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啊,剛纔輝就跟我說了,如果我想睡覺就去那睡,不會有人打擾”,邊說邊指了指樓前的一個民宅,農民自家修的平房,在飯桌上,輝的朋友就提議晚上去他家。:。
“那我去找他們要鑰匙”,我匆忙的說着。
雪兒急忙拉住了我,“我現在還不困,你不想留在這跟他們玩嗎”?
“不想”,我只想快些離開,跟雪兒在一起一年,我吻她是經過了多麼漫長的時間,又經歷了多少分合,輝一回來就可以這樣對待雪兒,雪兒也沒有因爲這樣而對輝冷漠,我跟他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我的思想,我的行爲,雪兒爲什麼會如此戒懷?如此牴觸?
輝像護花使者一樣,毫不介意的走到了我的前面,毫不避忌的摟住雪兒的腰,體恤的說道,“我送你下去”。
“你是主人,能走啊”?
“你比較重要”。
“呵”!微笑的雪兒也並不介意他的攙扶,剛纔那一句對話似乎只是一句無傷大雅的調侃而已,我悶悶不樂的跟在後面,今天我執意的出現似乎是一個錯誤,在輝和雪兒的世界,根本就不需要我這個外人介入。
他們一年未見,依舊沒有任何隔閡,似乎從來就沒有分開過,還是如此默契,如此熟悉,我的心一片片揪疼,我跟雪兒相處一年,似乎還抵不上輝跟雪兒相處的半天。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他們在前面依舊嬉笑的言語,輝一半訓斥着雪兒剛纔不該喝這麼多酒,一半又擔憂着雪兒的酒量爲什麼會減弱,雪兒一半訓斥着輝回來應該去看下惠,一半又擔憂着輝的行爲舉止近似於一個成熟的男人,是否因爲軍營的壓力。
僅僅只有兩步相隔的我,似乎感覺跟雪兒好遙遠,在她跟輝的二人世界裡,根本就沒有我能插手的餘地。
進了帶院子的一排平房,輝隨便打開一個屋子,細心的叮囑了雪兒幾句,這才拉着我離開,我固執的站在牀前,“你自己上去嘛,我留下來照顧我姐”。
“你照顧什麼?逸雪要睡覺,你跟我上去打麻將”。
坐在牀邊的雪兒也催促着說,“就是啊,葉楓,跟他們在一起玩嘛,不用這麼拘束,你們走了,我也好睡一點”。
多麼明顯的逐客令,我陰沉着一張臉跟輝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對輝說了一句,“我也想睡覺,你也給我開個房間,反正這一個院子都是他們家的”。
輝笑了笑,“住逸雪隔壁怎麼樣”?
我當然求之不得,關上房門,摸上了牀,眼睛不眨的看着天花板,自家修的房子就是簡單,每一間的天花板都是相通的,一個大大的橫樑支撐着這一片平房,簡單的築一道牆壁隔出了一間又一間的小房間。
摸了摸預製板做的牆壁,輕聲的言語,“雪兒,你睡着了嗎”?
“沒有,怎麼了”?
我停頓了一下才接着說道,“旅遊回來之後,我約過你很多次,你都不肯出來玩,是討厭我了嗎”?
“沒有啊”。
“你不要騙我,我能感覺到現在的你很避忌我,就像今天來這兒,我都是跟你說了好久,你才同意我跟來的,是不是覺得我太纏你了”。
“有點”。
“那你想怎麼對我呢?不要我了嗎”?
“呵”!雪兒輕笑了一下,“我真覺得你是個小孩子,還說什麼要不要你,我並不討厭你纏我,只是想你獨立而已,那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獨立,等畢業之後,你不在我身邊,我願不願意都必須獨立了”。
“那從這一刻就開始練習,開始適應啦”。
“開學你準備怎麼對我?還是像現在這樣不理我嗎”?
雪兒迴避着我的話題詢問道,“小夢找過你嗎”?
她想說什麼?想要我給她答案,我雙手枕着頭,緩緩的說着,“沒有”。
“等她找你,你給她表白之後,不管結局怎麼樣,都跟我說一聲”。
“這個很重要嗎”?
“對,很重要”。
“呵!如果她同意跟我在一起,你就可以毫不猶豫的離開我,是吧”。
雪兒遲疑了半晌,這纔開口,“如果她真的同意跟你在一起,也許你就明白你到底該做什麼了”。
“雪兒……”。
“睡覺了,我困了”。
聽她這一句,我咬着嘴脣不再言語,我的任性,我的無力,在雪兒離開那天無法控制的發泄,無法控制的挽留,已經深深傷害到了她,已經觸碰到她和迦佑的感情,她是這麼想打發走我這個不速之客,我怎能不明白,等開學時面對冷漠的雪兒,似乎在這一刻就必須做好這一方面的準備,雪兒離開我只是時間問題,我怎麼才能抓住她,怎麼才能讓她的心不離我遠去?我陷入深沉的思考當中,傾聽着雪兒的呼吸。
晚上,雪兒與輝依舊像很好的朋友,在我面前打打鬧鬧,嬉笑言談,絲毫不在意呆在她身旁的我,彷彿這一切是做給我看的一樣,不再去顧及我是否會難過,是否被她所冷落,我抿着疼痛的笑顏看着這一幕又一幕。
依舊呆在平房裡,隔着窗戶看着外面的雪兒,她跟輝各拿着一瓶啤酒坐在木樁上,望着月色嬉笑言談,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已經步入深夜,他們到底還要聊多久呢?一年不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
我的腳下已經甩了一地的菸頭,就這樣默默的看着她們,我要等到雪兒安全的回房間爲止,繼續點着香菸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