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恤的把被子全蓋在了我的身上,又緊了緊,“要不要關窗戶,可能快下雨了”。
“不用,雨飄不進來,快點睡吧”,繼續靠近她摸着她的耳朵。
雪兒小聲的命令道,“你轉過去”。
“轉過去幹什麼”?
“我抱着你睡呀,如果加被子你可能會轉成熱傷風”。
“不用,就這樣”,與其讓她抱着我還不如我抱她,我更喜歡這種感覺,覺得雪兒只屬於我一個人所有,她身上的味道清晰可聞,她的溫度我能深刻體會,還有觸摸她的這些感覺,似乎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美好了。
雙雙沉默感覺雪兒的身體變化,這次她是真的睡着了,我極力控制着自己的,不去探索別的地方,雪兒突然睜眼讓我無從解釋自己的行爲,也無法承載自己被驚嚇的心跳,看來不讓自己整日胡思亂想還得去開點安眠藥才行,那樣昏昏欲睡就不會再幻想跟雪兒的種種,這樣下去我怎麼能夠再控制住自己?
下午放學經過藥店順便開了一包,又急忙忙的回家做飯給雪兒送去。
天空突然雷鳴電閃,狂風奏起,我一看這樣的天氣麻煩了,忘記帶雨傘出門怎麼辦?
又是一個大閃電,瞬間整個片區全部漆黑,第一堂晚自習還沒下課,各個班的學生都發出了興奮的吼叫,我們班更是拍手響起了口哨,相互催促快點去駕校,老師阻止着人羣看學校有什麼通知,直到聽到紛亂的腳步聲,這時老師才宣佈“放學”。
我急忙摸上了雪兒,“走吧,我扶你下去”。
在黑暗中慢慢穿梭,雪兒輕聲的問道,“你看的到嗎”?
“憑感覺”。
“算了,我們還是滑欄杆下去吧,免得摔交了麻煩”。
聽着周圍的人羣,似乎今天滑欄杆的人特別多,我點頭同意,第一次滑欄杆只覺得心都是懸的。
到了門口只見外面傾盆大雨,有的人衝出雨中狂吼,有的人就堵在門口等人送傘,身邊的薛莉輕聲問道,“逸雪,你還跟我們去嗎?萬一你的腳被打溼了,傷口感染更麻煩”。
“我就不去了,駕校這麼遠,你們多贏點”。
這時纔出來的戰龍等人也堵在了門口,“你們還在這兒站着幹嘛,快走啊”。
“在等小賢”。
“她們早就走了”。
“哦,那快走,快走”,薛莉說完便和菲菲,戰龍他們奔向了雨中。
這時我纔對雪兒開口,“我們等雨小點再走吧”。
“小”,雪兒望向雷雨大做的天空,“這雨怕是會越下越大,不會小哦”,半晌她又嬉笑的望着我,“你不是也害怕我的傷口會感染吧,拜託,我的傷都快好了,怎麼會感染呢”?
感染倒不至於,我目不轉睛的望着她,“快好了,你的腳就只能下幾節樓梯還叫好”,邊說邊脫下外套搭在雪兒的身上,看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走吧,我揹你回去”。
雪兒聽話的撫上我的後背,剛走完教學樓她便開始嚷嚷,“你揹我往哪兒走”?
“去我家呀,淋了雨先洗個澡,再換身衣服,要不你會感冒的”,雪兒現在的身體抵抗力要比以前差很多,我不能讓她再有多的病患。
“去你家,要換衣服也是回寢室啊,你家又沒有我的衣服”。
“穿我的”。
“你的我怎麼能穿啊”?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有睡衣嘛”。
到了家中,打開電筒,點起蠟燭,找出睡衣遞給雪兒便來到廚房燒薑湯。
雪兒在我房內大聲的問道,“楓葉,你桌上這包藥是什麼藥”?
我急忙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那是安眠藥,回家的路上在診所裡開的散裝藥,我怎麼告訴雪兒?說是爲了不再想她所以纔開這種藥?說是父親的,雪兒一定會追問父親的緣由,對醫學還真不太瞭解,不知道什麼病才需要吃安眠藥,雪兒懂這麼多,萬一我說錯了引起她的懷疑不是更麻煩。
想想中午雪兒見我發抖,問我是不是感冒了,所以我下午就開了藥,這個合情合理,想到此我敷衍的道出一句,“感冒藥”。
“你今天才開的嗎”?
“是啊”。
“那給我吃一顆可以嗎”?
“不行”。
“爲什麼”?
“因爲那是我的藥,不能給你吃”。
“你這麼小氣呀”。
“對呀,我就這麼小氣”。
停頓半天,見雪兒不再說話,我這才點起了爐火,再打開熱水器催促着雪兒,“你去洗澡吧”。
一切就緒,我也收拾完畢,端着溫熱的薑湯走到雪兒的面前,“先把它喝了再睡覺”。
“又是薑湯”。
“對呀”。
“我不喝了,我吃了感冒藥的”。
“啊”?雪兒指了指桌上,我的心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你吃了多少”?
“一顆啊,那上面不是寫的一天一顆嗎”。
我大嘆了口氣,她幸好只吃了一顆,否則我就該送雪兒去醫院了。
都是我的錯,思念雪兒也不應該去開安眠藥,不是因爲晚上下雨也沒想過會帶她回家,更沒有提前想過把藥藏起來,害怕被她問出心聲卻撒着這樣的謊言,都是一連串的錯誤糾結在一起,導致她服了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