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門外的吵鬧聲,魚目混雜,不是求財就是求子的,有幾個是真正有難相求的呢。
我下山巡遊於世,目的就是爲了造福衆生的。既然來了,那就隨機應變吧。
我定了定神說:“那些單純只求財、求子、求姻緣的,通通不讓進,家裡有生老病死的便讓進來。”
“好好好!”李三貴說着就要去開門迎人。
“慢着,等我換好衣服。”
李三貴看着穿睡衣的我,尷尬一笑,“看我這腦子,您慢慢來,好了您叫我。”
我穿好三清觀的道服,帶好冠帽,照了照鏡子看了看自己,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正式的穿一整套道服道帽。
我泡好一杯濃茶,點燃一盤檀香,在沙發上坐定身姿。
“可以進來了。”
我話音剛落,李三貴便領進來一箇中年女人。李三貴看到全套服飾的我也不禁眼中一亮。
中年女人一看到我立馬跪拜在我面前,熱淚盈眶,哭喊着求我救他。
“鄙人三清觀九門道長,有何訴求,說來。”我有板有眼的說道。
這一套正經說辭都是下山前學的,巡遊傳道都必須這樣自報家門。
中年女人一聽是三清觀眼中更是放光,激動地說,“原來是三清觀的大師啊,那我這下是真有救了!”
我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發現她印堂發黑,眉宇間還有股濁氣若隱若現,這人確實有邪祟纏身。
中年女人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女人叫亞韻,有家有業有女,過的雖不富裕但也達小康了。
平凡的生活在一個月前打破了。
丈夫開始拿外面有應酬,而夜不歸宿。好不容易逮住一次丈夫在家的機會詢問,卻只換來丈夫的冷言冷語。
亞韻懷疑丈夫這是有外遇了,在丈夫一次晚上再次夜出的時候,亞韻決定偷偷跟蹤。
丈夫開着車出門,她便搭了一輛的士跟在後面。想不到丈夫一直出了市區在郊外的一處停下了!
亞韻疑惑的問的士司機這是哪裡?
司機告訴她,這裡是郊外公共墓園!
亞韻嚇出一身冷汗,她看見丈夫下了車往墓園裡走了進去。
難道丈夫每晚出來就是爲了來這裡?!來這裡做什麼呢?祭拜故人嗎?
亞韻想不出任何一個合理的理由。
亞韻心中雖然害怕但爲了弄清楚還是下了車,遠遠的跟着丈夫進了墓園。
丈夫在墓園裡的一座墓前停下,盤腿坐在墓碑前,先是對着墓碑自言自語了很久,接住又是抱着墓碑哭訴,最後竟抱着墓碑親吻起來!
這種詭異離奇場面嚇的亞韻不敢出聲。
丈夫不久後離開了,亞韻好奇的走到剛剛丈夫呆過的墓碑前察看,那竟是一位年輕女人的墓!
看墓上黑白相片,年輕女人十分漂亮,彎彎的眉毛,長長的眼角,小小的嘴脣,尖尖的下巴。
亞韻看着這副姣好面容,心裡蹦出一個形容詞:狐狸精!
亞韻覺得丈夫可能是鬼迷了心竅,私下裡到處幫丈夫找偏方,尋高人解救,今天便求到了我這裡。
我聽完後點點頭說,“好,留下你家的地址,今晚我會去拜訪。”
亞韻十分感激的留下了地址和一疊鈔票。
我本想讓她把錢拿回去,李三貴則收了起來。
亞韻出去後,我瞪了一眼李三貴。李三貴笑着說,“大師,這酒店一千多一晚,吃頓飯也要錢,沒錢不行啊!”
我搖頭不語。
李三貴點着手裡的鈔票又說:“大師,這種事根本不用去看。”
“爲什麼?”
“我看他丈夫那一次肯定是知道他老婆在後面跟蹤他,所以他才故意做出那樣的詭異舉動來嚇唬他老婆的!”
我心中駭然,質問道:“會有這樣的人嗎?”
“嗨,現在什麼人沒有啊,多了去了!”
“那她老公還真的是鬼迷心竅,我更要去探探虛實。”
之後的人我一個沒見,讓李三貴一人免費發一道平安符,他臉上笑着對我說不收錢,估計轉身出門就忘了,肯定又收了不少錢。
我暫時沒空去管這些事,想着等我搞定亞韻這間蹊蹺事再跟李三貴算總賬。
我當天晚上就來到了亞韻的家裡,亞韻的家也是普通的小區房,亞韻給我泡了杯好茶。
我沒喝幾口,亞韻的丈夫就回來了,亞韻對丈夫的突然回家有些詫異,有些不知所措了。
亞韻丈夫是個高瘦的男人,臉如黃蠟,氣色很不好。
“喲,開始往家帶男人了?”亞韻丈夫嗆聲道。
“不...不是...他是...他是我朋友。”亞韻看我給她做眼色便沒說出我的真實身份。
“哼,我纔不管他是誰,你想幹嘛我也不想管,反正我晚上也不住這。”說着拿了點東西就出去了。
亞韻丈夫出去後我便問亞韻,“他剛剛是拿了什麼東西走的”
“錢唄,嗯,還有就是換洗衣服。”
“沒有其它的?他剛剛好像進廚房了。”
“哦,他每次回來都會在廚房拿點東西,碗筷啊什麼的。”
我立馬站了起來,“我去跟着他,你在家哪也別去!”
我追下樓看到亞韻丈夫開着車出去,我追了幾步招了輛出租車跟上。
這次亞韻丈夫並沒有去郊區墓地而是去了郊區的一棟公寓。
這棟公寓似乎是新建的,因爲周邊的設置還在建設當中,公寓下面的店面只有幾家再開,進出的人和車輛也不多。
我看了一眼公寓大門的名稱:梨園公寓。
亞韻丈夫停好車後徑直走到了四號樓,進了樓門上了電梯。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心思全在即將要到達的目的地上。
這一幢樓都是黑的,不一會兒有一層燈光亮了,我一數,是四樓。
我快步上到四樓,四樓的房都還沒有賣出去,全是毛坯房,只有一間是安了防盜門,不用說也知道是亞韻丈夫買的。
門外擺放一雙男士皮鞋,是亞韻丈夫的。還有一雙粉紅色高跟鞋,卻不知是誰的。
我一靠近房門就聞到裡面傳出一股異樣的味道!
我心中一驚,難道真的是狐狸精!
不容我再多憂鬱,我一腳踢開了房門,只見毛坯房裡只擺了一張大牀,牀上一男一女正在糾纏着。
再看那女人,分明是一張狐狸面孔,身後像蛇一樣緊緊纏住了亞韻的丈夫,亞韻丈夫一臉享受,卻不知自己命快絕矣!