惚,不知發生了何事,只覺得這黑袍男子有些怪異,而虛空上那千絲萬縷的裂紋,也在一瞬間恢復如常。
“嘭!”
前面那名飛蛇門門主的兒子,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轉身抽出一柄刀,狠狠斬在玄天機的桌子上,立即將桌子劈成兩半,怒吼道:“小子,你做什麼?!”
“少爺,你沒事吧?”
有十多名飛蛇門的弟子,立即圍了過來,一個個凶神惡煞,斬在那少爺身後,怒懟玄天機。
那少爺臉孔有些扭曲,咬牙道:“該死的狗東西!居然敢打攪本少爺的雅興,嚇得本少爺差點……差點……”
下面的話似乎有些難以啓齒,轉而怒道:“你知不知道我爹就是飛蛇門門主,我大伯的拜把兄弟的女兒的前夫的小姨子的閨蜜在神武宮做丫鬟,我孃的二姨媽的三表舅的六弟的鄰居的姦夫是青笙神王府的護衛,這些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敢在我面前鬧事,你找死啊?!”
酒館內的氛圍立即肅殺起來。
這裡聚集的全是三教九流,地痞混混之類的,充斥着暴戾、色情和血腥。
飛蛇門算是個不入流的門派,但至少也是一個門派,在這些三教九流中還是有一些分量的。
所有人都是停下手中的快活,冷眼看着,等着看這黑袍男子如何倒黴。
上次就有一位武者和這位少爺搶女人,被這位少爺和一羣門人當場劈死,橫屍在地。
玄天機笑道:“不敢不敢,我看這位少爺只是身體有點虧,受驚之下直接出來了也是正常至極的。我這裡正好有枚金剛丹,可以滋補身體,用起來的如同金剛不倒。”
那少爺一愣,道:“當真?”臉上的凶煞之氣立即減了幾分。
玄天機道:“當然真的,以少爺的智商,我怎麼敢騙您?”
說着張開手來,正是之前捏碎的那柄寧清瑤的冷劍,別抓成了一枚金屬球,散發出驚人的靈氣。
那少爺一驚,隨即狂喜,能否金剛不倒且不說,這枚金屬球上散發出來的靈氣,足以證明這是個寶物。
玄天機笑道:“我伺候少爺服下吧。”
翻手一拍,直接將金屬球拍入那少爺欣喜的口中,將滿口牙齒和下巴全部打碎,混着碎牙和血肉,就滾了進去。
“啊!——”
那少爺拼命捂着嘴巴和肚子,殺豬一般的大叫,“救我救我,我快要死了!”
飛射門十餘名手下,立即慌了,亂成一片,“快救少爺!”、“快將那人拿下!”、“看什麼看?再看挖掉你們的眼珠子!”
整個酒館很快又亂成一團。
但玄天機已然不見。
在另外一個角落中,一名青衫男子,緩緩擡起眼來,望着酒館外的街角,那一閃而逝的背影,露出凝重之色。
旁邊一位管家模樣的老者,沉聲道:“神王大人,要查此人身份嗎?”
男子沉吟了下,道:“查。動用全部力量,並且聯合德風古樓一併查。”
老者愣了下,頗爲吃驚,他也看出了那黑袍男子的不凡,卻想不到青笙神王如此看重,卻是出乎他的預料了。
“是。”老者不敢怠慢,立即應道,就要退下。
青笙神王突然又道:“對了,我們家的護衛中,真有一個是這飛蛇門公子的孃的二姨媽的三表舅的六弟的鄰居的姦夫?”
老者滿頭黑線,訕訕道:“這,這,屬下不知……”
青笙神王揮手道:“也查下,真有的話,讓他立即滾蛋,不要留在我們府裡丟人。”
“是,是!”
老者急忙低頭,躬身退下。
青笙雙目如炬,閃動之下,露出沉思之色。
隨後便從座而起,獨自一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