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渾身大震,臉孔一下扭曲起來,怒吼道:“該死!你竟然有臉提起此事!”
玄天機道:“哎呀,你這麼生氣呀,那我就不說啦。”
沉默了一陣,花解語才陰沉着臉,道:“爲什麼?”
玄天機擡起手來,道:“便是爲了此物。”
掌心上有華光涌出,轉瞬之間,散出青、紅、白、黑四色光芒,將天空映照的宛若琉璃一般,絢麗奪目。
隨着那光芒聚斂起來,凝化成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頭靈獸,皆是神威赫赫,栩栩如生。
花解語和巫綺月都是臉色大變,驚叫道:“四聖靈!”
楊青玄同樣心驚不已,這四聖靈都散發出可怕的力量,彷彿一觸之下,就要毀滅天地。
一時之間,長空之上,有龍吟虎嘯,朱雀啼鳴,玄武鎮定乾坤,聲勢浩大若海嘯將臨,不過轉眼間,四靈便盡數破滅,重新散做漫天光華,聚成一張寶圖。
那圖紙薄如殼膜,有彩光徐徐透射出來,其上繪有四色彩紋,似是高山連綿,又似碧海雲端,蒼古的氣息從其間傳出,使人心神震盪。
玄天機道:“這張陣圖,叫四聖靈圖,是我歷經千辛萬苦才弄出來的,一直沒用過,正好拿宇無極開刀,試試此神圖的威力。”
花解語和巫綺月完全呆住了,四聖靈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在天地萬靈的心中,是比人皇妖帝、魔主蟲母還要偉大的存在,竟然被他殺了煉圖……
玄天機解釋道:“這四靈,並非真正的四靈聖主,而只是像楊青玄一樣,被四靈之力選中的人而已。各自修煉了四聖靈的功法,被我抽取了出來。這樣的人雖然不多,但放在整個星域內,無數年以來,也是不少的。”
花解語顫聲道:“你將玄武聖靈大人……也殺了?”
玄天機並不否認,道:“抽取了聞人的青龍之力後,我便去找了玄武,連同他的七星宿一併送上路了。”
花解語臉色蒼白,雙脣有些顫抖。
他突然發現,自己對玄天機的瞭解還遠遠不夠,眼前這個男人,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可怕的多。
楊青玄也臉色蒼白,有種兔死狐悲之感,滿臉怒容,道:“國師大人有如此寶物,殺那宇無極想必也是手到擒來,我區區一學生,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玄天機看出了他的不滿,笑道:“青玄同學切莫妄自菲薄,我會將玄牝珠的力量恢復,這樣你就能施展出聞人的力量,替我在神圖內,坐鎮青龍,可以讓整個神圖的力量,提升一成不止。”
楊青玄皺眉道:“才一成?”
玄天機笑道:“這一成之力,足以毀天滅地。”
楊青玄心頭一震,駭然不已。
玄天機走到他身前,伸手往他眉心點去,道:“我先幫你將玄牝珠的力量復原,有解語兄在,他會助你完全掌控此珠的。”
說着,日晷浮現出來,那珠子在楊青玄的眉心巨顫,肉眼可見之下,珠子的顏色在不斷恢復暗青。
而玄天機卻是面色漸白,額頭有汗珠滾落,顯然耗力極大。
巫綺月飛向卿不離等人,將詳情細說了一番,道:“你們先回學院,我陪青玄哥哥留在這,待此間事了後,我們即刻回來。”
卿不離嘆了聲,道:“如今的局面,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了,走吧。”
陸江鵬滿臉凝重,似乎有些不願離去,卿不離道:“楊青玄自有他的機緣,是生是死,是福是禍,一切皆有定數,你留在這隻能徒增他的煩惱罷了。”
陸江鵬這才無奈,連連搖頭。
音瑤已經轉醒,望着巫綺月,說道:“跟他一起回來。”
巫綺月一愣,看着音瑤的樣子,突然笑了,隨後便重重點了點頭,道:“我會的。”
當下,卿不離等人立即結伴而走。
邪風傭兵團剩下的幾人,就站在不遠處,聽見他們的談話,也一個個喟然長嘆,打道回府。
而就在此刻,天空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震。
“轟隆”一聲,彷彿天塌地陷,原本萬里晴空,一下破開個大窟窿,像是天穹碎裂了一般。
可怕的空間風暴席捲下來,邪風傭兵團幾人正在那風暴之下,直接被捲了進去,數道慘叫聲傳來,全都被空間直接絞的粉身碎骨。
卿不離等人大駭,急忙往遠處飛去。
幽夜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看着蘇星被那風暴絞碎,內心莫名一顫,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來了!”
巫綺月大驚,也不敢留在那風暴旁,急忙飛回楊青玄身側。
這時,那玄牝珠已經恢復到了巔峰的力量,楊青玄正盤膝而坐,在花解語的指點下,與那玄牝珠融合。
玄天機則是面色蒼白如紙,這一下幾乎耗空了他全部的力量,服用了幾枚丹藥後,同樣盤膝坐着,調養真元,對遠處的空間風暴,似乎視而不見。
風暴之內,一道修長的身影漸漸出現。
那身影裹在黑袍之中,身材頎長,鬢角有些斑白,但面容極爲俊美,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只是那一雙眼眸渾濁陰鷙,一望之下,說不出的妖邪。
巫綺月雙手都是冷汗,道影的傳說她也聽過,全是一羣極爲可怕的存在,即便是以巫家之力,也不願招惹。
在那黑袍男子的氣場下,楊青玄也睜開眼來,心中洶涌澎湃。那男子就靜靜的站在前方,僅僅是“存在於那”,就給了他極強的威壓,有些喘不過氣來。
玄天機輕聲道:“鎮定些。”
楊青玄這才深吸口氣,手中訣印一變,將那壓力排斥出去,整個人這才恢復寧靜。
宇無極出現後,並未與先前的分身一般,表現出暴躁和膚淺,相反,卻是十分沉着和冷靜。
他目光一掃楊青玄三人,嘴角揚起一絲獰笑來。隨後便擡起頭,望着那還未消散的空間風暴,目光直透穹頂上的黑洞,冷冷道:“跟着我走了這麼遠,出來吧。”
楊青玄心中一怔,暗道:“怎麼,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