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等人聽到羅鬆的話,驚得全都跳了起來,臉色大變。
陣道宗師?
這點兒他們還真是沒敢想,因爲在道之世界陣法一道基本沒落,甚至要失傳了,沒有一個宗師級別的。
但他們卻忘了,這裡不是道之世界,而是天路,彙集了諸天萬界所有妖孽的天路。
道之世界的陣道沒落,諸天萬界其他古界的陣道也會沒落嗎?
答案是否定的。
想到這裡,他們渾身出了一陣冷汗。
如果真的有陣道宗師將這裡的法陣稍微改動一下,掌握整座城池的大陣也並非不可能。
這點兒聽起來不可思議,然而陣道宗師的手段高深莫測,未必做不到。再者,如此年輕的陣道宗師想必有過什麼造化,手中肯定擁有神秘手段
。
想到這裡,王道他們感覺羅鬆的猜測更加真切了。
那兩人天天夜裡跑出來,最開始還跑到了自己房間,卻什麼都沒做,只是掃視了一番就離開了。
現在想來,他們很有可能是在觀察整座城池的大陣構造,前段時間不見他們的蹤影,應該是因爲他們將城中大陣掌握的差不多了,在準備着什麼。
對,太對了,羅鬆簡直就是個人才,這麼可怕的一個局,竟然被他苦思一個多月硬生生地猜到了,這股執着勁兒就連王道也不得不佩服。
想到這裡,他看着羅鬆,不由得肅然起敬。
“鬆鬆啊,你太厲害了,這都被你猜到了。”小雪瞪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眼中閃爍着金色的小星星。
“哈哈,羅兄,這下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簡直就是個人才。”祖龍拍着羅鬆的肩頭說道。
“我怎麼聽着你們在罵我呢?”羅鬆鬱悶地說。
“話說,我們現在是不是該想想怎麼破局了?”羅鬆接着大聲喊道,現在是佩服自己的時候嗎?
“話說,他們殺了這城中的所有人,難道就不怕諸天萬界的老傢伙們降罪嗎?不怕被剝奪了進入天路的資格嗎?”小雪疑惑地問。
“誰知道,諸天萬界從來不缺少瘋子,我怎麼知道那些瘋子是怎麼想的?據說道融天王那個瘋子在剛進入天路時,就去了金線皇蛇一族偷了一個皇蛋,惹得那一族的老傢伙們吹鬍子瞪眼,對他窮追猛打的,最後硬是被那個瘋子給逃了。所以,瘋子的世界我們不懂。”羅鬆鬱悶地說道。
……
王道盤膝坐下,眉心發光,催動時空之眼演化因果,企圖找到一條生路。
而暗中他早已讓黑金鉢盂的器靈開始觀察城中大陣,希望早點兒找到破陣之法。
“這座大陣太強,我一時半兒研究不透,希望他們晚點兒動手。”器靈說道,他看出來了,這座法陣確實被人動過,不過手段很高明,幾乎看不出痕跡。
“好厲害的手段,不知是哪裡的強者。”王道內心嘆道,連諸天萬界的老傢伙們佈置的法陣都能給改動,然後反過來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不得不說,此人是個極爲厲害的角色。
如果讓諸天萬界的那幫老傢伙們知道,估計肯定會氣得猛吐一口老血。
小雪、祖龍、羅鬆三人在旁邊緊張地看着王道施爲,內心擔憂不已。
還有三天時間,對方隨時都可能動手,還來得及嗎?
……
諸天萬界的老傢伙們佈置的手段絕對不見得,饒是那位陣道宗師也花費了數月光景才摸透。
黑金鉢盂的器靈毫無疑問也是一位陣道宗師,且更加可怕。但也無法在短時間內便摸透這座法陣,王道一直在推演,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出什麼法子。
一天時間過去了,仍舊無果,兩天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結果。
第三天,也就是最後一天了。
王道依舊靜靜地盤膝坐着,引動冥冥中的因果,在演化着什麼,黑金鉢盂的器靈散出一股股波動,迅速滲透在大陣的每一個角落。
明天就是城池開啓,進入天路前方的時間,對方一定會在今晚動手,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了。
白天一天無果,晚上半夜之前無果,王道很安靜,對方也很安靜,但羅鬆與祖龍、小雪都無法安靜了。
知道後半夜凌晨,即將迎來第一縷晨光之時。隨着‘轟隆’一聲巨響打破了深夜出沉寂,整座城池在剎那發光,照的天穹火亮,城池彷彿一下子炸開了。
滿城陣紋顯化,道痕密佈,殺光萬千。
便在此時,城中所有院落中的修士在剎那間驚醒,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一股至高無上的力量給劈殺,那是屬於諸天萬界老怪物們的道力,無可抵擋。哪怕在可怕的青年妖孽,哪怕如同神君般的傳說人物也無法抵抗。
一名名強大的青年霸主被劈的骨頭粉碎,軀體化作一團團血水。
“啊,不!”
