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偉超。”
把文件調正,翻開第一頁,看着上面的名字,常康寧大聲念起來,他看着下面的資料,知道他是這些人的隊長,不過沒關係,反正他的官更大,你還是得聽我的。
“到。”符偉超踏前一步大聲應道,跟着又退回原地,挺胸收腹目視前方,絲毫並不因爲自己的“官”比別人的小,而不滿。他知道這些人都在看他表現,跟着他做,所以必須帶個好頭。
常康寧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又叫道:“馬鐵成。”
“到。”一個膚色略黑的中年男子也踏前一步大聲應道,他就是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風霜,但是他的眼睛依然同年輕人一樣,閃爍着興奮的熱情。
常康寧瞅了他一眼,心中微微打了個愣,暗想:不是吧,竟然還有大叔來上課,難道真的要是活到老學到老?就不累嗎?不過這也不是他能理解的,也就不去多想了。接着翻開下一頁,低頭望着上面的名字又叫道:“屠俊毅。”
“到。”一個面無表情的人踏上一步應道,聽語氣他似乎有點不自在。也是的,給個小毛孩喊自己的名字,誰也覺得怪怪的。這一位就是那個特別任務中唯一的倖存者。
望着他,常康寧莫明其妙地打了個冷顫。
殺氣!
搞什麼飛機,我哪惹到他了,用得着這樣來兇我?
別看我!
常康寧趕緊撇開頭,不看他。還好屠俊毅根本就沒瞧他,他的目光落在某一個人身上。
感覺到沒什麼了,常康寧又去看着名冊點名了。突然他愣着了,他發現有個字不認識!
很小的時候他就被送離本土,本國的語言文化他都還來不及學習。試想想,在一個不太開放的外國偏僻小鎮上,又如何能好好學習到本國的文化。雖然後來有專人教他,但又學得了多少。即使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未免敢說百分之一百懂得本國的現代文字。不信的話去看看千字文,你有多少個字是不認識的。
常康寧無助地望向燕若夢,後者正在津津有味的嚼着油條,悠哉悠哉的蕩着鞦韆,去問她不是得給數落一番,而且他可丟不起這個臉呀,要知道面前有多少人在盯着。
他掃了一下跟前那隊人,眼珠轉着轉着,突然靈機一動,正色道:“下面你們自己介紹自己吧。”最好的方法當然讓當事人自己說了。何況新學期開始時都是學生上臺自我介紹的,那叫做訓練他的口才、膽量。
排在右邊第四個人立即走上前大聲道:“苟東昇。”
“恩。”常康寧知道該怎麼喊他了,話說回來這個姓還真是少見,也難怪他不認識。
“楊亦剛。”又一個隊員站上前道。這個就是那快要當dady的人,硬朗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柔情,看來他的妻子肯定很漂亮,兩人的感情也很好。不知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像他還是像他妻子呢。
接着別的隊員便一一上前介紹自己。
侯家暉,家裡挺有錢的,是個小少爺,不過嚮往軍人式的生活,所以便來當了兵。某領導特意調他進這支隊伍,本以爲他會意思意思要求要調回去,誰知他不聞不問,任由分配。
朱明華,是這羣人年紀最少一個,一週前剛過26歲生日。部隊裡爲他舉行慶生,爲此讓某領導注意到,便調到此隊伍。
舒文嘉,大齡剩女,家人不斷安排相親,最近認識了個優秀男士,正在熱戀中,開始談婚論嫁。據說是某領導求愛不成,一氣之下將她調到此隊伍來的。
佘小嬋,女,她自懂事開始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靈體,具有陰陽眼。具有這種特異體質,不來這隊伍可惜了。
季麗峰,女,以前隊裡的先鋒,行動時勇往直前,脾氣有點急躁。爲此得罪了不少人,上司當然也在其中,那可想而知她爲何會分配到這了。
其實這些人給調到這支新隊伍中來,或多或少都是有內幕的,要不然,爲什麼不挑別人,卻要選你。而他們心裡面多多少少都有這種感覺,只可惜在某種教育下,他們只能無條件的接受服從。就像一些被分配到各個黑勢力當臥底的PC一樣,儘管他們心裡不願意,明明知道轉正機會渺茫,而被同僚幹掉的可能性更大,他們還是得去。誰讓他們是別人的下屬,是別人升職的基石。
頭遍湯味道雖然很濃,但是很多人還是寧願喝那些加了多種佐料不知煲了多少次的湯,因爲習慣了。工作同樣如此,沒有誰願意放棄現有的福利,去未知的環境重新開始。有門路有關係的當然要想盡辦法上下疏通保住現在的地位,只有那些招人討厭的纔會被人踢到一邊。
跟着大家都分別說了說自己的狀態,當然只會往好的說。
常康寧見搞掂了,便跑到燕若夢跟前道:“師叔姐姐,點完名了。還有什麼吩咐?”
燕若夢咬着吸管,含糊不清的道:“你這個班長很快要下臺了,好像別人不太服你噢。”
常康寧轉身問那些隊員:“你們對我有意見嗎?”
汗呀,這樣問別人當然不會說。
燕若夢鬆開口,用吸管攪動着杯中的豆漿,繼續道:“不服也沒關係,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打到他服爲止。”
常康寧嘟着嘴道:“可是師祖爺爺說不能隨便打人的。”
燕若夢瞪了他一眼,很囂張的道:“現在是誰話事呀,我說可以就可以。”她甩了甩下齶,道:“你的道術,讓他們見識一下。”
常康寧興奮地跳起來:“好呀。”他早就想在別人面前露幾手了,可惜機會不多,而且一直被告誡學道是爲了降魔伏妖的,不是給人表演的。只有那些裝神弄鬼的騙子,纔會到處張揚。而他們這些擁有真本領的人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展露過多的招數,要不然讓妖怪知道你的斤兩了,很容易找到打敗你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