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我同樣關心你,你爲什麼就不能體諒呢”。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每天忙12小時,休息12小時,日子過的很充實,也不會這麼想哥哥”。
“你還說”,我的心臟又開始隱隱作痛,“如果迦佑知道你這樣子安排自己,我想他馬上會從廣州飛回來,以後港大可能都不去了,要麼轉回來讀大學,要麼想方設法的把你帶到香港去,你想毀他的前程嗎”?
“你不準告訴他啊”!雪兒嚴肅的警告着。
我強顏歡笑的看了她一眼,“不想我告訴他,那你自己自覺點啦,上次回來看你瘦了,他有多心痛你也知道,這次回來再看見你瘦,肯定會動搖他讀書的決心,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該爲他想想”。
“我知道,我已經計劃過了,前兩個月我努力的工作,後兩個月拿來養身體,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要讓哥哥放心”。
“就怕你養不回來,雪兒”,我真誠的勸慰着,“你也很清楚胃病是富貴病,是不能操勞的,別趁着年輕這樣糟蹋身體,你如果平時不保養它,到你老了之後怎麼辦?那時你病怏怏的不是會連累迦佑嗎,你也不想他辛苦吧”。
“我知道”,雪兒像做錯事的孩子低埋下了頭,瞬間又擡起頭拍打了下我的肩膀,“嗨!你怎麼成哥哥了,別忘了,你還比我小三個月呢,別來教訓我”。
“小,我的心志不比你小多少,教訓不得啊”!
一路嬉笑打鬧的到了樓下,再見雪兒的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停下車摸了摸她的手,有了一絲溫度,我總算放下心來。
剛進樓洞,只見電梯裡走出四女一男五個人,我膽戰的睜大了眼睛。
迎面走來的大嬸大聲的嚷嚷,“哎呀,小葉呀,可把你找到了”。
我面帶心虛的笑容,溫和的打着招呼,“呃!二姨”。
二姨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笑呵呵的解釋道,“也沒別的事,就是我姐跟姐夫想來看下房子,找你幾次都沒找到人”。
我遮掩着極度的慌張,依舊淺笑的說着,“怎麼不提前給我打電話呢?我出差了,今天上午纔回來”。
二姨身邊的三姨開口了,“我們也知道你忙,不想影響你的工作,想着今天有空回城裡來看看,順便,順便”。
這哪裡是順便,明擺着突擊檢查,看我有沒有損害他們的房屋,並不打算租房子的老兩口把房子租給了我,確實不放心,這種心情我能理解。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登上了電梯,懂事的雪兒熱情的攙扶着老兩口,二姨、三姨、四姨互換了下眼色,雪兒此舉大大的增加了印象分,這一幕並沒有逃過我的法眼,我是既心安又心慌。
雪兒並不知道我就住在她對面,這下穿幫,我該怎麼辦?還有那個密室,他們是專程回訪,我怎麼可能不打開密室門呢?能感覺到背脊骨都在冒汗,我到底該怎麼辦?
出了電梯,我戰戰兢兢,卻強裝鎮定的打開了房門,五個人一窩蜂而進,就像抄家一般。
兩室兩廳的大房子足夠寬敞,可是我的家當卻少的可憐,除了牀,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張凳子都沒有,真覺得臉面無存。
二姨又開口了,“你們小兩口住……也太簡單了吧”!
看她難以啓齒的停頓半天,我很想笑出來,同時也覺得無地自容,雪兒快速的回答,“我不住這兒,我住對門”。
“對門”?幾個人異口同聲。
雪兒也覺得哭笑不得,急忙調節着氣氛,“乾脆到我那兒去坐會吧,去喝口茶,我看大叔大嬸也累了”,她說完便攙扶着老兩口準備轉身。
幾個姨又熱情的起鬨,一窩蜂而出,稍微沉穩點的三姨跟四姨放慢了腳步,見他們進入雪兒的房間又退了回來。
四姨望向準備走出大門的我,低沉的問着,“小葉,你那個房間鎖的什麼?好象我記得我姐跟姐夫租房子,沒說要鎖個房間哈”。
三姨馬上接話,“沒說,哪說了嘛,當初搬出來是什麼樣,租給小葉時就是什麼樣,交房子的時候二姐跟小葉來的嘛,她最清楚”。
我聽着她們的一唱一和,急忙插話,“我打開給你們看”,三姨跟四姨馬上收聲,笑嘻嘻的望着我,我有些艱難的開口,“四姨,可以把門關上嗎”?
“好,關上,關上”。
大門一關,我頓時有了安全感,可是臉色卻漲紅的快步走到房前,密室裡全是我的秘密,這下要公諸於世了。
門一開,這二位發出了呼呼聲,仔細端詳着牆上的畫,三姨大笑着,“難怪你磨破了嘴皮子都要把房子租下來,爲了追對面那個是吧”?我輕點了一下頭,她又問,“對面那女孩叫什麼”?
“南宮逸雪”,我羞澀的回答着。
四姨朗朗的開口,“小葉,那女孩不錯,看她挺懂事的”。
“我知道”。
三姨又道,“怎麼樣?有進展嗎?要不要我幫你去說說”?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急忙擺手。
四姨推嚷着三姨,“年輕人的事,我們這些外人少攙和,你還當這是紅門鎮啦,要你這個紅娘來牽線”。
“唉!我就是隨便問問”,三姨眉開眼笑的拍了拍我,“鎖上吧,鎖上吧,這孩子這麼有心,肯定能成事”,四姨也跟着附言。
我懇切的開口,“三姨、四姨,你們別說出去哈”。
“放心吧,我們嘴緊的很”,兩位大嬸邊說邊快樂的到雪兒家去做客。
送他們登上公車,這一路再見三姨跟四姨的表情,我想她們應該很清楚內情,雪兒家到處都擺放着她跟迦佑的合影照片,剛纔在做客途間也問了下雪兒詳情,我和迦佑及雪兒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們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