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火車票心不在焉的回答,“沒有啊”。
我再確認了一下那個背影,那人慢慢的轉過了頭,原來不是迦佑,臉色隨即陰轉晴,光是看見一個相似的背影,我都充滿了十足的醋意,看來我對迦佑的敵意日漸趨深了,在真愛面前真的沒有誰會這麼偉大的放手,我是深有體會,這樣發展下去會出現什麼變化呢?我陷入了一片沉思。
真是放假時節,出來旅遊的大人學生是一羣接着一羣,幸好提前買了火車票,否則站到玉龍雪山還得了。
車內擁擠,空氣混濁,談笑聲、打牌聲,聲聲人耳,煙味、腳味、狐臭味,處處薰鼻,我急忙把窗戶開到最大程度,讓雪兒坐到了窗邊。
火車開動好多了,雪兒坐的是背風處,也不用擔心她是否會着涼,比手畫腳的跟她談論着窗外一處處風景,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午夜十二點,上車的人還是絡繹不絕,下車的人卻寥寥無幾。
我輕挨着雪兒溫柔的說,“困了就睡吧”。
她打着哈欠回答,“你睡吧”。
“你呢”?
“我守行李”,雪兒邊說邊靠近了我,小聲的說道,“你看睡那架子上的人沒有,那人多半是小偷”。
我忙望過去,只見男人心虛的收回了視線,我輕拍着胸脯堅定的說“我來守,你睡”。
雪兒看了看錶,“那你先守兩個小時再叫醒我,我們換班”。
我誠懇的點了點頭,怎麼可能讓她這麼辛苦的換班呢?到時熬紅了眼睛我可捨不得,一覺睡到大天亮算了,雪兒趴在桌子上熟睡了起來,我輕嘆着哈欠,警覺的望着那個小偷,他很無奈的睡睡醒醒,又望了望我,車內的旅人都進入了睡眠狀態,我也睏意十足。
這時從另一個車廂走來一個男人輕聲的問道,“怎麼樣”?
架子上的小偷用頭點了點我,“那小孩一直盯着我”。
走廊上的男人望了我一眼又道,“那下來吧,我們到別的車廂去”。
小偷利索的爬下行李架,沒有驚擾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我看了看錶,凌晨四點。
站起身鬆了鬆筋骨,看着這一車旅人無一清醒,這些大人學生平時學習工作是太疲倦了?還是睡意太濃?不是我保護這一處行李,小偷是否會翻個遍呢?看來雪兒的警惕性比任何人都高,不是她的提醒,我也早就睡了,誰還會去注意架子上的壞人呢?
總算是安靜安全的車廂內,我的睏意瞬間爬上了眼簾,隨即放軟身心靠着椅背上閉目養神,一向淺睡的我做着美夢感知着外界的動靜,感覺有人把我的腦袋靠在一個很舒服的靠枕上,在夢境中的我找着一個舒適的位子熟睡了起來,依稀夢見我牽着雪兒的手漫步在海灘邊,猛然驚醒擡起頭,才發現我早已靠在雪兒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溫柔的問道,“怎麼了?做噩夢啦”?
“沒有”,通紅的眼睛望向精神飽滿的她,“什麼時候醒的”?
“你睡着的時候”。
?我的腦海裡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雪兒想了想纔回答,“我應該算沒睡吧,一邊在做夢,一邊在聽車內的動靜”。
她怎麼把對付老師的招數用到這上面來了?想起以前的班會,雪兒也是這般的淺睡,這樣的睡眠對身體很不好,很容易造成神經衰弱,忍不住要訓斥她,“叫你睡覺你就睡嘛,有我在守,你還怕什麼”?
這般的不信任我,真是的,回憶這個學期跟雪兒所發生的事情,我的眉頭深深皺起,以前的她對我可是完全信任的,我作繭自縛般的把信任度一再減少,又一次接一次的痛苦彌補,這樣修修補補的感情到了聖誕節那晚完全表露,這算不算我又惹了禍呢?愛情裡面沒有誰對誰錯,卻有無奈的接受與不接受。
她望着我的眉頭輕鬆的說道,“你在想什麼?眉頭皺這麼緊”。
“沒什麼”,我回避着她的目光,半晌才埋下了頭,“雪兒……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隔閡了”?
“爲什麼這麼說”?
我猛然的擡頭望上了她的眼睛,“以前我在你身邊,你總是放心大膽,睡的很沉,但今晚,你不信任我嗎”?
“不啊,你不要胡思亂想”,雪兒嬌笑的望上了旅行袋,“還說呢,叫你兩點叫醒我,結果到四點都不叫我”。
“不要轉移話題,你現在很討厭我是嗎”?
“你幹嘛總這麼想”?她收回了一絲顏笑,“這是我的習慣,我一出門就這樣,不關你的事,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
“如果是迦佑呢?如果呆在你身邊的是他不是我,你也會這樣嗎”?我咄咄逼人的詢問着。
雪兒抿了抿小嘴,“你怎麼總喜歡跟他比呢”?
這還用問嗎?我低沉的回答着,“因爲他很優秀,他能做到的事,我想我也能做到”,跟情敵攀比,這是每個男人都具備的。
“你做自己就好,一味的比較你會很累的,跟優秀的人是學習,不是比,知道嗎”?
“知道”,敷衍的回答着,伸出了手臂摟上她的肩膀,“你再睡會吧,現在還早”。
“不睡了,我都醒了”,她邊說邊把我的手拿了下來。
這麼明顯的抗拒,我急忙找尋着話題,望了望表,才四點半,輕聲問道她,“剛纔那兩個小偷的對話,你聽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