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又被大夥看到了眼裡,後面的小賢傳來了一張紙條,我打開一看,上面已經留有了很多人的筆跡,大概內容就是徵求我的意見,看需不需要給我製造機會。
我望着這張紙條想了又想,他們晚上出去又是玩通宵,那雪兒豈不是又不能睡覺,我跟她的關係再怎麼緊張,都不想拿她的身體來開玩笑。
父親的工廠在檢修,這幾天都在加時加點的加班,乾脆帶雪兒回家算了,那樣又能讓她休息,又能跟她好生的傾談,最後回覆,‘晚上一點時把她帶出來就可以了,我要跟她單獨談談’。
紙條很快又傳了回來,紛紛勸說我不要單獨行動,萬一雪兒的情緒失控,他(她)們也好幫忙勸。
我又看了看前面的雪兒,她依然埋頭批改着作業,再前面的宇回過頭來跟雪兒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着,分散着雪兒的注意力,宇非常好奇的笑望着我,想知道結果,當雪兒擡頭時,宇又急忙收回目光附言。
我慢條斯理的回了幾個字,‘先把人帶出來,到時再說’。
紙條傳了一圈,大夥又陸續點頭,以示同意,這纔回到以往的狀態,隨意的聊起天來。
看着雪兒交付了作業本再走下講臺,臉色極爲難看,又是一抹沒有半點血色的蒼白,我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難道她的胃病又犯了嗎?
剛坐上座位,我急忙碰了下她,低聲的詢問,“怎麼了?胃又難受了嗎”?
雪兒沒有回頭,伸出手指無力的搖晃了一下,沒過幾分鐘便響起了下課鈴聲,雪兒急忙起身走出教室,我也跟着站起來準備跟上去,就在這時同學們全部把我圍困,七嘴八舌的非要問出個因爲所以然,都想知道我跟雪兒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們這對姐弟之間的愛情已經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我堅決否認的推開了人羣,奔向了前方,跑出教室左右看了一下,只見雪兒的身影剛進入女廁所,我瞬間向廁所跑去,同學們又歡呼了,菲菲和薛莉更是拉着我勸慰,“葉楓,不要這麼激動嘛,你跟逸雪的事晚上再說,你現在真要進去找她啊?那可是女廁所啊”。
雪兒純粹上廁所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她會不會反胃,見過雪兒反胃時的樣子,很痛苦的,上一次反胃我相信她連苦膽都吐出來了。
就在這時宇幫我探了內情,從廁所裡走了出來對我說道,“逸雪的胃病又犯了,在裡面吐……”。
沒有聽完宇說什麼便甩開女生們的手,毫不介意的推開了廁所門走向了雪兒,廁所裡的女同學們大吼着,我們班的女生也跟了進來,裡三層外三層包圍着我跟雪兒。
我溫柔的拍打着她的後背,糾結起了連鉗子都搬不開的眉頭,一隻手緊緊的握着雪兒冰涼的小手,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衆同學們關心,雪兒揮舞着手臂,男生們也走了進來,快速的觀望了一下女廁所是什麼樣子,這才提議去醫院。
雪兒有氣無力的說道,“沒關係,我吐了舒服多了”。
我一千零一分的內疚多有,“都怪我,不該耍小孩子脾氣跟你倔,逼着你吃飯”。
“你才知道”,雪兒的聲音依然顫抖的說着。
我又是賠禮又是作揖,就差沒給她跪下了,雪兒見我急的掉淚的眼睛終於露出了緩和的笑容,我抓緊時機半蹲了下來,她依舊拒絕,同學們再次起鬨,紛紛勸說雪兒不要回教室上晚自習,還是去醫院保險些,峰子更是體貼的把我和雪兒的書包都拿了過來,在大夥的幫助下我將雪兒背了起來,大步的走出了校園。
半晌雪兒才調整好呼吸,語氣極度虛弱的說道,“不用去醫院了,我沒事了,送我回學校吧”。
我停下了腳步,“胃疼嗎?還想反胃嗎?用不用先到附近的診所去看一下”?
“不需要了,我已經不難受了,只是覺得很累,你送我回寢室吧,我想休息一下”。
很清楚她胃病復發之後處於極度疲憊,我輕聲的說道,“不要說話了,靠着我休息一下,我帶你回家”。
“去你家啊,我不去啊,送我回寢室”。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都怪以前的輕薄,讓雪兒留下了很不好的回憶,我狠咬着嘴脣,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她又道,“你爸不在家嗎”?
“現在不在,他上中班,一點纔回來,這段時間檢修,如果臨時加班就不知道多久纔回來”,想想雪兒有多久沒去過我家了,她那有父親的工作時間表竟然都沒再看,她是鐵了心的想離開我。
能夠察覺到她的內心想法,我小心翼翼的和她接觸,每個週末都會尋找着雪兒的蹤跡,知道她跟迦佑的親密,但從來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害怕更會加速我跟雪兒的決裂,在她面前儘量做一個乖乖仔,做一個不會讓她再感到戒備的小男人,可是雪兒還是拒絕我,我該怎麼辦,只有帶她回家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那我可不可以在你家洗個澡啊”?雪兒小聲的詢問着。
我低抿着嘴角,感覺她跟我陌生了很多,大開的水龍頭讓我們彼此的衣物都染上了污垢,是必須清理一下,緩緩的道出了她的擔憂,“你放心洗,我不會像以前那樣騷擾你,也不會再催你了”。
“呵”!雪兒無力的笑了一下,“每當我有病有難的時候,你才能顯現出異常的成熟”。
“平時呢”?
“像孩子”。
“是啊,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孩子,被你保護,被你呵護,分開還真有點不習慣”。
“我跟你什麼時候分開過”。
我緊閉雙脣不再說話,她人是沒有跟我分開,因爲是在學校,因爲跟我是同班同學,又是前後座,可是她的心卻距離我很遠很遠,遠到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把握能把她再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