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淡淡的說,“我想你也發覺了吧,每次只要是王老師監考,他總是會站在我身邊不走,其實王老師早就發現我了”。
“怎麼發現的”?既然每次鄭鈴都會換座位,她的眼力又這麼好,還怎麼會讓雪兒陷入這麼危險的境界?難道是因爲鄭鈴這個人並不可靠,想想我對她也沒多少好印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分析。
“那都怪我們第一次考試了,想想那時我跟你還不熟”,雪兒看向了我,露出了一抹深邃的微笑,她接着說,“上學期剛開始進行的第一場考試,我把答案泄露出去,結果抄我答案的人跟我的答案都一模一樣,這麼明顯,王老師就猜到是我了”。
“怎麼會?那時王老師應該還不知道你的數學是全班最好的吧”,想想上學期第一次的數學小測驗,我的印象很深刻,全班一半以上的人都是98分,只有我跟惠、肥肥這些弱勢羣體沒及格,從那以後王老師就開始特別看重雪兒。
雪兒伸出了大拇指誇獎道,“聰明”,我露出了一抹靦腆的微笑,她又道,“那次抄我答案的同學全都在等我的答案,只有你們幾個是在認真作答,這麼明顯的一幕誰都看的出來,認真作答而得高分的人就只有我一個,那不用猜都能想到是我啦”。
我大笑到,那時我正在絞盡腦汁的計算着,完全沒有注意到還上演過這麼有意思的一幕。
“所以啊”,雪兒提醒的說,“等鄭鈴把答案傳到你那裡的時候,記得故意改幾個地方”。
“呵”!我淺笑着點了點頭,真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期末考試。
星期二的第一堂便考數學,以往的我總是一籌莫展,現在想到有雪兒的幫助我只覺得無比的輕鬆,只是很擔心她,全班指望着她的答案,萬一被發現那她該怎麼辦?
卷子發下來了,我用雪兒教我的心得,快速的瀏覽了一遍所有的題目,我一道都做不起,平時熟悉的,現在也因臨時怯場忘的一乾二淨。
“哎”!我大大的嘆了口氣,這次如果不是有雪兒的幫忙,我多半又不及格。
警覺的望了望四周,看看其他同學也跟我一樣心不在焉,有的同學看向窗外,有些同學正在草稿紙上塗鴉,還有的同學正盯着卷子發呆,只有兩三個像雪兒一樣認真的答卷,看着這樣的景色,我不由的悶聲笑了一下,還是有些怯場的情緒馬上緩解開來。
再看看監考老師,只見老師操着手坐在講臺上猶如一尊佛像,看着這一班萎靡不振的學生,老師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雪兒的身上,我頓時緊張了起來。
急忙望向雪兒,只見她全神貫注的作答,彷彿將自己置身於一個無人的境界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她的這副嚴謹跟那些鬆懈的同學形成了極大的對比,任何人都會被雪兒吸引住眼球。
我有些責怪那些同學了,就算在等待雪兒的答案,做做樣子都應該拿起筆寫寫畫畫纔對,免得雪兒看起來如此特殊,他們這樣會害了雪兒的,我緊緊的捏住了拳頭,橫掃了一下室內,還好,還算找到些許安慰,還是有這麼三兩個同學時不時的作出一副思考樣,時不時的動筆勾畫着,像是在作答。
老師依然一動也不動的望着雪兒,我足足看了老師五分鐘,只見老師的視線這纔有所轉移,我長吐了一口氣,老師不再這麼關注她就好。
再次望向一直未停筆的雪兒,筆尖始終在稿紙和卷子之間來回穿梭着,如此快速、流暢的解答,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腦袋,爲什麼雪兒的數學可以好到這個地步?
我癡癡的望着她,除了欽佩,更多的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無法自拔的深深愛慕。
雪兒輕輕的動了一下,我那迷醉的雙眼立刻回過神來,難道她開始準備泄露答案了嗎?一直關注於她,雪兒任何一個微妙的改變都能觸機到我的神經,只見她似乎是無意識的將卷子向左邊移了移,兩張卷子,壓在下面那張向下放了放,我立刻將視線轉移到鄭鈴那兒。
鄭鈴稍擡起頭,我模仿她的樣子試了試,才發現像那樣眼睛會很痛,這種角度都能看清前面的東西?鄭鈴的眼力確實很厲害。
老師還是沒有多少改變,他依然像之前一樣看看四周又看看雪兒,目光停留雪兒那的時間依舊要長一些。
雪兒還是在認真作答,我猜想她已經是在做第二張卷子了。
鄭鈴的抄寫速度果然很快,她在做什麼?距離太遠,我無法觀察到桌子下面的動作,只見雪兒又把卷子向右邊移了移,鄭鈴又像剛纔那樣快速抄寫着,我開始做出了思考,她們之間是怎樣的默契?雪兒怎麼會知道鄭鈴已經抄完了?
對了,我猛然想起自己以往的行爲,不想被講臺上的老師發現,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腳尖去敲擊凳子,鄭鈴肯定也是用的這個方法,我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竊笑,再望望其他同學,這時開始動筆的同學已經比剛纔多了一些,大家都跟我一樣知道暴風雨要來臨了,我的神色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但看看別人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才發現自己的確顯的有些浮躁了,想想昨天上下午收到答案,我都不致如此,難道是因爲擔心雪兒的那份感情在作怪?我忙伸出手指輕捂着嘴角以遮掩自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