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宋然掛了電話匆匆趕到了車站,車站的人並不是很多,宋然很快便買到了車票。是下午三點鐘的車,離開車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宋然隨便找了個位置邊坐下了。候車室不是很大,但是很乾淨。宋然細細地打量着真個候車廳,發現其實這裡變化不大。當年他便是在這裡讀的大學,每每回家都是來這裡坐車的。那時,紫希總是會到這裡來送自己,臨上車前紫希都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宋然,乾脆你就別回去了。”然後自己總是對她說:“紫希,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她總是搖搖頭不跟自己回去。或許早在那一刻,兩人的命運早就註定了,只是誰也沒有預料到。
收回思緒,宋然掏出手機再次撥了張佳妮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煩躁不安的宋然索性玩起手機遊戲來。自從去了國外以後他便很少在玩遊戲了,這會兒實在是無聊,玩起簡單的遊戲來卻又是別有一番滋味。正玩得起勁,廣播就通知上車了。上來車後,宋然依舊手不離手機,在那不停地按着手機鍵盤。在玩得遊戲即將通關時,電話沒電了。宋然暗罵一聲“shit”,把電話裝到包裡,閉目養神起來。
從A城到C市本就不怎麼遠,只需兩個半小時的路程,宋然玩遊戲已經花掉大半時間。所以,很快的便到達了C市。到達C市天應經有點暗了,街道上的路燈也都亮了起來,看上去一派繁華。下了車,宋然並沒有在車站過多逗留,打了一輛出租車便往家裡趕去。
回到家裡,只有宋于謙一個人在客廳裡吃飯,其他人均不在。宋然走上前,“爸,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媽去了哪裡?”他沒有提到張佳妮,因爲他知道他父親向來對他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反感。
“你吃過飯沒有?”宋于謙沒有回答他的話。
“還沒呢?”宋然有些尷尬地回答道,他了解他父親的性格,若是他不想說的。你就別想從他那打聽到什麼,說不定還會挨一頓臭罵。
“坐下來一起吃吧。”宋于謙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楊姐,給我添副碗筷。”宋然並聽從了父親的話,做到飯桌前來。
“那個叫紫希的姑娘怎麼樣了。”宋于謙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宋然說道。
“過得挺好的。”宋然訕訕的說道,他沒料到宋于謙會問他這個問題。在知道自己已經有未婚妻的情況下去打聽另一個女孩的境況,這有點不符合父親的風格。
“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宋于謙突然又轉開了話題。
“不知道。”原本是打算一個月之內於佳妮完婚的,但他現在突然有點茫然了。他害怕結婚了。以前他覺得張佳妮的性格挺溫順的,事事依從他,但今天他總算看清她的面目了。宋然不喜歡性格太強的女生,所以當張佳妮開始跟他鬧脾氣時,他開始有些反感了。況且剛剛見着紫希,他有點不能把握自己的心了。他還是不能放下她。
“不知道?”宋于謙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人家女孩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說你不知道。宋然你以爲你還年輕,你玩得起嗎?你別傷害了別人有傷害了自己。”宋于謙有點激動,對於那個叫紫希的女孩,他心存愧疚。當初餘美鳳那樣傷害一個善良而又孤苦無依的女孩的時候,他什麼也沒做,就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傷害。事實上,他也算是一個幫兇吧!這麼些年過去了,他一直心有不安,特別是最近,或許是年紀大的緣故。他總是會想起那個女孩的眼神來。“你的事我不想多管,不過,那個叫紫希的女孩,你們畢竟曾經同在一個孤兒院長大,若是她有什麼困難,你就儘量幫她吧!”宋于謙說完也不等宋然的反應,揮了揮手徑自走了。
宋然被父親的話給愣住了,今天父親很反常。但是他也沒有多想,畢竟張佳妮的問題還等着他解決呢。匆匆得扒了兩口飯,放下碗筷直奔自己的房間。房間收拾得很齊整,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
看見沒人宋然又去敲了母親房間的門,敲了幾下都沒有人迴應,宋然想着大概沒有人。不若去找楊姐問問情況,才邁開步子就聽到一陣抽泣聲。宋然回身推開了母親的房門,之間宋母正坐在牀上對着相框哭。
宋然快步走到餘美鳳身邊,關切的問道:“媽,怎麼了?”
餘美鳳也不說話,直勾勾的盯着相框,一隻手還不停地在上面拂拭着。
“是爸爸又惹你生氣了?”宋然坐在牀邊上自顧說道,“這是我剛進大學那會兒在校園裡照的全家福。媽,你還記得那會兒,我說叫你們不要送我去學校,你們偏要送。後來惹得我們班的好多男生都嘲笑我,我打電話跟你們抱怨,結果你們就跑到學校裡來了。硬拉着我去拍張照,還說留個念,看誰敢嘲笑我。”
“是啊,那時候你就是一個倔小子。”餘美鳳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也不哭了,輕聲笑了出來。
“媽,你看那是你笑得多燦爛,看起來多美啊。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媽你依然笑起來很美。”
“就你小子嘴甜。說吧,是不是想問你老婆去哪裡了?”餘美鳳用食指輕輕的戳着宋然的額頭說道。
“媽,您跟我說說佳妮她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我接了你電話之後就跟你把吵了一架,我就直接回房間了,後來也沒有管過她,不知道她去哪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媽,沒什麼,她就鬧鬧脾氣,過兩天就好了。倒是你跟爸怎麼又吵起來了”
“你別跟我替他,他就是吃飽了撐着整天來氣我。”
“好,我們不說他。”宋然給餘美鳳按摩起肩膀來,“媽,您消消氣。”
“兒子,聽你老婆天她全家都移民美國了,你們結婚後是打算住國外呢,還只呆在這不走了。”餘美鳳看着兒子成熟的面龐,多希望他說不走了。但是她又不能替他做決定。
“我們還沒做打算,有可能不走了。”宋然吐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