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靈雙手揣在褲兜裡,面上沒有表情,腳上依舊是那雙被王一緣踩的有些髒的帆布鞋,她的心裡,在這一秒鐘莫名其妙的就拿胤靈和林蕭遠比較,似乎胤靈在長相上絲毫不輸林蕭遠啊,但是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性格,似乎是又有些冷漠了。
胤靈所站的位置,所瞧的方向,都和她之前坐的座位是相應的,那是不是也代表,他瞧見了剛纔林蕭遠和她的互動?
她往他面前走去,胤靈也是毫不避諱的看着她的眼睛,這幾秒的時間她在心裡想了很多,可是正當她要開口詢問他怎麼在這裡的時候,難得一見的校長匆匆忙忙的跑到了胤靈的身邊,手裡拿着幾張白紙,攤開了給他看。
胤靈收回了他的眼神,沒有和她打招呼,就像陌生人一樣,把注意力放在了的那幾張白紙上。
遠處看是白紙,但是仔細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畫着圖案,對於建築系的學生來說,這很熟悉,那是幾張房屋的平面圖。
王一緣在胤靈的面前五六米處停住了腳步,也沒上前和他打招呼,季溪搞不懂她停下來幹嘛,然後仔細朝她看的方向看去,那個男人,季溪覺得很熟悉。
胤靈低頭看了幾眼平面圖,然後擡頭朝籃球場的對角看去,王一緣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皺了皺眉,伸手指了指她,“同學,麻煩你讓讓。”
校長一見王一緣擋在胤靈的面前,趕緊不耐煩的揮揮手,“同學,趕緊讓開,這裡做正經事。”
王一緣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便大步朝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室內籃球場,季溪被她拉着走,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這,這不是。。”但最後她還是收了聲,看得出來,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尋常。
王一緣氣沖沖的走出了籃球場,她一直拖拽着季溪,讓她差點左腳拌右腳摔跟頭,季溪一出籃球場,便掙脫了她的手,略微氣憤的說道,“你到底怎麼了?突然變成這樣?”
王一緣手緊緊的捏着揹包的帶子,然後轉身對季溪說道,“我現在心情很不爽啊,陪我去喝酒咯!”
既然現在也不用回家,不用面對父母了,那就沒必要每件事都做乖乖女了,年輕人嘛,心情不爽就喝酒,借酒消愁,反正都已經成年了,有何不可?
“你是不是傻?現在大白天的,你想在學校裡喝酒?再怎麼要喝,也得等天黑了,學校外的宵夜攤擺出來了,咱們再點幾瓶啤酒再喝唄。”季溪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想起之前那個男人對王一緣不理不睬,可能咱們緣滾滾是在生這種氣呢。
晚上的酒局當然要去啊,一喝醉,就有機會把緣滾滾的話給套出來,說說看,她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一緣故意躲着林蕭遠,當然不會讓他輕易找到自己,在籃球賽還沒結束前,她就偷偷和季溪跑出了學校,在一家奶茶店的二樓聊天喝奶茶,到了晚上。
那家奶茶店就在學校門口對面的馬路,在二樓,可以看見每個出校門的學生,季溪指了指校門口,“林蕭遠。。”
王一緣聳了聳肩,“不關我的事。”
她們在籃球賽的時候提前走了,沒有看到最後,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學校贏了,但後來聽大家在傳,是林蕭遠帶隊贏了三倍分數,大獲全勝。
季溪便收回了手指,看着她,說道,“真是搞不懂你,現在林蕭遠擺明了對你有意思,你卻這麼躲着他,他是誰啊?男神啊,你想丟掉這麼好的機會?我都替你覺得可惜。”
季溪在心裡想着,男神是沒瞧上她啊,要是瞧上的是她,她就直接投懷送抱了,在男神面前還在乎什麼矜持?
王一緣咬着奶茶吸管的習慣,聽說喝飲料有咬吸管的習慣,說明慾望旺盛。啊呸!亂想些神馬啊!捧着奶茶,嘴裡咬着習慣,懶散靠在沙發上,沒有說話,季溪便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沒有啊。”王一緣一臉我沒撒謊的樣子,在她看來,她真沒什麼事能瞞着季溪,而胤靈的事,還沒到告訴她的階段啦。
正好此時宋天小跑着上樓來,見到自己的兩個小夥伴熱情的打招呼,“嘿嘿嘿,兩位美女,我來陪你們吶。”然後自己便坐在了季溪的身邊,看了看她倆的表情,一副很煩惱的樣子,就自以爲是的說道。
“是不是在爲林蕭遠的事煩惱?嘿嘿嘿,王一緣,在球場上發生的事,我都看見了,不,不僅是我,全場的人都看見了,你跟林蕭遠要是成了,記得請我吃飯啊。”
“緣滾滾跟誰在一起了,幹嘛要請你吃飯?”季溪不理解的說道。
“幹嘛那麼疏遠啊,我怎麼說也是你們的小夥伴啊,你有男朋友了,是件值得慶賀的事啊,當然要請我吃飯了。”宋天得意的挑挑眉,季溪真想一杯奶茶給他潑過去。
王一緣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做什麼解釋,然後三人聊聊天,天就黑了下來,等到晚上八點,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宵夜攤就擺了出來,他們三人便轉戰到了宵夜攤。
點了一大盤的燒烤,開了五六瓶啤酒,坐在宵夜攤旁放的座位上,啤酒一上桌,王一緣啥也不解釋的就開始喝酒,季溪和宋天互看了一眼,季溪也沒勸酒什麼的,反正就是要等到王一緣喝醉了,來套她的話啦。
王一緣也不是天天都喝酒的那種人,酒量不行,兩瓶喝完腦袋就昏昏沉沉了,趴在桌子上,拿着一烤串,傻傻的吃,眼神有些迷離,季溪一看時機對了,就開始套話了。
“緣滾滾,我看你最近好像很多煩惱,都在煩什麼啊?”季溪也邊吃烤串邊問,另一邊的宋天也同樣解決了兩三瓶啤酒,裝傻充愣的坐在季溪身邊。
“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我被鬼纏身啊,我能不煩嗎?”王一緣吃完一串烤串,然後抱起啤酒瓶繼續喝了幾口,季溪把酒瓶搶了過去,知道她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喝斷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