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雪兒笑着說,“那個學姐住在二樓,我就住在三樓,我當時還在想她怎麼找了這麼久,多半沒記住我長什麼樣子,所以我們把招呼打好後就直接堵在三樓的樓梯口,今天這場架不打,她們別想下去”。
我笑着望向雪兒,這纔是她的脾氣。
雪兒邊說邊做着手勢,“那個學姐還想做做樣子,就指着我跟她們寢室的人說‘就是她’,邊說邊舉手準備扇我巴掌,我擋住了她的手反扇了她一巴掌,她寢室的人也想動手,龍娜她們就直接踹了,本來就只有兩個寢室的人打,打到後面不知道怎麼回事,舊樓的老生全都跑了過來,我們這一期的新生也全部動手,兩個班級的羣架就成了全校女生的羣架,就那一場架,我們班的女生就出名了”。
“然後呢”?這樣就完了嗎?我想着那時的情景何其壯觀。
“然後第二天全校女生寫檢查,並且她們老生跟我們新生道歉,後來水也隨便用了”,雪兒笑笑的說,“校方害怕我們這些學生亂用水,所以才把總閘門給關了,通過那場因爭水而打的架,學校也不敢再這麼做,所以現在才升上來的新生真該感謝我們”。
我深深的望着雪兒,有幾分敬佩,也有幾分心疼的問道,“你受傷了嗎”?
“打架能不受傷嗎?只是我們全都是肉搏戰,拳打腳踢而已,不像電視上演的扯頭髮那些,身上有幾處瘀青吧,對方更糟,臉上都掛了彩”。
見我面露難色雪兒停頓了一下,“你不想聽這些,那我就不講了”。
“不,不,你繼續”,我是很想繼續聽下去,只是想到雪兒受傷,心裡有幾分難過罷了。
“然後就是我們班的男生,剛升入高中沒多久,外班的人就來找我們班的女生交往,我們班的男生又很護我們,所以爲了我們,住校的八個男生和全校的男同學打架”。
“八個人打全校”?我再一次的驚訝,住校的這幾個人脾氣大多很毛躁,但就八個人,打的過他們嗎?
雪兒笑着解釋,“要喊人撒,我記的那天晚上還在下雨,當時我們女生給他們八個男生送傘”。
我突然想起了這一幕,可惜那時我沒有跟過去看,那時我的心好像也沒有現在這麼浮躁。
“可惜當時因爲停電,宿舍樓前的那扇大鐵門早早的就關了,否則我們女生肯定會跟去,而不是隻隔着鐵門送幾把傘,後來聽饅頭、戰龍他們說那場架沒打起來,學校的男同學看見饅頭他們叫了幾車人來就不敢打了,從那以後我們班的男生也出了名”。
我長吐了一口氣,覺得在這方面我跟饅頭,雪兒他們就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想融入但雪兒執意不肯帶我進入這一片領域,我知道她是爲我好,但這樣下去,我總覺得我和雪兒之間有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心裡很不是滋味。
雪兒繼續講到,“在那之後,我們班就像有打不完的架,外班的人,特別是高年級總是來挑釁,男生就由我們班的男生去解決,女生就由我們去解決,外班的人在外面惹事也是找我們出來解決,外校生來鬧事,還是由我們班的人出面,久而久之,我們班的人就成了這個學校的龍頭老大”。
“雪兒,你喜歡打架嗎?喜歡這樣沒完沒了的架嗎”?我聽雪兒的口氣,總覺得她有些身不由己的韻味在裡面,但她的面部表情卻在淡定中透露了幾分興奮。
雪兒嘟着嘴,肯定的點了點頭回答,“喜歡,有一種感覺,你是在打架之外找不到的,就是義氣,爲什麼我們學校的人有事只找我們班不找別人,就是因爲我們班的人團結,一打架肯定是全班上,不像別的班級,誰惹事自己去解決,其他人全部自保,就像我們女生要去打哪個人,我們進一個女生寢室把人找到之後,直接說一句話,‘你留下,其他不想捱打的人全部出去’,在一個寢室裡住的人卻沒有一個敢留下,全部乖乖出去,有時看着挺悲哀的”。
我想這也對,如果一個寢室裡的人都肯留下,那不就像雪兒她們那樣嗎,團結,有時真的是力量。
“男生也一樣,就像我們女生打女生一樣,其他出去的女同學全都站在寢室門口,等我們出來,她們纔敢進去”。
我急忙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那留下的女生呢?會不會被打的很慘?如果其中一個去向學校報告怎麼辦”?
“留下的人敢跑,我們全都會動手,如果老實呆着,那一般扇一巴掌就夠了,如果其中有一個敢打小報告,那她會挨很多打,上學期因爲有人打小報告,本來學校是要開除饅頭、戰龍和優的,但峰子的親戚有點關係,把他們三個保了下來,只作出一個留校察看決定,再加上我們遇到個好班主任,學校的事,她會出面,這麼開通的班主任,我們做學生的自然也要給她留夠面子,所以就像你看到,我們絕對不會在學校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