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的資金全部到位,跟小杰一起去看店面,迦佑跟雪兒就充當着陪客。
看他倆如膠似膝,相依相偎,幸福又溫馨,時而歡娛,時而正經,真是愛情工作兩不誤,我真是羨慕又嫉妒。
12月31,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望着手中精美的請貼,想着明天是元旦,後天二號就是迦佑向雪兒求婚的日子,我是左右爲難,想去又不敢去,想送上無限的祝福,卻又怕無法遮掩那痛徹心扉的雙目。
一杯酒接一杯酒想將自己灌醉,手裡拿着色鐘不停的搖來搖去,心中默想着‘單數就去,雙數就不去’,等搖出雙數,我又改變了套路,‘單數不去,雙數就去’,依舊是雙數,又要改變嗎?我不停的問着自己,已經改變了幾十次了。
我到底想幹什麼?是去還是不去?頭腦一片渾濁,豪飲特飲的我被嗆的不停的乾咳。
我到底想幹什麼?想醉的一塌糊塗,好躲過婚禮嗎?現在事業剛起步的我忙的是無暇分身,這個藉口又如何?
身邊的龍娜吐着濃郁的煙霧,輕拍着我的後背,誠懇的勸慰着,“少喝點,你早就知道他們會結婚的,何必呢”?
“不要說話”,我低沉的言語,繼續搖着色鍾。
龍娜又道,“現在只是訂婚你就這樣,到真結婚你怎麼辦”?
“不要管我”,狂吼的我大力的甩開了她搭在我背上的手,在龍娜來時我就跟她說過我心情不好,想坐在我身邊就一句話都不要說,要開口就走,她一直乖巧的陪我坐在這裡,此時已有三個小時之多。
內心極度疼痛,只想着雪兒,卻無處發泄,被熱淚衝紅了雙眼,被酒水嗆到嗓子發啞,我是不該這麼對龍娜,我很清楚,她好心好意陪我度過悲傷的時刻,可是此時的我又怎能理智下來。
掏出錢包塞到龍娜手裡,拿着酒瓶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吧,龍娜付了錢急匆匆的跑出來追我,我依舊甩開她的手,不讓她攙扶。
淚流滿面的我邊走邊喝,昏暗的路燈印襯着我這個失意的人,龍娜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我走走停停,時而蹲下來痛哭一場,時而又買上第二瓶酒。
龍娜就像我的知己一樣,不停的在我後面付着帳,不停的向我無禮撞到的人賠禮道歉着,我是笑並痛,多種情緒彙集心中。
如果我愛的人是龍娜,此時根本就不會這般痛苦,如果雪兒愛的是我,此時的我應該已經做爸爸,如果我沒有愛上雪兒,如果,如果,我也知道那是如果,我答應過什麼?答應雪兒,或是答應迦佑,甚至是我自己,我絕對祝福他們,可是內心的疼痛,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一路走一路喝,很快便來到了海邊,不知走了多久,龍娜穿着高跟鞋陪我走這一路,她的腳一定很疼吧,可是我卻無暇顧及這一切,自便坐在沙灘上,邊喝酒邊放聲痛哭着。
哭哭笑笑,酒水揮灑一地,我已經決定好了,我要去,迦佑跟雪兒一定都很想我去吧,很想得到我真誠的祝福,我會去的,今晚就讓我哭個痛快,哭盡心中無限的悲楚,笑個瘋癲,徹底揮掉心田的傷悟。
輕輕的海浪聲,感覺身體微微的泛涼,我一下睜開了眼睛,有些不適應這抹晨光,依舊像枕雪兒那樣枕着龍娜,她甜甜的睡在我的懷裡,身上搭着她那件貂皮大衣。
我大吐了口氣望向天空,將她的大衣全部搭在了她的身上,昨夜我是怎麼睡着的?怎麼走到海邊的?吐過幾次呢?隱隱約約的拼湊不起完整的記憶。
真是難爲了龍娜,一晚上陪在我身邊,爲我減去了所有顧慮,想娶她做老婆也不錯,可是我的心裡卻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天邊大亮,龍娜這才伸出手指遮擋着陽光,我輕柔的問着,“醒了”?
她遲半秒的反應過來,急忙坐起身體,看了看我那雙木木的眼眸,這才伸起了懶腰,“你現在的酒量真煉出來了,昨天喝這麼多,今天還能醒”。
我雙手枕着後腦淡淡的問着,“你一晚沒回家,沒事吧”。
“我會有什麼事”?她笑嘻嘻的轉了過來,“你怎麼今天才問,我經常陪你通宵的”。
“哪有”?
“呵”!她又轉過身去點燃了香菸,“哭了一晚上,心情好點了嗎?明天就是你姐訂婚的日子了”。
“能不好嗎”?我大嘆了口氣,拿過龍娜指間的煙,毫不客氣的抽了起來。
龍娜又點燃第二根菸,停頓了良久,小聲的問着,“明天你去嗎”?
“要去”。
“想通就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跟龍娜快抽完這包香菸,她再次開口,“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什麼”?
龍娜望着層層的海浪,低沉的言語,“其實是逸雪要我來陪你的,她知道你一定很傷心”。
“什麼”?我大驚着想坐起來,瞬間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依舊保持着平躺的睡姿。
龍娜見我的語氣改變,她回頭望了望我,又看向了眼前,“不光她,還有陸迦佑,我真覺得逸雪跟她哥好般配呀,明明都關心你,卻都不告訴對方,免得影響彼此的心情,難爲了我這個和事老,昨晚陪你走了這麼久,現在腳都還在疼”。
我的眼淚瞬間涌現,我真是一個不該出現的人,低沉的轉移着話題,“如果不是他們喊你來,你會來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