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聽得瞠目結舌,想不到花解語的來歷竟是這樣。
他駭然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這玄天機怎麼還沒死?”
花解語道:“武道一途,可以逆天改命,雖不說與天地齊壽,但要活個幾千年還是十分容易的。”
楊青玄有些無話可說了,若是自己的青陽武經被這樣可怕的人惦記着,誰活着都不會舒服,他道:“那我直接將青陽武經給他好了,讓他自己去練。”
“呵,幼稚。”
花解語嘲諷道:“你以爲誰都能修煉武經嗎?這可是青龍大人的傳承功法,唯有被命運選中之人才可以。從上古時代到現在,數百萬年的時間裡,能夠修煉武經之人,寥寥無幾。”
楊青玄道:“既然這武經如此牛逼,那上一代的青龍聖靈,怎麼還會被玄天機殺死?”
花解語臉色有些難看,道:“因爲上一代的青龍大人還未成長起來,也因爲玄天機實在是太可怕了!”
楊青玄道:“既然這樣,那等這次的事結束後,我就找個偏僻的小山村,讓玄天機找不到我,這樣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
他嘴上這麼說,只是爲了氣一氣花解語,打壓下他囂張的氣焰。但內心卻是壓了塊巨石般。他還有許多的事要去做,不可能真的找個小山村躲着。
“呵呵。”
花解語並未生氣,只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輕蔑道:“你若是覺得可行,那就去試試吧,白癡!”
楊青玄氣惱道:“若說我是青龍聖靈,你是亢宿,也就是說,我是你的領導啊,你怎麼能這樣跟我說話,處處針對我,擠兌我。”
花解語嘆了口氣,道:“唉,或許是我還對你抱有一絲希望吧。不過說真的,那希望太渺茫了。”
楊青玄問道:“什麼希望?”
花解語擡起頭來,眼中掠過一絲迷茫,道:“希望你能成長爲真正的一代聖靈,只是……你這實力,比上一代的青龍大人都差的太遠啊,我怕是看不到了。”
楊青玄沉默了。
他終於明白了花解語對自己的態度,一直冷冰冰的,原來是因爲自己力量太弱,讓他感到怒其不爭。
“對不起。”
“嗯?”
花解語一愣,隨即淡笑道:“你說什麼胡話呢。”
楊青玄道:“我讓你失望了。”
花解語臉上的笑容也凝結了,沉默了一下,道:“不,你已經很優秀了,是我的想法太天真,對你的期待太高。”
楊青玄眼中閃過光芒,堅定的說道:“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花解語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少年。
不知爲何,那清雋的臉孔,竟給他一種莫名的信任。
這種信任,就像當年他信任青龍大人,信任自己的同伴一樣。
花解語不知道說什麼好,“嗯”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
楊青玄微微一笑,就像是兩人有了契約一般。
這時,常禹已經徹底將那怪牛制服了,向他們招手,道:“快過來。”
七人奔跑過去,除了楊青玄外,另外幾人都是吃驚的看着那牛,符卓膽子大一些,更用手去摸了幾下。
畢竟三花境的牛,可能這輩子都摸不到。
另外幾人見沒問題,也都紛紛伸手去摸。
怪牛“哞哞”的叫着,大顆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三千年的時間,白修煉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常禹道:“就讓這頭牛帶路,我們去那巨山裡面看看,到底是什麼,竟讓這牛如此守護。”
周成指着遠處,道:“那孔笛呢?”
常禹道:“他身上的傷太重,已經廢了,不用管他了。這附近的螞蟻飛鳥之類的,會把他吃了的。”
這話說的平平常常,就像是喝水一般,聽在幾人耳朵裡,卻是渾身哆嗦,一陣冷意涌上背脊。
楊青玄道:“孔笛作惡多端,被鳥獸分食,也是罪有應得的歸宿了。只是常禹同學,現在五國危在旦夕,我們應該先去一線天入口處,將剩下的邪風傭兵團之人解決掉,再來一窺這巨山纔是吧。”
其餘六人也都稱是。
常禹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五國之事,自有長老們去管,我們這點微薄的力量,哪裡幫得上什麼忙,還是先轉轉這有趣的巨山吧。”
楊青玄道:“既然大家意見不同,不如這樣吧,願意轉巨山的就留下,不願意的就隨我去一線天入口處,擊殺那些邪風傭兵團的人。”
常禹臉上的笑容凝結了,身影一閃,就出現在楊青玄面前,臉孔貼了上來,吐了口氣,道:“青玄同學,你怎麼這麼喜歡跟我擡槓呢?我若是不開心的話,是會殺人的。”
說着,他的手有意無意的放在楊青玄左肩上,拍了拍。
楊青玄渾身一顫,駭然的望着他,暗忖道:“怎麼回事,難道他發現了我的武魂印?!”
但常禹並未表現出什麼不同,繼續抓着那怪牛的尾巴,道:“都跟上吧,誰要是想走,就陪孔笛去。”
七人都是臉色不太好看,唯獨周成無所謂的樣子,緊跟後面,道:“都跟上吧,常禹不會害我們的。”
七人無奈,想到常禹那可怕的力量,誰敢不從,只能跟在後面,只不過誰都發覺了這個常禹不對勁,全都提起了心眼。
很快,就走入了那巨山腳下的寒霧中。
陣陣陰氣襲來,比當日在玄龍山內的陰靈氣還要讓人不適。
楊青玄驚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何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常禹微微一笑,道:“不安就對了,若是沒有異常,那纔是真的無趣呢。”
楊青玄看了常禹一眼,不再說話。
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後,對他的忌憚達到了極點,同時各方面也小小心心,免得被他看出了什麼破綻。
“這山果然有古怪,山腳下怎麼有一口井?”
常禹突然說道,牽着怪牛,走到那井旁,往裡面看了看,一副沉思的樣子。
那井十分破舊,就用幾塊青石磚堆砌起來,非常粗糙。
常禹盯着那井看,忽然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