“爲什麼會這樣?”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
一道道充滿不敢的聲音迴盪在絢爛如火的城中,上千名絕頂妖孽就這樣死去了。
古城上空,有兩道身影悄然而立,其中一人面色冷峻,一身血色紅袍,整個人像是一口厲殺之劍,氣息極爲迫人。
他便是那晚與王道對了一掌之人。
這人正在翻手打出一道道玄奧的古老血印,血印散出片片波動,自城中四面八方引導過一條條細小的血線。
這些血色線條乃是一尊尊青年霸主的軀體爆碎後留下的一身精血,一條條細絲匯聚過來,飄在青年的身邊,導致他渾身上下都被濃濃的血霧給包裹着。
血霧越來越濃,青年的雙手翻舞的更加快速了,彷彿受到哪些青年霸主一身精血的影響,這名血袍青年的一身血氣開始滾滾沸騰起來,越來越渾厚。
與這名青年並肩而立的是還有一名青年,此人面如白玉,異常英俊,一頭墨綠色的長髮極爲柔順,比女人的發還要美麗許多。
他的身上的綠色長袍漂浮,手指滑動,引得城中大陣的陣紋劇烈閃爍着,劈落下億萬道雷霆。
這便是王道等人猜測的那名神秘的陣道宗師,其一身陣道造詣着實恐怖的厲害,給人的感覺他渾身上下三萬六千的毛孔似乎都銘刻着密密麻麻的陣紋,異常恐怖。
前後不過十幾個呼吸,城中的人除了那些傀儡之外,全都死絕了。
與此同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自茫茫揮舞中灑落下第一縷黎明的曙光,金色的光線照耀下來,迎來了全新的一天。
……
“咳咳……”
城外,有幾聲狼狽的咳嗽聲,但並沒有傳入城內,導致城中恐怖的兩人沒有察覺。
“老大,你既然有把握逃出來,你早說啊,還費盡心機的推演好幾天做什麼,爲什麼不早點兒出來,害得我擔心了這麼多天。”羅鬆剛出城,便抱怨起來。
“你不是有一顆憂國憂民之心嗎?怎麼能這樣自私,我之所以要推演,是想看看能否救了其他人。可惜,功虧一簣,我們得知的太晚了,對方動手也太快,否則再給我半天時間應該可破此局。”王道略微咳嗽了聲說道。
他在剛纔逃出來的時候,消耗不小,此時的臉色極爲蒼白。
畢竟是諸天萬界的老傢伙們佈置的手段,哪怕他手段層出不窮,還是無法做到全身而退。
剛纔的關鍵時刻,王道祭出了一副天劍殺圖以及青銅爐子抗城中大陣的力量,一瞬間幾乎抽乾了他渾身多數修爲,在關鍵的一刻,他的時空之眼閃爍,直接在虛空打出了一條時空之道。
好在距離不遠,還有祖龍的虛空之力輔助,雖然時空大道很快又被城中的大陣力量給劈碎了,但衆人還是將將穿梭出了城外逃過一劫。
看着腳下的漆黑深淵,衆人一陣苦笑,原來這裡是一條斷路,過不去。
王道他們很明顯的能夠感受到前方有可怕的空間亂流洶涌,茫茫一片,那種程度哪怕是他都很難承受。
因此,要到達前方,還是得進城去。
“那個人在幹嘛?”小雪看着城中漂浮的血霧說道。
“他的血脈在變強,本源也在變強。”祖龍詫異道。
“他……他在練邪功,我……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羅剎界的段無痕,此人在修血煉。”羅鬆指着那人道,神色大變。
“羅剎界?”王道皺眉,他對這一界也略有了解。
傳說,那是一個極爲殘酷的世界,修士互相蠶食,多數的邪道功法都是出自那一界。
比如,傳說中的化道法,可瞬間化去人的一身精氣與修爲,甚至是壽元,轉爲己用,比王道的熔天煉地要殘忍的多。比如化骨掌,吞魂術等等。
“這一界的人果然都是瘋子,這人竟敢殺了城中所有人。”羅鬆咒罵道,同時慶幸自己死皮賴臉地跟在王道身邊撿了條命。
“那個陣道宗師是誰?看着不像是羅剎界的啊。”王道指着那名一頭墨綠長髮的俊美青年說道。
“我聽我師父說,前段時間陣界出了一名可怕的青年,年紀輕輕已經達到了宗師級別,好像……叫什麼墨風,應該就是此人了。”羅鬆說。
“不好,那個段無痕在衝擊境界,大哥,怎麼辦?”祖龍變色,段無痕突然變得極爲不穩,異常狂躁。
此人本就是一名歸一境後期的強者,現在要衝擊境界,那豈不是就要跨入歸一境大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