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鳶雖然是輪海境修爲,但畢竟是女孩子,對於長相可怕的東西有着天生的抗拒性,看了幾頭荒獸在上空飛過後,臉上毫無血色。
兩人飛到城主府上空的時候,見到下面戒嚴的厲害,但依然人來人往,不過都行色匆匆,並且排着幾行隊伍,不斷往府內運送物資。
一道光芒從府邸內飛了上來,是一名原武中期的武者,模樣中年,急忙上前抱拳道:“兩位大人終於來了,我是來迎接兩位的。”
楊青玄點頭道:“前面帶路吧。”
三人立即飛落下去,是一個精緻的小院,裡面是蜿蜒崎嶇的迴廊,那人在前面匆忙帶路,臉上始終是繃緊的神色,可見事情的嚴重性,沒有半點樂觀。
楊青玄問道:“府邸外那麼多的人排隊是……”
那人恭敬的答道:“是各大商會的人,現在緊急狀態,全城物資統一調配,任何商會不得違抗。”
楊青玄暗暗吃驚,將全城的物資都調配到城主府來,這是怎樣一筆可怕的財富啊。
很快,三人就進了一間富麗華貴的廳堂,那帶路之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就躬身退下了。
一名碎花白髮的老者,急忙出來接應,抱拳道:“兩位大人,辛苦了。在下是虛天城城主府的管家高華。”
廳堂內,還有兩人端坐在椅子上,喝着香茶,目光也在楊青玄和子鳶的身上打量,同樣是輪海境的存在。
楊青玄和子鳶也抱拳回禮,客套了兩句,就在另外那兩人的對面坐了下來。
高華神情肅然,對着四人,深深鞠了一躬,道:“事情緊急,禮數不周,還請勿怪。”
楊青玄道:“無妨,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還請管家大人詳細說說,也讓我們知道一下,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另外那兩人都是點點頭,顯然他們對現在的狀況也有些迷糊。
高華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廢話了。半個多月前,虛天城舉辦了一場拍賣會,最後被一名叫六昊的人搗亂,將整個會場引爆,死傷無數。這六昊逃離之時,公佈了一個時空座標地址,指向傳說中那荒族留下的大傳送陣。”
高華微微掃了下四人的面色,全都是淡定自若,面無表情,看來這四人對這些基本情況都理解了,於是繼續說道:“虛天城於是當機立斷,一面搜尋抓捕六昊,一面派人前往那時空座標。果然發現了大量荒族留下的東西,包括那傳說中的巨大的傳送陣,就在我們研究那傳送陣之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不知從哪冒出大量的荒獸,將我們派出之人擊殺大半,城主之子鳳輝公子也重傷逃了回來。而且這些荒獸似乎有一定的靈智,追蹤着傷者來到第一區,並且開始圍城。”
楊青玄想了一陣,問道:“那六昊可有被抓住?”
高華搖了搖頭,滿臉陰沉,顯然對此人恨之入骨了。
另外一名鷹鉤鼻,長相兇戾的男子問道:“那現在虛天城是什麼情況,那些荒獸又是什麼情況?”
高華沉聲道:“開始那些追蹤過來的荒獸並不是很強,在虛天城組織人手圍剿下,很快就被擊退了,並且對第一區進行清場。但誰知道,這僅僅是可怕獸潮的前奏,很快就有數倍的荒獸涌現出來,將清場第一區的武者全部擊殺,隨後開始攻城。”
他眼中露出恐懼之色,似乎對那戰鬥還心有餘悸,兩手掌心都是冷汗。
那鷹鉤鼻男子皺了下眉,問道:“那現在呢?”
高華臉色有些發白,深吸了口氣,幽幽嘆道:“之後就一直攻防不斷,每天都有一次大規模的進攻,而且不斷有新的荒獸加入進來,現在站在城牆上往外望去,一望無際的荒獸,就像是一片海洋,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說到後面,他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的顫慄。
四人都是臉色不太好看,另外那名體型精裝,赤膊花臂的男子沉聲道:“那現在虛天城還能撐多久,我們又應該怎麼做?”
高華穩定了下心神,才道:“誰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每天都有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任何一次攻擊都有可能攻破城防。”
楊青玄一直靜靜的聽着,此刻方纔問道:“虛天城對此事有何看法?和天星、不朽兩大位面的聯繫何時能打通?虛天城內可還有什麼底牌?”
這三個問題都十分關鍵,幾人不住的點頭,顯然都很想知道。
高華看了楊青玄一眼,對他高看了幾分,一下就問到了事情的關鍵,解釋說道:“城主大人分析,極有可能是觸動了某種禁制,亦或者是有強大的存在,以瞞天過海的神通,單方向的切斷和兩大位面的聯繫。何時能恢復聯繫,城主大人也沒有把握,但只要一直等下去,沒有人從虛天城離開,必然會引起兩大位面的警覺。這個時間不需要太久,十天左右足以。至於虛天城的底牌……”
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根本就沒有什麼底牌,硬要說有的話,就應該是這三層防禦結界了,可以抵禦住天位強者的攻擊。只要靈石不斷,荒獸想突破這三層結界,十分困難。但……城內的靈石也沒剩多少了。”
楊青玄吃了一驚,道:“怎麼會!這麼多商會,靈石儲量是驚人的。”
高華苦澀的看着他,嘆道:“等大人前往城樓一觀便知,每次獸潮發起攻擊,都是海量的靈石填進陣法內,到底消耗了多少靈石,根本計算不過來。只知道第一次的靈石儲備,只維持了一天,就消耗了十分之七。現在虛天城強行徵收全城的靈石,即便如此,也只堪堪夠維持下一次攻擊的。”
四人都是駭然不已,但轉念一想,虛天城如此巨大,每天都是海量的靈石消耗倒也說得過去,特別是荒獸強行攻擊下,每擋住一擊,都需要相應程度的靈氣消耗。若是獸潮如海的話,的確支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