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夢右手作掌託着左手的拳頭,一道銀光自她身上發出。
剛猛純正的龍氣將靈鷲逼退到一邊,她舉起手擋着雙目,不敢注視。
一條巨龍在空中盤旋飛舞,它拖起一道長長的銀光。
黃毛怪感覺到了異常,它轉過身來盯着上空的巨龍。巨龍一聲輕吟撲了下去。黃毛怪大吼一聲向上躍起。
巨龍捲着黃毛怪令它動彈不得。
“收”。燕若夢見此一揚手接着了飛回來的紅色的幸運星。
剎時間地動山搖,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所有人都立足不穩,紛紛跌倒。當衆人感到四處安靜時,眼前也出現了亮光,各自站了起來。才發現他們竟然在博物館的展廳裡。
陽光從大門照了進來,天已亮了,他們竟然在玲瓏寶塔內呆了半天一夜。
“碌碌碌”地上有個東西在滾動着,低頭一看,正是那個罪魁禍首玲瓏寶塔,此時它依然是如圖片看到那樣,不過外表上呈現出的妖氣已經消失,它顯得暗淡無光,如同藏了多年的古木頭。它的旁邊還有好幾塊碎布和斷木。衆人看到,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誰說朽木不可雕,這破木頭卻整得他們死去活來。
就在此時,一把冷漠的女聲響起:“怎麼現在纔出來,等了你們一個晚上了。”接着他們看到一名身穿紫衣的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誰?”
衆人心中一驚,剛逃出生天,沒想到前面又有攔路的了。靈鷲首先舉起羽扇指着她。
紫衣女子無視衆人直向燕若夢走過去。
“站着。”
紫衣女子瞅了靈鷲一眼,不屑的道:“你的主人都沒出聲,你這隻麻雀仔在亂叫咩耶?”她說的雖是粵語,可是卻顯得有點生硬,好像很久沒有說過似的。
“你。”靈鷲準備上前了。
“是你。”燕若夢認出這個人了,連忙擡手攔着靈鷲,“不得無禮。”跟着又對衆人道,“這位是本市易泰平大師的千金易樂飛小姐。”
衆人心中又是一驚,易泰平在風水界裡是宗師級人馬,找他幫忙的人多到數不清,他的名聲即使在國外也是響噹噹的,但是他又不輕易幫人看,要是沒門路,你就算想見也見他不到。因此燕若夢纔會這樣介紹此人。
可是易樂飛並不領情,冷哼一聲:“一個名字而已,用不用拖得那麼長。”
易樂飛是易泰平前妻的女兒,曾經易泰平也是個驅魔師,在一次百鬼夜行的夜晚,他與弟子外出平亂,然而對頭卻就在此時殺上他家裡。當他回到家時,他心愛的妻子連同傭人,一家十幾口人全遭到殺害,而剛出世不久的女兒因爲生病住院僥倖逃過了此劫。後來易泰平找到了那個妖魔,將其誅殺,爲家人報了仇,但從此就放下驅魔劍,改行當了風水師。易泰平擔心年少時殺孽太重,會連累女兒,所以當易樂飛五歲的時候就將她送到國外生活,後來爲她辦了移民。父女二人雖然天各一方,兩地生活,但感情卻沒變,就算後來易泰平爲了子嗣後代而再娶生兒育女,都沒影響到兩人的父女之情。易樂飛是個很有靈氣,又聰慧的女孩,二十二歲就獲得了雙博士學歷,接着又成立了屬於自己品牌的公司。可以說在國外她也是混得風生水起的。或許是骨子裡的驅魔血脈,她拜了一位高人爲師,更想幹這一行好繼承父親曾經的事業。易泰平自然強烈反對,並用斷絕父女關係來要她絕了這個念頭。然而易樂飛心高氣傲,當然不肯聽從。偏偏就在此時燕若夢出現了,易泰平卻很熱情的給了她幫助。易樂飛當然就不高興了,她以爲父親是瞧不起自己,認爲自己沒有本事,就相當不服氣了,多次去找燕若夢的麻煩。燕若夢因見她是易泰平的女兒,身世也蠻悽慘的,自小就沒了母親,又一個人在國外長大,更不想因爲自己而引起他們父女的不和,所以就一味忍讓。可是易樂飛卻得寸進尺,以爲她是怕了自己,就更加的得意,更加的放肆。後來不知爲何讓易泰平知道了,強行送易樂飛出境,並警告她不準再去找燕若夢的麻煩,這麼一來更讓易樂飛憎恨了,甚至還以爲燕若夢是易泰平的私生女。他們父女之間的隔膜就越來越深。
“你來幹什麼?”燕若夢實在不知她的來意。
易樂飛的出現讓燕若夢大爲頭痛,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何況她們一向不和。燕若夢不知她爲何而來,因而問她:“你來這幹什麼?”
