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家裡同樣是悲情,豬豬身邊的菸灰缸堆積了滿滿的菸蒂,不停抽菸的他紅着眼睛望着我。
呆在臥房的肥肥一直坐在雪兒的身邊,邊哭邊幫雪兒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從她睡着之後眼淚就一直沒停過,我真擔心這樣下去逸雪會不會哭壞眼睛”。
悲傷的我沒有言語,拿出優的手銬,將雪兒的手腕銬在了牀頭,紅透眼眶的肥肥頓時捂上嘴角,無聲痛哭着。
無力來到客廳,頹廢的坐到了沙發上,豬豬給我遞上了一根香菸,“你下樓之後,我幫你登了MSN,跟諾子豪他們說了這個事”。
“他們怎麼說”。
“全要回國”,豬豬抿了抿嘴,變小聲的言語,“想帶逸雪出國,不過我已經幫你拒絕了,這裡有這麼多人陪逸雪,她沒事的”。
“希望沒事”,癱軟的靠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水晶大吊燈。
豬豬又小心的問道,“那陸迦佑的父母呢?這麼大的事……說嗎”?
“我自己處理吧,謝謝了豬豬”,眼睛無神的望着他。
他也難過的一笑,“別說這些,大家都是兄弟,老師那邊我也通知了,他們本來想過來,但我想着太晚了,沒讓他們來”。
此時饅頭和戰龍輕敲着門,進屋也坐到了沙發上,戰龍低沉的言語,“已經排好了,這個月就這些人照顧”。
我拿過紙張,上面有同學,有朋友,也有黑道人物,蒼茫的笑着,“雪兒的父母是深知雪兒發生了什麼,兩度自殺,這個時候吞她的全部家當,她的父母到底有沒有想過雪兒的死活”?
豬豬憤憤不平的嚷嚷,“她父母就不是人,看逸雪的自殺意識這麼強烈,不如早點把錢拿到手,但她父母有沒有想過,就只有這一個女兒,真死了,財產不都是他們的”,豬豬一下警覺起了目光,“難道說她父母的目的就是想逼死她”。
“絕對不可能”,戰龍直搖頭,“活着還可以把逸雪當搖錢樹,死了上哪兒去找搖錢樹,她父母不會這麼蠢”。
“會不會”?靠在臥室門上的肥肥也跟着猜測,有些警覺的望着我,“會不會是想趕你出去,雖然你是以弟弟的身份住在這裡,但逸雪她父母很清楚你喜歡她,讓逸雪一無所有,讓她去找有錢人,反正她認識這麼多富二代”。
饅頭吐着濃郁的煙霧,緊皺着眉頭開口,“我覺得她父母就是極度自私的人,我在外這幾年遇到過很多這樣的情況,逼女兒出去做二奶的,逼着兒子去找富婆,找老女人的,真是什麼都有,以前還覺得這種現象只發生在農村,因爲農村窮,後來才發現原來城市裡的很多父母也是這樣,太貪慕虛榮,根本就沒想過子女的感受,根本就沒有那層親情意識,又怎麼會在乎逸雪是不是處於崩潰期呢”。
“嫁有錢人,呵”,我蒼茫的笑着,“雪兒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優秀,太有骨氣,這樣的女孩生在其他家庭,父母會高興的合不攏嘴,但生在這樣的家庭,痛苦的只有雪兒”。
豬豬惆悵的猛抽了一口煙,“逸雪又捨不得離開這個傷心地,呆在這裡又這麼痛苦,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這裡有她跟迦佑最重要的回憶,我現在真想拿我的命去換迦佑的命”,眼睛裡綻放着絕望又堅定的光芒,如果人可以起死回生,可以一命換一命,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饅頭急忙拍打着我的肩膀,“葉楓,不要這麼想,現在你不能垮的,你真垮了逸雪怎麼辦”。
肥肥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看逸雪出院都在好轉,還想着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喝你們的喜酒,結果又出這樣的事”。
大家都在小聲的出着主意,小聲的勸慰,都清楚雪兒受傷的同時,我也很脆弱,叮囑我早點休息,他們從明天開始正式接班。
送走這四個同學,我這纔來到臥室,看着雪兒沉睡中都帶着悲傷的面容,心痛不已的我眼淚似乎就一直沒停過,擰來熱毛巾,輕輕爲雪兒擦拭着,又看上了她的腳,一雙小腳全都打起了水泡,如果這麼多人出動都沒找到她,那後果會怎樣?我簡直不敢想下去。
坐在電腦前,深吸着香菸,卻遲遲不敢登陸MSN,我要把這件事告訴迦佑的父母嗎?如果告訴,那兩位老人家又會怎麼難過?又會做出怎樣的舉動,我不能告訴他們,痛苦的望上了天花板,心語着,“迦佑,如果我們兩個的位子對調,你會怎麼做?…………”。
想來想去,最終還是關掉了電腦,緊摟着雪兒,進入了悲傷的睡眠。
清晨,小鳥們依舊快樂的歌唱,一晚都沒怎麼睡的我,深深的凝視着雪兒,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我急忙問道,“睡的好嗎”?
雪兒溫柔的一笑,望上了自己的手腕,“你幹嘛又銬我”?
我的眉頭微微皺起,昨天發生那樣的事,雪兒傷心欲絕,大腦又進入了空白狀態,她今早醒來,面色爲什麼會如此平靜?難道她的大腦又封存了昨天的記憶?
小心的詢問着,“昨晚我爲什麼銬你,你不知道嗎”?
“擔心我”?她面帶一絲難過的望向了天花板,“我昨晚夢見迦佑了,他說我答應過他要好好活下去,所以我要堅強”。
我深邃的望着她,想從她的眼睛裡捕捉到一絲謊言,她真能這麼輕易的放下嗎?那可是雪兒所有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