易樂飛淡淡的道:“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那你來做什麼?”燕若夢略略心安,要是她此時提出要比武過招什麼的,她就真的是沒力氣應付了。
易樂飛道:“問你要樣東西。”
燕若夢笑了,哂道:“你易大小姐要什麼有什麼,用得着找我要麼。”
易樂飛“哼”了一聲,道:“少廢話,將哮天犬交給我。”
燕若夢一愕:“我又不養狗,哪來給你?”
她這麼一說,反而讓易樂飛愣了愣,但很快她就笑了起來,譏諷道:“你不是吧,打了整個晚上,竟然不知道對手是誰?”
燕若夢這才恍然大悟:“你是說這隻黃毛狗。”她拋了拋手中的幸運星。
易樂飛不太高興了,馬上糾正道:“它不是狗,是犬。”
燕若夢輕笑道:“都一樣的。”在她的認識裡,狗和犬,不就是毛茸茸,會咬人的傢伙嘛。
易樂飛懶得和她爭吵,把手一伸,道:“給我。”
“幹嗎要給你?”燕若夢一時不知她的用意。
易樂飛似乎並不太想與她說話,沒好氣道:“要你給你就必須給,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燕若夢把頭一仰,道:“你讓我給就給,我不是很沒面子。”
易樂飛一聽大笑起來:“哈哈,還說面子。你們兩個天師,兩個千年鳥妖,還有一個……”她瞅了一眼凌天恆並沒說下去,頓了頓又道:“這麼一大幫人捉一隻犬兒,還要搞到個個掛彩,你說出去,不怕人笑話麼?”
燕若夢淡淡一笑,道:“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它如今被我捉住了,它輸我贏,笑的是我哭的是它,就是這麼個道理。只要能贏,管怎麼打,多少人打,我都不在乎。只有那些貪圖虛名之人才會去管別人怎麼說。”
易樂飛沒好氣的道:“算了,我也懶得管你輸或贏,哭或笑,總之這個你必須給我。”
燕若夢雙眉一挑,道:“好笑了。我這麼辛苦才捉到它,你說要,我就給你,你是我什麼人?如果你真的是想要它,爲何不早點來,捉到它不就是你的了。哦,莫非你是想我們蚌鶴相爭,你好漁翁得利。你這算盤可敲得不錯。”
易樂飛氣道:“哼,要不是我幫你清理外面的東西,你會打得那麼輕鬆嗎?”
燕若夢道:“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了。”
易樂飛把頭一甩,道:“哼,那倒不必了。”
燕若夢突然想到什麼,急忙道:“那敏敏她怎麼了?”
易樂飛道:“有我在,她會有什麼事。”
燕若夢暗暗鬆了口氣,感激的望着易樂飛道:“謝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易樂飛瞅着她,不解的道:“我幫你,你不領情。但你卻爲了那個丫頭謝我,真是看不透你。”
燕若夢正色道:“宵小之輩,來多少死多少,有什麼可怕。但要是她出了事,我去哪找這麼大個女陪給她媽。”她這樣說無非是暗示她別管這些事了。
可是易樂飛卻故意裝作不懂:“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應該將它給我了。”
燕若夢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傢伙竟然來給她裝不懂。可惡,她把臉一板,立即拒絕道:“不行,易叔說你不準插手這些事。”
易樂飛怒道:“你出爾反爾。”
燕若夢口氣強硬的道:“別的事可以答應你,這個不行。”
“你……”易樂飛臉色一變,上前一步,看來是想要來搶了。
燕若夢冷聲道:“易樂飛,要是你想動武硬搶的,先看清楚這兒的形勢。這兒傷兵是有不少,但沒一個是敗卒。”她嘴裡雖這樣說,可心裡不免有些慌,這傢伙與自己一樣,若是想要什麼是非要得到不可的。若真的打起來,自己這邊真的能應付嗎?眼珠一轉瞧向衆人,只見他們神情呆滯,別說打架,讓他們回家都不知會不會的。
易樂飛哂道:“呵,你們還打算一起上。”
燕若夢道:“一個團隊,一起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易樂飛雖有滿腹學問,聰慧過人,讓她寫方案作策劃當管理是輕而易舉之事,但要是與人鬥嘴吵架她還真說不過燕若夢。一時間她不知如何說下去。過了會,她放低語氣道:“你別以爲你可以捉住它,就一了百了。你的符咒,最多也只能困它一時,萬一讓它衝破封印跑了出來……”
(PS:終於打完一個了,又出一個,莫非又要打?敬請關注——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